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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11/29 05:00:13瀏覽884|回應3|推薦15 | |
「曬了一整天的那床被子,昨晚睡覺時蓋在身上仍舊不暖和,硬梆梆的冰涼。」早飯時媽媽那麼和爸爸說。 難得基隆昨天出了大太陽,我依了媽媽的囑咐,將家裡的幾床棉被,拿在後院子裡日曬著。天光裡有許多小蟲飛舞,我倒拿了把細竹枝綁的長柄掃帚,用力打著掛在繩上的被子,發出啪啪的悶聲;躲在被裡許久的塵螨就被釋放了出來,開心地和蟲子們在光影裡一起上下左右浮游擺動。 雖然經過一日的曝曬,冬陽的溫熱究竟還是沒有讓這幾床被子給帶進了夜晚的睡房。「棉花胎看樣子要翻了,那麼……那麼就先翻一床吧!」爸爸還是不哼一聲, 媽媽在餐桌旁就這麼地自己下了決定。 我們去了仁二路上的一間棉被店;店門口掛上了白紗帳,兩個戴起口罩的男人正背了棉弓在店裡啪噠啪噠的打著攤滿一作床的棉絮。我們等了好一會兒方和店裡的男人談起了生意。 「這些舊棉花都不行了,打條六斤的棉被,你這條被子要另加三斤的新棉。」店老闆用手指著被裡那兒這兒的黑棉團對媽媽說。當然買東西時,媽媽總歸是要和人講價的,不過最終兩方同意了這五十塊錢的交易,又說好了一星期來取貨的約定。 取棉被的那天,我和媽媽又同去了店裡。這次那兩個男人卻在作床兩邊拿著紅白棉線來來去去穿梭般的網著一條新棉胎。我們的被子被好好折疊著,用黃毛紙包了在店角落裡和其他的做一塊兒擱著,紙上倒用墨筆寫了「韓六斤」的三個大字,很孩子氣的。 我將棉胎抱回家,下午奶奶就開始了縫被面被底的工作。奶奶邊將棉被抹平整了,邊將那枚大號縫針往頭後的髮髻裡輕輕戳了兩戳。「這間店算是有良心,添加的倒都是新棉花,雪白雪白,沒有摻舊的。」她自言自語說著,又捺捺緊套在指頭上的頂針,就專住地縫起棉被來。 2007.11.2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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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散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