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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回 二八兄弟平戶義結金蘭 鄭一官巧壞楊天生密謀佈局(1)
2013/02/01 07:43:53瀏覽499|回應0|推薦21


「鰲峰隨筆:善惡終有報,不是不報,只是時候未到"。自古至今的人類社會中,多的是那種為非作歹,投機取巧,仗勢欺人,偷矇拐騙的人,昧著良心詐騙奪取他人錢財;卻坐擁豪宅名車,過著豪奢的生活。而且所謂的法律,也未必就是保護好人,制裁壞人。只要壞人的權勢夠大,那所謂的法律,往往總會變成是制裁好人,保護壞人。偷矇拐騙,而坐享榮華富貴者,世間多的是。而面對這一切人世間的不公,或許無可奈何的人,也只好寄託於宗教。只但願所謂的因果輪迴,能還給人們公道....」....

一、2012~台灣民主詐騙國~借調祖先魂魄
西元2012年,中華民國101年,台灣台中市,西屯區一家命相館。「誰不想人生路途一路順遂?誰不想能有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誰不想享受優渥的物質生活?誰不想身體健康長命百歲?誰不想能上天堂?倘真有個方法,能讓一個窮途潦倒、孓然一身,年過四十,早已對人生絕望的人,擁有這一切。那誰會不想試試看。就如一個癌末的病患,當人生僅存等待死亡的絕望。但若是聽到有一種祖傳秘方,可以治好他的癌症,讓他重拾健康與歡笑。那他又怎會不想試試...」。命相館騎樓,櫥窗旁的透明玻璃打開,女命理師一臉笑容可掬的,迎進三個人;先走進門的,是一對年過七十的老夫妻,直對女命理師點頭寒喧。這對老夫婦,正是顏程泉的父母。且見顏程泉的父親,手中還提著兩大袋,自己在田裡種的瓜果疏菜,要來送給女命理師。女命理師,見鄉下來的老夫婦,純樸熱情,亦忙不迭乎的,直稱謝。隨後,示意顏程泉的父母,把瓜果疏菜先,暫放在一樓的樓梯間後。女命理師,便帶著顏程泉的父母,及顏程泉順著樓梯間,走上二樓。二樓,靠著樓梯間的那面牆,依然整面牆貼著牆面,擺著二層的神案;佈置擺設,約如一樓的佛堂一樣。二層的神案,鋪著金黃色的桌巾,上方供奉著佛佗,觀音菩薩的神像;神案下,同樣是一張與神案一樣寬,擺放供品的神桌。只不過二樓,既沒騎樓,入門處亦無屏風遮擋;所以整個樓層看起來,又顯得更寬敞莊嚴,與恍若不染塵俗的寧靜。

二樓寬敞的莊嚴佛堂內,靠馬路這邊的窗戶及門,都封了起來;因而封閉的室內,顯得格外的安靜。就在靠著門窗封住的這邊角落,擺著一張原木製的四方大辦公桌。女命理師帶著三人,走進這二樓的佛堂後,便示意顏程泉及父母,坐到大辦公桌旁;而女命理師,則自就坐在靠牆那邊的椅子上。這日,已是顏程泉第二次,來台中找這女命理師。因為昨日,這女命理師在看過顏程泉生辰八字,排下的流棉命盤後;曾語重心長的,對顏程泉的媽媽說─「顏程泉被家族中倒房的祖先亡魂所糾纏,因而既無姻緣,且事業不順。且若不化解,二年內更將有災厄劫數,恐有性命之憂」。四人就大辦公桌旁,坐定後,顏程泉的父母就坐在女命理師的對面;而顏程泉則坐在女命理師的右手邊。女命理師,從一只牛皮紙袋中,取出了顏程泉的命盤,攤開置於桌上後;便開門見山的,先問顏程泉的媽媽說『阿桑。啊昨日,我吩咐你回去準備的東西,你今日,可有帶來?!』。

「從神明廳的香爐中,舀三匙香灰,放入紙袋後;再用紅線把紅紙袋綁起來...」昨日,第一次來找這個女命理師,這女命理師,是有這樣告訴顏程泉的媽媽,要她回家後準備好,再帶來。而且昨日,女命理師,亦再三叮囑,說是「最好請頭家一起來」。因此顏程泉的媽媽,便也說服了爸爸一起來,好讓女命理師,能對症下藥─將顏家過逝的祖先,留給後代子孫的業障,做個釐清。因而,當聽到女命理師問說,有沒有將她昨日吩咐準備的東西帶來。這時只見顏程泉的媽媽,趕忙應和著說"有",便低頭;直往手提袋中去翻找。『有啦~有啦~有帶來~』一雙因種田勞碌一輩子,而滿是風霜龜裂的手,在手提袋中翻找到紅紙袋後;只見顏程泉的媽媽,便趕緊將它拿出來,遞給女算命師。

女命理師,取過了裝著香灰的紅紙袋後,看著擺在桌上的那本顏程泉的四柱命盤,邊則又抬頭,臉帶微笑說『啊今天爸爸有來最好。再來我要請神,調你們家的公媽祖先來這裡。啊在請神之前,事先有些事,應該問爸爸會比較清楚』。講至此,女命理師,以慎重的口氣,便換問顏程泉的爸爸,說『啊這顏爸爸。你甘知道,你家的祖先,可有"倒房的"。就是那一房沒有子嗣的。啊神祖牌沒人拜的。還是甘有還沒娶某,就夭折的?!』。大約昨日,顏程泉的媽媽,回家後,已先問過顏爸爸。所以顏程泉的父親,當也聽懂女命理師的意思。只見顏程泉的父親,搔了搔滿頭稀疏的白髮,言語略帶生澀的,便說『嗯~~好像是有啦。我阿公他們那代的,好像是一房倒房。嗯~~還有我老爸那一代,好像還有一個還沒娶某就死的。算來應該是我的阿叔。嗯~不過,這我也是聽我老爸說的。啊那時候也還很小,我也不是很清楚?!...』。...xxx

顏程泉的父親,七歲開始放牛,從沒上過學;而且八九歲就開始跟著大人,一起到田裡務農。爾後,就這麼在田裡,勞碌一生,及至今日已七十餘歲;不管刮風下雨,仍日日在田間奔波勞碌。鄉下種田人家,原本不重視教育,就如同當年,顏程泉的爺爺,也常說讀書沒有用;還說其讓孩子讀書,還不如讓孩子早點去工作賺錢。但顏程泉媽媽及爸爸,或有鑑於自己沒上學的遺憾,或認為讀書將來長大才會有出息;因此總不理會爺爺的話,堅持要讓孩子讀書。正因顏程泉父母的堅持,所以顏程泉家裡的三兄弟及一個妹妹,這也才能在國中畢業後,又繼續唸高中;甚而又上大學。反觀顏程泉的堂兄弟姊妹,也就鎮平庄中叔伯們的子女,則多半都是國中的九年國民義務教育畢業後,就沒再升學;而是奉父母之命,開始工作賺錢,以貼補家用。甚且亦不乏只有唸到國小畢業,連國中都沒唸,便奉父母之命,開始到工廠工作;或是到田裡務農,以賺錢養家的。

「啊~給小孩讀書沒路用啦。以後孩子就算冊讀得高,也不一定會孝順啦。你們沒聽說,電視在報,說是有的讀書,讀到出國去留學的。結果伊老爸老母,想要去美國住一陣。啊~去美國了後,吃飯的錢,伊子還跟他老爸,一筆一筆算咧。所以人說,書讀越高,越不孝。還不如給他們早點去賺錢,卡實在啦...」尤記當時,叔伯們的子女,國小國中畢業後,就開始賺錢養家;而顏程泉家的兄弟們,卻仍在繼續上學。每每叔伯們,與顏程泉的父母談話時,有意無意,便常這麼說。「啊~阿兄啊。你給四個小孩,一直讀書讀到大學。這樣真的,得拖老命ㄛ。算一算,從國小一直讀到大學,這樣得花幾百萬咧。像裕仔,他兒子毅仔;還是雄仔,他女兒阿惠。都國小畢業就開始賺錢,到現在已經賺錢賺得難算囉...」儘管叔伯們的冷嘲熱諷,但顏程泉的父母,卻仍不改初衷,一心想讓孩子讀書。於是無論春夏秋冬,顏程泉的父親,總是每日凌晨四五點,雞未啼前,便起床,摸黑到田裡去工作;亦全年無休,總是日日做到日落西山後,又做到三更半夜才回家。

「栽培孩子有成,或許這就是父母這一生辛勞的成就吧。栽培四個孩子,能夠唸到大學。以及孩子將來踏出社會,能有成就。或許這就是父母渴望的吧,或許也希望孩子,能讓他們在親友面前,揚眉吐氣吧!」學生時代,每想及此,顏程泉的心中,總會感到有所不滿;甚而認為父母,不該把他們的期待加諸孩子身上,要孩子去實現他們的願望。但今顏程泉,已年過四十,而且仍然一事無成;每每再想及此,卻只感到心中無限悲傷。不僅於此,顏程泉不僅年過四十,仍無某無猴,一事無成;而是連賺錢養活自己,自食其力都不能。甚且每次回家,顏程泉總還厚顏無恥的,得靠媽媽偷偷塞給他的錢,才能勉強糊口。「給孩子讀書無路用!」恰如當年,叔伯們對顏程泉的父母的冷嘲熱諷一樣;而顏程泉,似乎也真是讓父母勞碌了一生,卻期待盡成空。父母總是會老,父親從當年的滿頭黑髮,日夜操勞的工作,總算是把四個孩子都拉拔長大;而且也都唸到了大學畢業。而今,當年身強體壯的父親,僅剩一頭黑髮早已成稀疏的白髮;甚且過度操勞的身體,亦已顯得背有點彎。但一個孩子養到四十幾歲,非旦無家無室,甚還無法自立謀生;而這對一個父親來說,卻也總像是心頭無法放下的負擔。....xxx


二樓擺設的莊嚴的佛堂中,顏程泉的父親,恍若像是對孩子心懷愧疚般的;向女理師,約略說了自己家族中,果真似有幾房"倒房的"祖先。女命理師,今日的穿著打扮,與昨日類似,都是將長髮挽在腦後,上身穿著類似鳳仙裝的上衣;不過昨日穿得是白色,今日穿的是米色。而昨日,下身是穿著黑色的長裙,今日換成了黑色的及膝窄裙;看起來,倒也同樣的端裝,與有若修行人般的簡單樸素。專注的聽著顏爸爸的話後,女命理師,一臉恍然,以手中的筆指著顏程泉的命盤,便對顏程泉的父母說『對啦。這樣就對了。你們這個孩子的生辰,雖然是次子,但頂了長子的份。所以剛剛顏爸爸,你說你們祖先那兩個倒房的。還有阿桑,昨天說的,那個出生一個月,就早夭的孩子。啊他們的亡魂,應該都是跟到了這個孩子。所以才會擔誤到這個孩子的姻緣,還有影響到運途。而且我昨天,也已經跟顏媽媽講了,這個孩子,這倒房的問題若沒解決。那在這兩年內,他可能會遇到很大的災厄劫數。可能是車禍,也可能是生病,像前不久那的禽流感。可能就會這樣,這個孩子,就沒去了。這樣你們兩個老的,真的就白白的養育哉培這個孩子了。所以這個問題,我們不能拖,應該趕快解決!!』。

女命理師,這翻顏程泉被倒房的祖先的亡魂糾纏的話,昨日已對顏媽媽說過;而今日,也只是當著顏程泉的爸爸的面,又說了一次。而當顏程泉的爸爸,聽到命理師這麼說,頓時滿是皺紋的臉上,更是糾結,亦是昨日媽媽擔心般的,忙問說『啊師父啊~啊這個問題,要怎麼解決?!』。女命理師,端珠裝的臉上,則是一派慈眉善目,回說『顏爸爸,顏媽媽。你們免煩惱啦。啊我今日請你們來,就是要來解決這個問題。啊若是沒要幫你們解決問題,我怎麼叫你們來。而且我昨日也有跟顏媽媽講過。我們做這一行的,當初都有對神明賭咒立誓過。我們幫人家解決這種問題,是做義務的。這也算是我們做功德,積陰德啦!!』。

『顏媽媽,還有顏爸爸。不過最重要的是,還是要看神明要不要幫忙啦。嘸~咱現在就來請神明,調你們的祖先的陰靈來這裡。若是倒房的魂魄陰靈,調得來,這事就好化解啊。啊若是調不來,就恐怕會比較難處理啊~~』口吻親切卻鄭重說著,但見女命理師,邊拿起了桌上的牛皮紙袋,邊又將顏程泉媽媽,自家裡帶來的那個裝有神明廳香爐中香灰的紅紙袋。之後,又將顏程泉的命盤,一併放入牛皮紙袋內。隨之但見女命理,拿著牛皮紙袋,一個起身,便說『好~顏媽媽,顏爸爸。嘸現在,咱們就來請神,借調你們祖先的陰靈來這。啊現在,你們跟我過來神明桌這邊。等一下我唸什麼,你們就著我唸就可以。不過在神明面前,心內一定要虔誠。這你們知道吧!』。顏程泉的媽媽及爸爸,還有顏程泉,就在女命理師的話中,便也隨著她起身。隨後,四人便一起走向佛堂內,靠樓梯間那一邊,擺放著神像及神桌的那邊。


莊嚴的二樓佛堂內,寧靜的,有若把塵俗都隔絕於外。金黃色絲綢般的桌布,鋪滿了橫於整個牆面的神案與神桌。二層的神案上,靠牆的那邊擺著插滿鮮花的大花瓶。神案上的牆面,則掛著一幅巨大的「白衣觀音大士顯聖真影」。而神案上,則分層各擺著三神像,看來多是觀世音菩薩的神像。另外佛堂的兩邊牆上,還掛著兩幅毛筆字的卷軸,一幅寫著「誠心事神保平安」;另一幅則寫著「聞聲救苦渡劫難」。女命理師,將顏程泉的命盤,倂著紅紙袋裝的香灰,置放供品的神桌上。但見供桌上,則尚有以壓克力的彩盤,擺了幾樣水果。其中放在中間的,是一顆小玉西瓜。這顆小玉西瓜,顏程泉看在眼裡,頗感眼熟。因為這小玉西瓜,似乎就是昨日,媽媽從家裡帶來的。正因隨著父親年老,也再沒體力,去耕作需要太費氣力的作物。所以便總喜歡在一些休耕的田地上,播些瓜果的種子;或種些應時的疏菜。而這小玉西瓜,便是顏程泉的父親,自己在田裡種的。因為數量不多,也沒拿來賣,通常就只是送給親戚朋友。所以昨日顏程泉的媽媽,要來台中市找這女命理師算命,便也帶了三顆小玉西瓜來當見面禮。純樸的鄉下人,總是如此,儘管這小玉西瓜,在台中市的市場,隨處也能買到;而且也不貴。但媽媽卻還是,從家裡提了三個小玉西瓜來,送給女命理師。不僅於此,今日再次來,顏程泉的媽媽也不敢空著手來;又是從家裡,提了好幾袋自己種的當季疏菜,匏瓜及絲瓜,來送給這女命理師。

顏程泉的父母,與顏程泉,站到了神壇前後。女命理師已手持一把香點燃,甩掉香頭上的火後,便將香,分別遞送給顏程泉的父母及顏程泉。『阿桑,啊顏爸爸,一人拿一叢。拜三拜,啊跟我說ㄛ。啊心內要虔誠喔~』四人皆已拿著香,女命理師又殷切叮囑。隨後,但見女命理師,舉香齊眉,微低頭著頭,便唸到『拜請~觀音佛祖,地藏王菩薩,今日良辰吉日,大吉昌』。顏程泉及父母,亦皆舉高舉手中的香,每當女命理師唸一句,便也跟著唸。繼之,女命理師,又唸說『弟子~什麼名?信女什麼名?!~好~~你們就說自己的名字!』。女命理師要顏程泉及父母,各自對神明,報上自己的名字。於是顏程泉與父母,逐一也報上自己的名字。後,又一句一句的,虔誠跟著女命理師,唸到『...因為顏家祖先有倒房,影響到家運。請眾神界為我全家做主。調出亡魂,查出問題。逢凶化吉,化解恩怨,感恩』。『好~拜三拜,將香插進香爐~~』唸及此,聽得女命理師吩咐,顏程泉及父母,便把手中的香,插入神桌上的香爐中。但請神調祖先陰靈的過程,並未結束。接著,只見女命理師,一臉的虔敬,仍是高舉著香,微低頭頭,嘴裡不斷的唸著一些,像是乩童在請神降臨的咒語。

「請神明從陰曹地府中,調借祖先的陰靈!」儘管莊嚴的佛堂內,燈光明亮,氣氛肅穆。但光想起要把早已亡故的祖先的陰靈,從陰曹地府調來這裡;不禁就讓人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若是照電影的恐怖片中,召喚亡靈的過程,總難免要陡然陰風怒號,或是燈光突然的閃爍熄滅;甚是滿屋內的器物,桌椅騰空亂飛。但想及此,顏程泉就不禁有點腳底發癢,滿心略帶恐懼有期待的;想看看,會有什麼奇怪的異像發生。只見女命理師,嘴裡不斷喃喃唸著咒語,忽而一個頓腳;開口便說『好~~請到了。神明幫忙,已經將你們家倒房的祖先,調過來這裡!』。『一共有三個亡魂,已經調來!』乍聽女命理師這麼說,老實說顏程泉的心中,不免感到有失望與訝異。因為顏程泉聚精會神,注意了良久─女命理師說是亡魂已調來,可顏程泉卻未見出現任何異像。別說沒有燈光閃爍或陰風陣陣,甚至連香爐飄起裊裊的煙霧,也無任何改變。包括薄薄的桌巾,或是花瓶中的花朵葉片,連被微風吹過的擺動,也都沒有。但那女命理師,卻說倒房的祖先的陰靈已經調來,頓讓顏程泉不禁心生懷疑。

『顏爸爸,顏媽媽。陰靈已經調來。來~咱再回到桌子這邊。看要來怎麼處理這"倒房祖先"的問題!!』手拿三柱香,女命理說著,又將原本擺在神桌上的命盤及牛皮紙袋拿起。而後顏程泉的父母,與顏程泉,便也隨之,又隨其,走回神壇對面角落的大辦公桌。四人又在大辦公桌坐定後,只見女命理師,小心翼翼,將裝有香灰的牛皮紙袋,放在桌子一角;而後又把三柱香,壓在牛皮紙袋下。顯然那三柱點燃的香,似乎就是代表女命理師,自陰間調來的,三個顏家倒房的亡魂。而倒房祖先的亡魂就在左右,一時莊嚴的佛堂中,氣氛倒也顯得詭譎。此時卻見女命理師,亦臉帶神秘,言語雙關的說『啊顏爸爸,顏媽媽。影響到這個孩子的陰靈,應該就是調來的這三個。所以現在,三天之內,咱要做功德,用這功德來迴向給這三個倒房的陰靈。把這個三陰靈送走,讓他們可以再去投胎。這樣只要他們歡喜甘願了,就不會再來纏著個孩子。啊這個孩子的運途,就會順了!!』。

二、裝神弄鬼~露出馬腳
「要做功德,迴向給三個亡魂,讓他們再去投胎!!」這是佛家之言,一般人大多會懂。況且顏程泉媽媽,亦頗信佛,近年來亦長往「慈濟功德會」當義工,因此自不疑有他。覺得女命理師講得有道理,顏媽媽,帶點不好意思的,便低聲問說『啊要什麼功德?啊~我去慈濟功德會,師父也常說要做功德。所以我也都有去做一些垃圾回收的工作,還是去幫忙掃地,還是洗碗。師父也說這個就是在做功德!!』。顏媽媽提起了到「慈濟功德會」當義工的事,女命理師,抓著話尾,接著話尾,便讚說『啊這就對了,這就是功德啦。顏媽媽,原來你也常去"慈濟功德會"當義工喔。難怪你的孩子都這麼乖,這麼聽話。所以我就說,顏媽媽,妳真的是你這個孩子的貴人。若不是妳,妳這個孩子,還真的無法渡過這麼多的災厄!』。這才讚著,女命理師,忽而眉眼一挑,語調略轉高亢,轉而便說『是呀。像在"慈濟功德會",那些有錢的企業家啦,還是政治家啦。他們為了要做功德,為了讓他們有好子孫,都嘛一次就捐幾百萬,幾千萬也在捐。但是咱們也不是那樣的有錢人,也沒辦法一次捐那麼多錢做功德。所以我們也不必像他們這樣。我們就量力而為,做我們可以做得到的功德就是。最重要的,就是要有誠心啦!!』。

『顏媽媽、顏爸爸。咱就做咱們做得到的就好啦。普通我就是建議,買一些香,送去廟裡給人燒,這樣做就算是功德了;而且神明也歡喜啊。啊香也不會很貴,也不必像那些企業家在"慈濟功德會",一捐就是幾百萬、幾千萬。一斤香,普通的就六七百塊錢。要不好一點的香,一千多塊也就不錯了。啊若是有誠心,就買個三百,還是五百,送到台灣南北的大廟,去給人家燒。做這樣的功德,應該就夠了!!』言語間,講著講著,但見那女命理師,似乎不自覺的,就眉飛色舞了起來;與先前的端裝,與一臉的輕顰淺笑,大不相同。此時顏媽媽,聽說只要買香,去廟裡給人家燒做功德,便可以送走倒房的祖先的亡魂,又可為顏程泉改運;又聽說買六七百塊錢的香,或是一千多塊錢的香,也就夠。一時顏程泉的媽媽,便想起自己先前,也曾買過比較好的香,便又是略帶不好意思的說『啊買香喔。先前收音機的電台,也有在賣。啊我也打電話去向電台買。他們說一斤香,賣兩千,是很好的香。可是送來的時候,只有半斤而已;是那種很細的香。所以說一斤香,賣一千多,這樣算不貴啦。我在家裡燒的香,有時候都燒一斤,一千五的!』。當然,顏媽媽似乎是聽錯了女命理師的意思,以為女命理師是說─只要買一斤一千多塊的香,或是五六百的香,送去廟裡給人家燒;做這樣的功德,便能送走倒房的亡魂。

女命理師,聽得顏媽媽說,一斤一千多塊錢的香,算是便宜,有如勸諫般的,接口便又說『喔~顏媽媽。不必買到一斤兩千塊錢的香啦。誠心比較重要啦。而且那麼貴的香,也不一定就比較有功德啦。最好,是能找那種吃素的人,還是修行的人,做的香。這樣才算是更有功德。要不,那種吃葷吃肉的人做的香,就算是再貴,燒了,神明也不一定會歡喜啊』。「要找吃素的人,還是修行的人做的香!!」這可就是個大問題了。畢竟坊間賣的那麼多種香,誰知有那些是吃素的人做的,亦或是修行的人做的。這倒是個難題,顏媽媽遲疑著,一付無奈,攤手便說『啊要吃素的人做的香喔。這樣要去那裡找吃素的人做的香。我們又不認識做香的!!』。見顏媽媽為難。這時女命理師,狀似出於善意幫忙,接口便說『啊顏媽媽,看你們有沒有認識做香的,又是吃素的,還是修行的。若有你們就去買他們的香,送去廟裡。啊假如你們沒有認識的,我這裡也可以幫你一個忙啦。這是義務的啦,我剛好有認識一個吃素的,他有在做香。而且他做的香很好,一分錢一分貨,不敢欺騙神明。假如你們有需要的話,我可以代替你們向他訂香啦。啊看你們要訂多少,隨你們的意思。而且向他訂的香,我們這裡也會派義工,把這些香,分送到台灣南北各間大廟,去給人家燒。所以這樣你們也不必麻煩,還要煩惱,要把香拿去那裡的廟。啊我幫你們這些,都是義務的啦,也算是在做功德啦...』。

正當女命理師,與顏媽媽交談熱絡,不斷談著買香的事。然而此時,坐在一旁的顏程泉的父親,卻是一臉愁眉不展,眉頭越皺越深,臉色更是越來越凝重。不止顏程泉的父親,包括顏程泉,此時亦是一張沉默的臉,神情越來越僵硬。因為顏媽媽,似沒聽清楚女命理師的話;但顏程泉與父親,沉默的坐在一旁,倒是聽得仔細。顏程泉的母親,以為女命理師是說,找吃素的人做的香,買一斤一千二的香,送去廟裡就算做功德。但事實上,女命理師,含糊其詞,說的卻是─「買一斤一千二的香,看是要買三百,還是五百,送去廟裡做功德」。「一斤香一千二,三百斤,就是三十六萬。五百斤,就是六十萬。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當女命理師初說 起買香,為倒房的祖先做功德的時候,顏程泉聽了就以在心中計算;算出這麼一大筆數字,陡然心中更是一驚。

「六十萬?!~我當兵退伍後,那時到一家公司上班,每天朝九晚五。一個月的薪水,不過就是二萬出頭。一年所賺有不過二十幾萬。那六十萬,等於就是要我不吃不喝,工作兩三年的薪水。假借算命改運,利用人性的弱點。利用父母願意無條件的,為孩子犧牲奉獻的付出。利用說要為倒房的祖先、買香做功德。利用我的一事無成無某無猴,還說我災厄將臨,來詐騙我的父母。而且一開口就是三十萬,六十萬?!~~這根本就是詐騙集團,吃人不吐骨頭的詐騙手法。從昨天到今天,這個女騙子,還裝模作樣,口口聲聲說她是拜佛的,說她幫人改運是做義務的。差點連我都相信她的謊話連篇,差點都被她騙了。這種人,未免太可惡...」確實顏程泉是幻想著,或許自己改運後,能如楊文興一樣;自此人生一路順遂。但誰知,遇到的這個算命師,居然是個江湖術士,是個騙子。且說顏程泉,確實亦曾懷抱希望自己改運後,果真能讓自己的人生路途,一路順遂。但顏程泉卻不是一個糊塗虫,會就此為了鴻圖大展,為了改運;而任憑眼前的女騙子宰割。眼見女命理師,仍和媽媽熱絡的談著買香的事,此時顏程泉卻是臉色越來越沉,更早已看破這個女命理師的詐騙手腳。

「這種騙子,簡直可惡至極。假借神佛之名,假借祖先倒房亡魂糾纏之說,裝神弄鬼,還不就是要詐騙。就算神佛,原本是神聖的,到了這種人的手裡,口口聲聲說什麼作功德,迴向給祖先;背後也全成了醜陋不堪的騙局。從古自至今,世俗的社會中,總是會有這種骯髒人。為了圖利自己,滿足自己的私慾,什麼沒良知沒道德,傷害他人的事,他們也做得出來。連我父母,這樣純樸的鄉下人,這樣信任她;連著兩天還遠從鄉下,帶自己田裡種的菜,來給她。沒想到這女騙子,得了便宜還賣乖,居然連我父母這樣辛苦在田裡耕作,賺得的微薄收入,她也要設局詐騙。一開口,就是幾十萬。而且要是今日受騙,恐也不會只是到此為止。怕這種騙子,就是假借各種鬼神災厄之說,一騙再騙;非把老人家一生的積蓄,都騙光不可。這女騙子,還裝模作樣的,一付假好心。看了真是讓人感到作嘔...」心下想著,冷眼旁觀的顏程泉,不禁一股憤怒由然而生。眼見女命理,口若懸河起來,設局推銷著買香做功德的嘴臉,頓時顏程泉,更是橫眼而視。

『貴得香,燒起來,是比較好啦。便宜的香,有時候燒起來,味道也不好...』女命理師,這時,雖是與顏媽媽談得熱絡。不過顏程泉的媽媽,講話總講不到重點,總似顧左右而言他。猶如自言自語的,只見顏程泉媽媽,不斷的講著自己買香及燒香的經驗;一會講便宜的香,燒起來是什麼味道;一會又講比較貴的香,燒起來又是如何如何。女命理師,見顏媽媽滿口言不及義,似也不好意思打斷顏媽媽;只是滿臉陪笑。就這麼不知講了多久,女命理師,這才又問了顏媽媽一次,說『顏媽媽~嘸妳打算要買多少香,做功德?!』。顏媽媽滿臉的猶豫,似也拿不定主意,便望了一旁的顏爸爸。女命理師會意。又見顏程泉的爸爸,一直坐在一旁悶不坑聲。這時女命理師,便一臉笑得虛假諂媚,轉頭換向顏爸爸,說『啊顏爸爸。你跟顏媽媽,真的是你們兒子的貴人喔。把四個孩子栽培到大學畢業。真的很不容易。啊若是這個兒子,這二年遇到什麼災厄。這樣你們不是都心血白費了。所以這倒房的祖先,一定要處理啦...』。『啊~顏爸爸。你是打算要買三百,還是五百?!』聽著女命理師的話,顏程泉的父親,滿面愁容中,勉強擠出了一絲尷尬的笑容;卻似仍猶豫不絕。於是女命理師,使了招強迫推銷法,便進一步說『啊~如果買五百的話,這樣是比較有誠意啦。要不要,就這樣就買個五百。好不好?!』。

顏程泉的爸爸,只是一個平凡的農夫,生性木訥寡言。且顏程泉的爸爸,除了當兵二年以外,一生幾都在鄉下渡過,打從七歲開始放牛;日日早出晚歸,生活更是相當簡單。既不抽煙,亦不喝酒,更不會嚼檳榔,一年到頭日日都是在工作,也從沒什麼假日或休閒;可謂勤儉又刻苦。因而顏程泉的爸爸,身上從來也不帶錢。因為家裡的大小事,幾乎都是由媽媽一手打理。而爸爸,向也就不問繁瑣的人情世事,只是每日從早到晚都在田裡,像條牛般辛勤的工作。因顏程泉的爸爸,一生中,又何曾面對過,像眼前這樣的江湖女術士,雖是滿口做功德;實際上,卻是咄咄逼人的詐騙手法。但在女命理師的追問下,這時顏程泉的爸爸,搔著滿頭稀疏白髮,滿臉尷尬的;遲疑了久久,這才吞吞吐吐的說『啊~五百斤,一斤香一千二。這樣~算起來,不就要六十萬!!~~啊~甘一定要花這麼多錢嗎?!』。

三、舐犢情深
「六十萬!!」這對顏程泉的爸爸而言,確實就像一筆天文數字般的金錢。畢竟顏爸爸,生於二次大戰後,台灣經濟貧困的年代。顏程泉的爸爸,就常對孩子說,他小時候連想吃一碗白米飯,都是奢望。因而顏爸爸一生,生活極節儉。平日就算孩子在家裡,多開一盞燈,或天氣熱多開一台電風扇;而顏爸爸都要叨唸著,將其關掉。兼之,在那個仍屬威權時代的台灣社會中,一個做父親的,往往都是在子女面前不茍言笑;甚而對子女的態度,都有些嚴厲。因而導致父子間,往往有些隔閡,平日裡亦少有言語交談。縱是父子間,少有言語,舊時代的父親,更不善於對子女表達情感;但老牛舐犢,為人父母者,焉有不關愛子女的。何況女命理師還說,就是因為顏家倒房祖先的陰靈糾纏,這才會讓顏程泉,既沒有姻緣,且人生困苦。甚且這問題要不解決,恐還會讓顏程泉二年內,有生命之命之憂。正是舐犢情深,而顏程泉的爸爸,聽到顏程泉被倒房的祖先影響,恐有生命之憂,卻又怎能視若無賭。只不過這六十萬,確實是一大筆的數字;而顏爸爸又已年老力衰,就算想再到田裡努力工作賺錢,恐也已力有未殆。一時間,被女命理師咄咄追問下,顏爸爸未免滿臉愁容,欲言又止,猶似不知如何是好。女命理師,幹這一行,閱人無數,當也看出了顏爸爸的為難。便見女命理師,一臉諂媚笑著,有如商人喊價般的,說『啊顏爸爸。五百斤甘有困難。若是有問難,你就說啊。不然這樣啦。買三百斤就好啦。用三百斤的香,送去廟裡,做功德,這樣應該也是可以啦。這樣可以吧~』。

事實上,當初,之所以會到台中市找這個命理師算命,亦是出自顏程泉父親的念頭。因為顏爸爸工作的時候,慣常都會帶著收音機,聽一些廣播電台的節目。但台灣的廣播電台,可謂水準參差不齊,更有不少所謂的地下電台。正是顏爸爸,從收音機中,聽到了這間地下電台,開闢的談命理的廣播節目。且命理節目的廣播中,這女命理師,還聲稱許多人,經過她改運後,自此便人生順遂。不但沒姻緣的,都結了婚;沒孩子的,都生了孩子;而且原本事業不順,或欠了一屁股債的,經她改運後,亦都賺了大錢。正因女命理師在廣播電台中,說得活靈活現,而且似還又不少聽眾,當場打電話去叩應,請女命理為其算命,或為其人生解惑。而女命理師,亦有如未卜先知般,總能正確的說出,當事人的困境;且給予合情合理的解答,與通情達理的建議。「阿泉。都四十幾歲了,還沒娶某,也沒賺錢。這樣下去,老了怎麼辦?兄弟都結婚,有家庭了,以後就是各家人各家事。父母也會老,也不可能永遠跟在他身邊。等父母都走了,那阿泉,豈不是要一個人孤苦伶丁。~~既然電台裡,這個算命的,說她可以幫人改運。這樣不如就去試試。看能不能讓阿泉,也可以娶一個某,擱賺有錢,可以養家活口。等父母都不在了,而他也能還有個家....」正做此想,絕望之餘,當初顏爸爸,這才會叫顏媽媽,打電話連絡後;並叫顏程泉開車載到台中,找這個女命理師算命及改運。但廣播電台中,女命理師沒說的,是改運,居然要花幾十萬元,去買香。


『啊三百斤,一斤一千二,這樣不就要三十六萬!!』算了算三百斤香的價錢,顏爸爸仍不禁咋舌,猶似不知如何是好。但此時,原本始終默不作聲,坐在一旁的顏程泉,見得女命理師,一臉諂笑,咄咄逼人的喊價,卻再也看不下去。見得顏程泉,寒著一 張臉,陡然沉聲,便對父母說『阿爸,阿伊呀。先回家再說啦。回家後再考慮啦!』。乍聽顏程泉,忽叫父母先回家,再考慮。這時女命理師,霎時似慌了手腳,忽而兩眼睜大,語調跟著提高,身體挺前著說『啊~顏爸爸,顏媽媽。這個你們!顏家倒房的陰靈,已經調來了咧。啊三天內就要把他們送走。啊不然陰靈調來我這裡,不趕快送走,不但對你們不好,連我也會有事咧!』。精心安排的詐騙手法,看似要破局,煮熟的鴨子,眼看就飛了。索性女命理師,趕緊又砍了價,言語略帶慌張的,說『啊~顏媽媽,不然這樣啦。你們就買一斤八百的香就好啦。然後也不要買三百、五百。就買了一百斤就好啦。這樣算一算,就只有八萬元而已。這樣應該可以吧。就八萬啦好不好!?』。六十萬,殺到三十五萬,再殺到八萬,如此大幅砍價;就一般人來說,大概都已能接受。顏程泉的父母,是單純的鄉下人,或許仍不知眼前的女命理師,是一個騙徒。但顏程泉看在眼裡,卻早已心知肚明;又見這女命理師,一臉諂笑的嘴臉,糾纏不清,更感厭惡。一時顏程泉再忍不住性子,橫眼而視,頓時起身,沉聲說『我的命不值八萬啦!』。

女命理師似被顏程泉,突如其來的話,嚇了一跳,趕緊陪笑,言語慌亂的說『啊顏先生,在神明前面,不可以這樣亂說話。這樣會得罪神明。你這樣講,父母也會為你很擔心咧』。顏程泉實在,不想再理會這個女騙子,站起身後,只是又再次催促父母,說『阿爸、阿伊呀。回家再說啦。走了啦~』。後顏程泉獨個兒,便邁步,往樓梯間的放向走。顏爸爸顏媽媽,見顏程泉一臉怒氣,已經要回家,亦不得不起身。女命理師,陡見顏程泉的父母,亦似要走,頓更顯得方寸大亂,忙亦起身。三步做兩步,繞過辦公桌,女命理師走到顏媽媽的身邊,便扶著顏媽媽的肩膀,滿嘴不斷說『顏媽媽,八萬可以啦ㄏ。不然這樣,我們現在去神明前擲筊。如果擲到聖筊,我們就買八萬啦。好不好?!』。而後女命理師,便一付半推半就著,連哄帶騙,似要把顏媽媽推到神壇的前面,去擲筊。此時顏程泉,早就已站在樓梯口等父母,再回頭;卻見那女命理師,仍不死心,還要詐騙。況且媽媽,若是聽從那女命理師的話,到神明前擲筊。只要一擲出筊,那女命理師,必又藉口顏媽媽,已對神明有允諾,不可再反悔。如此一來,若要脫身,那又得更糾纏不清,更困難。因而顏程泉,帶著一臉怒容,便會轉身走回去,也不管是在莊嚴的佛堂;因心中有氣,頓便粗聲粗氣,大聲的再次催促父母離開。又見女命理師,仍推著媽媽,要往神壇擲筊。於是顏程泉索性便也扯著媽媽,拉著媽媽往樓梯間走。

 莊嚴的佛堂內,由原本的一團和氣,頓顯得一團亂。而顏程泉的爸爸,則是站在一旁,滿臉憂愁,更顯得莫可奈何。畢竟父母,似仍認為這個女命理師,是個做功德的善心人,是想幫顏程泉改運。而顏程泉卻似認為買香,得花太多錢,而不願配合這個女命理師改運。因而當顏程泉,想拉著媽媽離開,而媽媽卻仍還是滿口,不住向女命理師解釋說『歹勢啦。這個孩子就沒賺錢。才怕花錢~~』。至於顏程泉也不想,立時當著父母的面,戳破這個女命理師的詐騙。畢竟這種詐騙之徒,外表雖然裝得端裝和氣,可通常卻是心腸歹毒。萬一當著面,就戳破這女命理師的詐騙,難保這種心腸歹毒之人,不會再使出什麼陰險的害人手段。況且剛剛進門的時候,顏程泉也注意到,這女命理的家門外,除了停著一輛賓士500以外;就在門鈴按鈴的上方,顯眼的柱上,還掛著一個警察局的巡邏箱。這擺明了,就是這個女命理師,似故意向別人炫示─她是有很硬的後台的,就算有人認為她詐騙,而去報警,她也不怕。因為台中市的警察局,天天都還得派人,來她家的門口簽到。況且類似這種算命詐騙,或是宗教詐騙,亦是難以掌握實証;通常那套神鬼說詞,也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因而顏程泉能做的,也就是趕緊催促父母離開這是非地。

『阿伊呀~先回家再說啦~』顏程泉再次扯著媽媽,要往樓梯間走。顏媽媽無奈,便趕緊從手提袋中,掏出了一個紅包,塞給女命理師,滿口不好意思的說『歹勢啦。啊這個妳先拿去啦。啊要買多少香做功德,我們就回去參詳看看,再說啦,好不好!?』。又望見顏程泉的那本命盤,仍放在辦公桌上,媽媽便又問說『啊這本命盤,是要放在妳這裡,還是我們要帶回去?!』。女命理師,見了顏程泉的怒容,大概也心知,今日要騙到這條錢,已是不可能。索性顏媽媽,尚未把話說死,只說要回去參詳,倒也讓女命理師心中尚懷一絲希望,便仍陪笑回說『啊~如果你們還要來的話,那命盤就先放在這裡啦。我會替你保管,也不用你們帶來帶去弄丟』。女命理師的話,倒是提醒了顏程泉。便見顏程泉,一個轉身回頭,走到辦公桌前,便將那本命盤拿回。爾後,顏程泉,不再理會那女命理師說什麼話,拉著媽媽,催促著爸爸;便逕自走下樓去。...xxx


台中市夜晚,滿街的霓虹燈閃爍。離開命相館後,當顏程泉開車載父母回鄉下;再度由鄉下,返回台中市之時。入夜後的台中市,已又是滿街的霓虹燈閃爍。儘管,開車返回清水鄉下的路上,一路上,顏程泉已向父母親解釋,是個像是金光黨的詐騙之徒;並拆穿女命理師騙錢手法。然而顏程泉的父母,畢竟是鄉下人,對女命理師所說的,倒房的祖先作祟及鬼神之說,卻猶似仍耿耿於懷。「今天要不我在場。恐怕父母,早就被那女命理師所詐騙。搞不好,一生種田的辛苦積蓄,還可能會被那女騙子,光憑那幾句裝神弄鬼的話,就給騙光。唉~~都怪我,都是我不成材。都怪我自食其力都不能,都怪我至今仍孓然一身,都怪我都已年過四十,卻還要年邁的父母,終日為我擔心。要不是我,那父母也不致於被那女騙子,騙得暈頭轉向...」車窗外滿街霓虹燈閃爍,越想,顏程泉的心中,越感難過與愧疚;情不自禁,悲從中來,傷心不能自己。

「"詐騙"這一行,似乎現在已成了台灣民主社會中,最欣欣向榮的新興行業。而且台灣的詐騙集團,還興盛到輸出到國外。這幾年,每隔幾個月,總要用波音七四七客機,從菲律賓,從印尼,從泰國...;一次幾百個人的,將這些在國外被逮的詐騙集團,用專機,載回台灣。有一次,台灣的詐騙集團在菲律賓被逮,因是詐騙中國大陸的人民,所以被遣送往北京受審。結果還引發宣然大波。因為據說詐騙罪在中國大陸,會被判重刑;但在台灣通常都只是輕判,關幾天,或繳個罰金便可被放出來,繼續詐騙。因而引發台灣人權團體抗議,要台灣政府將那些詐騙犯,引渡回台灣受審;以免他們在中國大陸,被判重刑,損害了他們的人權...」「怪哉,民主社會中,原來從事犯罪者,也有他犯罪的人權。無怪乎,在台灣,每人都要詐騙電話接不停。三五天,社會新聞中,便總還會有老人家,因一生積蓄被詐騙集團騙光,無以為生;而尋短自盡。當然,民主社會,法律是保護活著的人,包括犯罪的罪犯。而被犯罪者害死的人,因為已經死了,也就沒也人權了;也就只能自認倒楣。看來,原來民主社會中,所謂"人權至上"的普世價值,倒像是在鼓勵犯罪」。

車窗外閃爍的霓虹燈,恍若亂竄在夜晚的路上。一時顏程泉的腦海,不禁想起近年來台灣,各種詐騙案的猖獗。事實上,近年來,顏程泉也曾接到過無數的詐騙電話。有的一開口,就口氣倉促的,直叫顏程泉"阿兄",還說他被車撞了,被送進醫院;所以急需顏程泉,匯錢給他救命。有的,則電話一打來,就說顏程泉去那家賣場買東西,中了大獎;不但要身份證字號,還要匯百分之十五的稅金,才能領獎。林林總總,有一次,顏程泉還差點還真的被騙。因為當時,顏程泉生病了,拿健保卡,去看了幾次醫生。碰巧,就有一通詐騙電話打來,說是顏程泉的健保卡,出了問題。還要顏程泉打電話,到什麼地方去查詢。結果顏程泉擔心自己的健保卡出問題,還真打了騙徒,提供的電話。電話打過去後,卻是一個講著生硬的國語,聽起來像是外傭的女子的聲音;且聲音惺忪。當下顏程泉才察覺有異,講了幾句,便趕緊掛了電話。但那都還僅止於電話詐騙,而顏程泉倒沒想到,今日他會活生生的,面對一個詐騙父母的女騙子。....

「2012年x月x日鰲峰隨筆:現代興起的量子物理學,雖然似間接証明了所謂靈魂的存在;甚至亦能解釋,些許的鬼神之說。但人貪婪的本質沒變,那量子時代的來臨,恐也只是會讓宗教詐騙,鬼神之說的詐騙更猖厥而已。就如當年原子時代的來臨,原子武器,核子武器的競爭,幾也要將人類帶向毀滅的末日。近代的社會心理學,認為人類社會中,總會有一定比率的人是屬於,所謂"前俗例道德層次者"。即這個道德層次的人,往往會為了圖利自己或滿足私慾,視道德規範為無物;甚至不惜犯罪,傷害他人的生命財產。前俗例道德層次者,約就是一兩成的人口比率。那以台灣二千萬人口而言,就是約有二百萬人左右。二百萬人,已足組成一個二百萬犯罪大軍,更代表二百萬張的選票。二百萬張選票,當然更早已足夠決定總統大選中,那一黨的總統勝選;那一個政黨能執政。這也就難怪了,政黨為了選票,要這麼照顧這些犯罪者的人權;進而讓社會中的各種犯罪,越來越猖狂。至於那些已經被罪犯害死的人,大概也就只能怪自己,因為已經沒有選票了。所以也就沒有那些滿嘴謊言、與善於詐騙的政客,會在乎。....善有善報,惡有惡報,或也真就只能寄託於宗教;希望因果輪迴,能還給人們公道吧....」。....X   X   X

( 創作連載小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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