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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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9/03/22 23:51:16瀏覽3255｜回應4｜推薦43 | |
| 林青霞昨天出席龍應台的邀請，談她的「青春‧夢想‧歲月」。 身為鐵桿兒影迷，我們雖然肉身不能親自到場，但「數位法身」自然還是要幻化到台北中華路旁，共襄盛舉一番。 朋友捱到中山堂裡非常接近 Speaker的位置。難為他了！由錄音筆全程高解析錄下，然後連夜壓成MP3檔案，傳送到我耳邊。 聽林青霞的演講，讓我想起上個月因為聖嚴法師圓寂，讀著林青霞所寫的文章一樣；林青霞雖然沒有帶來什麼「發人深省的震撼哲思」，但她在影壇本身的成長故事與明星光芒，仍然是讓人在耳邊嚼來入味。 當一個人開始回顧來時前程，而且是由自己「導述」也「倒數」，聽的人總會有些虛實交晃的光影與況味。 昨天林青霞把自己的人生，說成一部從她自己眼中看來，劇情平實的電影。 其中也穿插著某些有意思的、讓人訝異的點綴，然後歸納出她對周遭人們，以及台灣故鄉的感恩與領略。 確實不是影劇版瞎聊爆料。而像一幅天空淡青、晚霞乍起的畫。 演講聽下來，確實像是在香港的龍應台那兒，好好上過寫作課的林青霞。據說她為這演講座談，準備了個把月以上呢！ 將生平架構清楚的切割鋪陳，再加上「窗外」的電影，去放映出那青春少女邁向「戲如人生」最初的抉擇而入。在此之後，由「林青霞與龍應台」的交談，也呈現出另一種「感性與理性」的交錯對話。 觀眾的提問中，當然不會放過當年報紙上沒說清楚的部分。 不過，直剌剌的龍應台，配合略有靦靦的林青霞，頗有一種成熟女子們的「姊妹情懷(sisterhood)」，同一陣線面對各方可能會有的來意試探的感覺。 其實仔細聽下來，林青霞確實沒有提到太多「男人」。 即使不是過去戀情的男人，除了父親、導演之外，甚至連她自己與丈夫之間的著墨都甚少。 昨天的演講中，若一路意識放鬆的聽來，幾乎會讓人覺得聽見的是一位「生命獨立」「生涯獨立」「自覺獨立」的女性，訴說一種分享式的告白。 林青霞從愛情片起家，因此即使是現場觀眾再委婉，還是忍不住想對眾所好奇幾十年的「二秦」提問！但這也被林青霞的委婉或龍應台的直率所拒絕。彷彿在這屬於兩位女子分享人生的週末午後，女性們回觀整個人生的構建價值之中，其實是不需要男人的，而此刻一路至今。 很有意思的！所有女性「自覺」中涉及男性的一切，究竟「重如泰山」或「輕如鴻毛」？ 這種屬於現代女性的自覺過程，在我過去所閱讀思考，以及從男女朋友之間所參與見識的，幾乎都有一種自然而然的「排男現象」。 無論從自覺女性的行為價值、公開演說或者回顧書寫，基本上對於「男性」，只有極其少數涉及父兄親情，或者師生長官；至於其他，尤其在男女情愛中摸索困頓的敘述，幾乎都是被壓縮或排除。 但對照之下很有趣的是，若從女性自覺獨立的歷程來看，其實來自「男性的傷害」，往往是女性自覺最主要觸發的關鍵動力！ 這尤其是在女性的「感情或婚姻」中非常普遍！而且事情的真相，也幾乎大多都是有男女「欺騙或辜負」的情節隱匿其中。 然而，一旦開始做為一種人生自我的回觀與敘述，那些重新獨立自主、也煥發著魅力的女性們，似乎「傷痕」都不見了！ 乍聽之下，可能連當事人都避而不談，或者有的不再認為這些「來自男人的傷害」有其存在或討論的價值；甚至有人幾乎是「將其從記憶中連根拔除」到完全否定其曾經存在的地步。 於是這些青春歲月一路而來的覺醒，便成為某個充滿花朵簇簇的平實平凡，以及充滿著感恩與感動的故事。 而這在昨天林青霞的分享中，也是這樣的「模子」刻出來的。 從新聞中可以看到她在中山堂裡的笑容，在歲月的浸潤中她依然吸引著人皆欽羨的目光，一如她所敘述她堪稱順利的抉擇人生。 我並不知道，林青霞和她的演講，是她此刻「真實的自我看待」，或者是一場配合座談主題的柔忍切片。 因為，龍應台的人與思想，最擅長的就是一種充滿自覺的「切割與重組」。 龍應台在書寫中，即使面對她的父親或兒子，都沒有失去這種覺悟的「力度」。即使不是對男性們批判，也仍舊充滿對文化倫理與角色關係的思索，甚至對自己自然而然的親子情懷，也最終繫之以一種理性的歸納。 看來林青霞確實是龍應台的好學生，她也是這樣學習或者模擬著，來自這一種女性自覺的相同思想系統。 當然，這就讓昨天下午無論「等著準備聽八卦」的媒體記者，或者好奇多方直問的現場觀眾，最後都只有摸摸鼻子的份兒了！ 昨天週末下午中山堂的一場林青霞的座談之後，據說她接著要寫作出書呢！ 女性自覺的過程，經常都伴隨著一種生命書寫，這既是陳述也是療癒。這讓我想起，其實先前的侯炳瑩，也是如此經歷而書寫。 毫無疑問，這將會是一場「不需要男人」，或者「不再需要男人」而自覺的生命路程。情感或婚姻的掙扎種種如今幻不可得，相較之下，加上還有姊妹淘們同樣理性感性兼具的支撐與相挺，一旦「回首往事的深處」或者「展望未來的盡頭」，那些因為男人們所帶來的波動與傷痕，都將速速揮去！ 這是女性終於掙脫而出，徹底在情感牽絆上的一種「頓世」或「領悟」嗎？ 或許吧！女性最終自覺的回首之中，所有感念可以不再包括熱戀傷痕，所有感動可以不再包括情愛最初，所有感懷可以不再包括千絲萬履的人生中屬於萬緣牽纏的部分吧！ 是這樣子的吧！感恩一切，除了自己的「傷口」？ 在一場女子們不需要男人的午後，聽完錄音檔案中的演講。 可以想見林青霞鞠躬笑容的面容深處，與龍應台相視而笑。演講非常成功！ 我的肉身耳朵，淹沒在「謝謝大家」的潮浪掌聲之中。而我的法身，還在這裡似笑非笑的，繼續沈默問著林青霞，那些我們最想知道的「那些事」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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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時事評論｜雜論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