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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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9/12/27 21:30:49瀏覽2860｜回應3｜推薦20 | |
| 其實我只是靜靜的，坦然的，窺視。 我和他們，剛好同一個時間，從溫泉湯屋走出來，房間相鄰，對看一眼。 結果，同樣在低調的週日午後的這一間奢華的會所，我和他們都選擇靠山色的窗邊，分別點了一套延遲的午餐。 這間會所因為昂貴，來客一向不多，落地玻璃窗，隔開寒冬風色。 但屋簷上的風鈴微動，脆亮聲音如青春，還是細細飄進眼中。 我想，她一定不到二十歲。高佻、清麗，面頰是溫泉熱湯後的紅潤。 他應該快五十了吧！頭髮與鬢角顯然已經吹緊貼齊，中年成功的人，臉上都有那股渾然的無畏自信。 怎麼了？男人開口問了。小女生沒有笑意，只是一手輕拂著還有點微濕的頭髮，一手把玩著桌上鑲金邊的黑檀木筷。 男人伸手去摸小女生的臉，小女生抬頭直直的眨眼看他。待會要直接回學校嗎？還是要去哪裡走走？男人問。 上了第三套菜，是熱羹湯。然後，小女生突然，哭了！ 我原本也只是望著山色，掩護心中好奇聆聽，用眼角餘光掃著偷看。 直到男人略略起身前趨，緊握小女生的手，並拍她肩膀，我才轉頭看小女生已經哭得微微抖顫起來，她把頭別向牆邊，不斷拭淚。 怎麼了？不開心嗎？男人表情還鎮定，眉眼之間卻皺了起來。還是，不舒服嗎？ 不是啦...我...我只是...覺得...，小女生哽咽斷續的說，我只是覺得，很對不起你....老婆....。 我把頭轉開，很自然的向著山色，滿意的微笑起來。 我不是幸災樂禍，也不是發現八卦。一段偶遇的故事，在眼前進行到這裡，我已經無意再凝視，或聆聽。 我微笑是因為，所有包括回到台灣的每次旅徒中，我經常遇見並且被呈現或被拆穿的動人的不倫，甚至比我能遇見，能提供素食套餐的餐廳還要多。 我確實擅長遇見各種不倫。畢竟某些情感，總是能在旅程中，陪伴旅人有些觸動，據以入詩或入歌。 我想，也因為我懂的！因為那些所有的不倫，都是暫時離開現實的一場歡愉。而這般偷來的歡愉，總是要在痛苦無言的結局之前，如枯枝開花，用力伸展出一片刻意盎然。 眼前這場情慾的失樂園，這個男人，是熟練的老枯枝；小女生，終將是被奪取愛情夢想的嫩葉。 其實只要再繼續多聽幾句，應該就可以還原，所有人事物的場景關係。包括那位此刻不在場的第三者，那位老婆。 但我不想聽了，我把IPOD耳機掛上。氣象局說，今天週日午後又要降溫了。 還是趕在滿眼落雨之前，先專心享受這北投靠山邊的凝霧天色，繼續回想整理這即將逝去的2009年。 愛與慾中，誰對、誰錯？誰施、誰捨？誰悟、誰誤？ 看他們起身離開時的背影，小女生虛弱的靠在男人的肩上。 最早為那一句真諦「所有相皆是虛妄」，從這個世界中合掌起身、親身印證的，就是「愛情」尊者。 只有愛情，讓人在剎那之間，身心專凝。一旦抬頭睜眼，眼底隨即流轉了人世間，所有包括不倫在內的一切悸動與滄桑。 那位小女生，不倫，並且還有眼淚。我該拈一片祝福的飄零之花，送進她的背影之中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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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心情隨筆｜男女話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