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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4/28 17:49:31瀏覽1477|回應1|推薦36 | |
正在準備回到北京完成論文。 這個年紀想從原有的生涯軸線離開,暫時作些「越軌」的事,需要很大的決心。 然而每次我從睡夢或旅行中起身出發,去探問五十歲的我自己,他總是氣急敗壞的要我想想,這個「宗教美學」的學術研究做為一個思想歸納的完結,倘若不是我此生的重點之一,那又該是什麼? 「你都可以胖到脂肪肝的地步,那還要怎樣?」五十歲的我口不擇言,四十三歲的我,最後總是尷尬的摸摸鼻子,答應終要回頭。 回北京先辦「復學」申請,這是第一步。 由於台胞證的新政策,今後將成為「固定編號」,不再有過去後兩碼與ABCD的註記類別;這意味著,早先登記的所有學籍、銀行、房子的所有資料都得要改過。 於是先回來辦手續。所有證件牽涉的所有單位,也都得自己跑。 昨天傍晚在金色日落暉光中,首先把校園裡那部自行車牽去附近社區口的修車小攤那兒借幫浦打氣。 然後沿著北京街頭一路綠叢叢的騎過來,豔陽明亮,但迎面風猶有春末冷峭透進衣領著呢! 但微笑是凍不住的,總有分難以言喻的情緒,盤旋在不同的心室中冒著回音。 在亞洲的幾個城市之中,北京一直是我的一座「修行的石窟」。 中央美院做為全國第一的我的最後一站的藝術「母校」,在北京城基本上是以北大、清大充滿梟雄競爭的主流氣氛之中,顯得非常的柔和且邊緣。 離開了台灣、日本各地的朋友與家人,如同告別那座熟悉迴游的海洋,來到一片人海如黃沙遍地的所在。 時間在此成為一條緩慢隨心,從日出到日落的玉門關外的地平線。 周遭的一切沒有善惡問題,只有一切都「多」的適應問題。 我姑且算是十分幸運的,因為即使喧嘩,在身邊都是對我的善意陪伴與等待。 或許因為我來這裡的緣起,並非為了刁鑽的賺錢或者輕淺的遊覽;因此多年來舉目皆是善緣至今。 我只是來這裡學習一個不同的mindset,並且鍛鍊心靈的另一枝筆,希望終究能塗抹出自己的一方圓滿想望。 在啟動了廿歲的「媒體」、卅歲的「宗教」、四十歲的「金融」持續經歷的洗禮與訓練之後,「藝術」毫無疑問是必須經過一番努力穿透的功夫,才能接續前三者至今,並且沁入新的視野與思路。 在我看來,一個人短暫的一生,能夠真正遍嚐人世且大開眼界的,不外就是這「四大名菜」。 很多事情是絕對無法在「有名、有利」之後回身,再來換跑道體驗的。畢竟歲月的精神體力實難饒人,人也很難捨放慣性並歸零。 但我總是有幸能夠一路沿途,提前播撒不同的「種子」;然後因為某些關鍵貴人的澆灌,加上回應自己的心中召喚並且勇敢的抉擇,然後來回出入的看見,這四大領域之中,許多殊異的華麗與嘆息,或者凋萎與莊嚴。 而這關鍵的「藝術」種子,必然要回到這幾千年文化的中國的時空位置,才能如同身處秘岩深井的低潤,帶來些更深邃的生長體會。 週日剛回到這座城市的心境,非常不同。 前幾年北京因為準備2008北京奧運的躍動與活力,如今安靜也平順下來。 因為奧運而刻意建設的城市環境,如今歸納沈澱成為民眾生活周遭的真實視野。 我從機場快速輕軌,推著行李箱到接連的幾個地鐵線,如同在香港或台北一樣方便;無數新的地鐵站名,都是過去只有公車與出租車能到的熟悉位置。 好朋友Peter的搜尋引擎行銷公司,最近才剛搬到「五道口」;「你地鐵站出來轉角就到了」,他在簡訊裡這麼寫著。 還沒來得及去其他更多地方,但顯然我像一幅畫中人物般,才靠近中國與北京的畫框,就被吸入裡頭,瞬間成為一個凝固的姿勢。 從北京奧運的高峰之前離開了北京,如今在兩岸「江陳會」的當口準備回到北京。 人生中新的時間排配與空間動線,生活中新的圍繞人物與出入場景;身體中新的水土滋味與冷熱變化,心靈中新的觀察對象與思索題材。 看樣子我已經沒有太多遲疑,一旦踏入那畢竟空無一人的石窟之中,聆聽那充滿十三億人的日夜低語。 我終將開始持續補滿,那一段空白與落失兩年的北京雙城心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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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隨筆|男女話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