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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在黑暗中漫舞〉
2009/08/15 11:09:39瀏覽12143|回應0|推薦1

在黑暗中漫舞  Dancer In The Dark

捷克女子莎瑪(碧玉 飾)1964年帶著十二歲的兒子偷渡到美國,她在地下織品工廠做女工餬口,與琳達(凱薩琳丹妮芙飾)是同事,兩人有著相濡以沫的同事感情。莎瑪每天長時間努力工作,所有的積蓄及時間、精神所得來一點點的薪水,都放在治療兒子及和她即將失明的眼睛。 

    現實生活是如此窘迫,莎瑪仍以積極樂觀的態度迎向面對生命的崎嶇,她常常幻想自己是個歌舞明星,站在舞台上享受著曼妙的旋律及跳著輕盈的舞步,唱著跳著,隨著節拍舞動,眼前的煩惱難關就暫時消失了。

  雖然歌舞明星的幻想可以帶給莎瑪快樂,甚至生命的動力,但現實畢竟是殘酷的,由於莎瑪沒有取得正式居留權,不時要躲避移民局的調查逮捕,更悲慘地是,一名面善心惡的警察鄰居偷了她的錢,情急之下,莎瑪將這名警察殺死,來自東歐移民弱勢族群的她,自此更跌入了黑暗的深淵…… 

影片分析

莎瑪在劇中是悲劇性的角色,是一個現實社會中的弱者,但是她以她的方式讓自己堅強,那個方式就是歌唱。藉由歌唱,她能夠堅強到不去向其他人求助,希望能以自己的力量醫治好孩子眼睛的遺傳病,讓孩子的未來能有光明的世界。但是她的遭遇卻是那麼的不如人意,他一直信賴的房東為了錢而背叛她的信任,甚至在東窗事發後還意圖嫁禍於莎瑪,結果房東在一陣混亂中被誤殺了,莎瑪也因而背負上更重的罪。莎瑪就算深陷被誤解被誣告的囹圄中時,她最掛心的是自己的孩子,仍然想利用歌唱的方式來讓自己堅強,直到生命畫下句點。

在黑暗中漫舞除了指她逐漸失明之外,應該也有隱喻她在生命的低潮痛苦中,她仍然以歌舞的方式幫助自己堅強的走下去。然而,有句話是這麼說的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當我看完這部電影時,我的心裡除了充滿對於莎瑪的憐憫與悲傷,另外還有對於莎瑪的無知所感到的無奈。莎瑪的遭遇是很可憐,但是後來結局會發展到這種地步最大的責任在於她自己。也許她是不願麻煩別人,也許他認為自己的堅強能夠撐得過,也許她是不願意別人擔心她,她將許多的事情偷偷的隱藏在心裡,例如她為何需要努力賺錢,她的身體的狀況等等。在假裝沒事的情況下,當狀況來臨時,她自己無力去解決,卻又選擇隱瞞別人,結果是導致狀況越來越糟糕。用自己喜愛的歌舞來抒發壓力與心情,換個角度來看卻是成為藉由自己的想法來欺瞞自己逃避現實。所以當她因為身體狀況不好時,她陷入歌舞中,卻造成工廠機器毀壞;當她意外殺死房東時,她陷入歌舞中,告訴自己已受到原諒,快點逃走。如果她能願意接受喜歡她的朋友的好意,能夠告訴工廠中的好友關於她的身體狀況以及她想幫助孩子動手術的心願,即使她的視力漸漸失去,她也能夠從友善的朋友身上得到更多的關懷,錢應該不至於輕易的被房東拿走,更別說之後所發生的種種事件。黑暗中漫舞,其實有機會舞向光明的結局,只可惜莎瑪選擇了獨自繼續在黑暗中漫舞,也讓自己最後消失在黑暗之中。

這部片一開始的鋪陳很慢,畫面也偏暗,它鏡頭不是一格一格的,而是在說話時會左右擺動,直接移過來,移過去,讓人覺得頭昏眼花,一直到最後莎瑪被弔死那一幕鏡頭也是這樣跟著移動,讓人沒有防備、感受到一股強大的衝擊與震撼。

畫面剛開始時一直都是帶有咖啡色的景象。我是自己解讀為─透過莎碼的眼睛來感覺這部片子。因為快要看不到了,色彩也漸漸失去。畢竟到後來,畫面時而會模糊掉。但是去找網路上的許多影評時,發現這似乎是導演的一種手法,告知觀眾這部戲最後也許會是一個悲劇。片中出現很多歌舞片,來襯托莎瑪在幻想中得到的快樂,以及現實的殘酷。第一次落淚是在她被解僱後,傑夫來找她,發現她竟然是失明的。她唱了一首歌,在那之前,她終於把厚厚的眼鏡摘下,隨性的丟下橋下的溪流去。「我都看過了,我看過樹林。看過柳枝在春風中搖曳,看過一個男子被她的好友殺死」她手隨著歌詞擺動,陽光灑落在她的頭髮上,風,帶著頭髮起舞。

「人生還沒過完就提早結束,看過我的過去也知道我的未來」,此時的拍攝手法是火車一節節的過去,是代表她人生的運轉嗎?或者是在暗示莎瑪的人生一段一段的轉載各地,為他及孩子的生活奮鬥。「我都看過了,沒有什麼可看了。」我覺得這時的陽光普照,對比出在工廠中的黑暗,車上的工人好像也蓄勢待發要來一場舞蹈,當莎瑪登上火車高聲唱歌的那一剎那,可以感覺到聲音是從她內心真誠的發出來,最美麗,也是最絕望的風景。「只是再也見不到,老實說,我一點都不在乎。」她如此回應傑夫的歌唱。但是在美麗的風景下,有恩愛的夫妻,奶奶抱著兒孫,這不也是她內心最深沉渴望的東西?但是見到了永遠比自己擁有還要難。萬里長城好看嗎?她回應「只要稱著住屋的牆也一樣好看。」我無法形容此刻的感覺,很燦爛的風景,波光粼粼的河水。那撼動人心的一曲「I’ve seen it all」。

面善心惡的男房東改變了她的一切。生活回歸到最原始的東西─錢。在那一瞬間過後,她似乎什麼都沒有了,只是一些聲音,給了她白日夢的快樂,幻想的快樂,現實的不忍。在法庭上,她被戳破了她在捷克有父親的謊言,所有的言論所有的證詞都對她不利,她仍是不改白日夢的心情,編導了一齣歌舞劇。臨刑前,她顫抖到站不起來,她慌亂她害怕,但是最後安撫他的還是孩子以及歌與舞。

當生命只剩下107步時,我該怎樣面對自己?我該怎樣面對人群?我跟怎樣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學會勇敢?說真的我不知道,只隨著莎瑪一起顫抖害怕。為了延續自己從不聽歌舞劇的最後一首歌的原則,她唱了「倒數第二首歌」,算是為自己做的落幕之前的詠嘆吧!之後警察為了她是否帶頭套行刑,慌亂碰撞聲、不停晃動的影像轉來轉去、台下參與人的嗚咽與不捨。混著莎瑪撕裂的歌聲迴盪在冷酷的行刑室,虛弱的自我安慰,絕望的掙扎的情緒。天真的一聲聲唱出對兒子的叮嚀,要記得包好麵包,床鋪記得整理,直到最後一刻,莎瑪仍然喃喃的唱「這不是最後一首歌,沒有小提琴,合唱團是靜止的」直到木板落下來的那一刻,嘎然而止!

警衛將行刑的布幕拉上,宣告劇終,整部戲落幕了,莎瑪的故事也結束了撕裂的影像,也隨之落幕。娃娃臉的莎瑪,沒有人能夠24小時都堅強的,以為自己堅強,實則不然。在特寫鏡頭中,揚起的嘴角,時而渙散的眼光,卻又突然睜大!顯示出不可認輸的表情,衝突與矛盾。

 

亞里斯多德的悲劇理論

第一次看這部片是在課堂中跟同學一起看的,老師也在一開始預告我們會哭的很慘,果然,悲劇中的悲劇。對於這部戲,好像很少人會去談論到那個壞人警官,但是從他身上我們可以看出一些社會上人心險惡的縮影。亞里斯多德曾說:「最完美的悲劇的結構不應是簡單的,而應是複雜的,而且應模仿足以引起恐懼和憐憫之情感的事件」老師也強調過,不一定說死亡的結局就一定是悲劇,他必定要含有某種莊嚴且受難的成分。回過頭來看這部戲,片中莎瑪就是一個典型的悲劇人物。我們不拿他跟史詩中的悲劇相比,但是他不顧一切保護孩子呈現出的母愛以及以及受盡弱勢的待遇和不平就是一個受難的過程。「這些人物之所以遭受不幸,不是因為他們本身的罪惡或邪惡而是因為犯了某種過失,…」印證到莎瑪,他的本性善良,從來沒有過害人之心,但是最終他得不到善果,終難以避免被弔死的命運。

若是從亞里斯多德的悲劇理論來看這部片,我覺得他是一部真正的悲劇片,背還了亞里斯多德理論的許多名詞,例如莊嚴(母愛)、受難(死刑)、憐憫(失明又被誣陷)、恐懼(在臨刑前的膽切以及掙扎)、過失(殺死警官)等行為,因使我認為他是一部悲劇片,賺人熱淚的悲劇。

 

( 心情隨筆心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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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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