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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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9/10/25 22:08:20瀏覽4076｜回應5｜推薦23 | |
在蕭瑟的秋意中旅行至此，心中的安然、臉上的荒茫，和耳畔歌聲裡的淒迷，各成三足鼎立。 閱讀到午後，一整個房間的人生，便開始矇眛不清。 於是我換上厚裝，也擰了一下自己堆積的小腹，開始騎車出門遊蕩。 在一座城市之中滿心歡喜的抬頭遠望，發現卻是一整片灰濛濛的沙塵夕陽。 像我們這般來自旭日方向的人，一旦背對著海洋越走越遠，一時之間經常會看不清眼前的方向。 所幸我還記得當年向著夕陽的黃沙旅程，即使此刻我的腳下沒有駝鈴聲，我還是能記得順手像當年漫天風沙絲路上的回民一般，就這麼掩住滿臉的莫名笑意，在天地間因為沒有執著的角色，而自由自在著。 這一趟的旅程，身體來到北方，心緒向著西方。 有時也很難想像自己，竟然可以擱下所有現實中衝刺賺錢與來回揮灑的時段，卻走入像洞窟一般的深邃世界，彷彿開始盤坐並思維。 但人生總是這樣，在某些時刻出現某個「非做不可」的抉擇，於是一切生命情境的出入與去留，成為某種了然於心的固執，繼續著一段段掩卷與開卷的動作。 但我這次來北京要把書給讀完的同時，卻也竟然同時在等待著，一段未知的新的相戀。 這是多麼詭異可笑，又確實安然眺望的自我預言呢！ 愛情如同張開掌紋，自己是那個被端詳，與端詳著的人。 彷彿在睡夢與清醒之間，將紅塵情愛的囈語，以莊嚴的語調誦唸著。 難以解釋，卻如此清晰熟練。 我們都在這麼一段的激流人生之中，激越呼喊著或平靜誦唸著，然後動靜此間，隱約去覺察、洞悉或破解著，那串屬於自己的生命密碼。 生命密碼，向來不是可以言說的「答案」，而是在所有萬般流轉的機緣之中，某個瞬間清澈的「自我提問」。 我在小學三年級愛上的第一個人，以及高中二年級愛上的第二個人之間，就已經破解了自己的問題，提取了那一串人生關鍵的「密碼」。 當時不捨的眼淚與此刻開懷的微笑，同樣都驗證著人生幸福的時刻儘管如此忘我，卻都是多麼短暫且又充滿不確定。 最終，只有在幸福之前的所有期盼，以及幸福失去之後的一切思念，反倒是人生迴流的前後之中，接續出既湧動又平靜的真實時段。 於是，是不是該再一次去遇到那個人，永遠下一個的那一個人，以及在何時，在何地？這便成為自己人生之中每一次，一旦浮現出某種安然、荒茫又淒迷的交織時刻。 回望生涯或情感之中，總會有這麼些，讓我們真正開了「眼界」的身影。 只可惜，就算對方曾經是我們滿心的全部，但我們卻終究，只是對方人生情愛所歷的一小部份而已。 尤其愛情，經常是一種「失衡」，頂多只能想辦法讓偏差，成為最小的機率。 愛情始終是直到開始「靠近」，才經常是最動人美好。而一旦開始相望或者相愛了，有時反倒正式啟動了某種生命的「碰撞」。 相愛，始終難以旗鼓相當。並且最後總是那些「不輕易動心的人」，才不會全盤皆沒；而那些「能及時抽身的人」，往往才不會碎心脆骨。 一旦不經意去打開情緣的密碼之門，開始在人生旅程中遇見所有聚散、悲歡、笑淚之後的愛情習題，那些自以為可以預先準備的心境最終都是多餘，因為那將要進行的，始終都是一場無言以對的旋轉與申論。 當初所有的對望、擁抱、吻觸、同眠，以及最後所有的背對、轉身、嫌棄、陌生，究竟何者為假、何者為真？ 若問起我自己的一念抉擇，那真是一場偉大又讓人羞愧的過程呢！ 繼續閱讀著書本、閱讀著旅程，也繼續閱讀著人生，這座城市的深處風景之中，顯然有著傳統的專注，與延續的弊端。 一旦再遇到那個人，以及因為對方而打開的情緣密碼，屆時的愛情，會是一場激動盲目的探索，或者只是一場安靜相伴的創作，任誰也沒有真正的把握。 我把車騎回走廊鎖上時，回望一片萬家燈火，低頭瞄著剛在書報攤買的財經雜誌，封面上的那位知名人物，曾經在我的面前，醉後用他的京片子放聲大哭說著他成功後的心中孤單。 然而，愛情的神話，已然從人世間的期盼中殞落。此刻的愛情，早已如同一門東張西望又加減乘除的經濟學，在一個人生共同的職位期待中，分別佔領著兩位終不相讓的CEO。 於是我必須要再次回到這樣的深邃洞窟之中，忘記過去情愛豪賭的身段，重新學習一種最單純的「等待」。 此刻人生再次提問的密碼和預言的真相，已經不再是「會不會去遇到那個人」的猜疑，而是「是不是該遇到那個人」的決意。 而這也是如今，在這滿眼蕭瑟秋意的城市之中，因為等待，而被輾轉披露出，下一個春光花季的，隱約訊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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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心情隨筆｜男女話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