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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7/10/15 02:57:52瀏覽950｜回應7｜推薦28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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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旁人的情況，我的退休年月名副其實是在「退」和「休」裏打轉，怎樣努力也繞不出來。縱然力爭上游，卻總是失敗，過著糊塗荒唐日子。糊塗有不同的解釋，我的這種糊塗大不同于板橋先生的那類，思想擧止純就是一見要令人噗哧發笑的。多説無益，我就將我的無聊歲月切一小片，這段切片共計三天，是我在魁北克城旅游發生的一些瑣碎小事，把它展示在諸君面前幾分鐘，大致就明白這個糊塗到了怎樣的程度。 頭一天，我在城郊外著名瀑布風景區的咖啡店休息，因為肚餓買了個罌粟仔檸檬味鬆糕充飢。剝外包裝塑膠紙時突然想起吃前應該洗手，遂起身往不遠處廁所內細心洗淨，並在乾手機前側頭同隔機的一位女士閒話了兩句，我説：「這機器這等慢火細風，乾雙手非得兩分鐘不行。」 女士點首同意。 我洗了手即回座將罌粟仔檸檬味鬆糕吃了個乾淨，不知是糕本身精緻，還是因爲肚飢，這個小甜點當真好吃。我用紙巾擦净嘴手，心内仍覺油膩膩難受，不怕煩起身再次進廁所清潔衛生。 我重進了那間廁所，水龍頭前立定，心底深處無來由徒然升起點微細不安意識，我轉頭環顧，前後左右盡全是老老少少女人。我再凝神細瞧，室內牆邊果然沒有那一排男士們專用的白色尿斗。不等女士們轟我出門，我緊拔腿往外就走。走錯女士廁所，不是不曾發生，以前也誤進過三两回，卻是一入廁所，即刻警覺發現。不似今次懵然不覺，醉生夢死般地大剌剌不経心。 隔日下午，我給自己安排的活動為叁訪該城的古堡壘。我拿著手機，打開導航系統，亦步亦趨地按圖索驥照著走。我瞧這行程衹有七八分鐘，心裏高興，一路看著沿路風景，不時拿出相機拍幾張相片。這樣子走走照照，我想差不多到了，打開導航系統，這行程倒長成了十幾分鐘，我也不在意，繼續勇敢地前行。衹是每拐個彎，目的地就更遙遠了點。我走啊走地，一點沒發覺出了狀況。天陰陰下起了雨，我實在也累壞了，這時距離竟然纍積高達需要十八分鐘，這才泄氣地決定放棄。最終，我也沒搞清楚問題出在哪裏。 第三日一早，我問清了地點，地方真正不逺，離投宿的旅舍數百步之遙。邁步出門幾分鐘，我就來到大門口，只見左右兩條泥路，中間停車場出入口正好有輛卡車馳了出來，旁側另有座水泥人行隧道，我自以為是的認作停車人的出入口。有對夫妻從我後側超前，徑往右側泥路去。 「堡壘入口處肯定從這裡去。」我緊隨他們，一歩不放鬆。 這泥路七拐八彎，沿著護城河繞，河裏沒水，昨晚下的好幾陣雷雨將河底塗抹得泥濘不堪，有幾部工程車挖土機不知正在進行啥樣子建設。走了一陣，泥路轉成原木搭成的人行步道，一旁護城河變成石頭壘成的高牆，城垜上烏黑的火炮探出半個炮管，在我頭頂上耀武揚威地高高遙視遠方海港。另一旁的草地倒成了無敵海灣景象——這入口處卻仍然不見蹤影。氣喘吁吁我走了四十餘分鐘，經歷了無數高高低低上上下下木階梯，整繞行城堡一大圈，最後等待我的竟然是那間聞名遐邇的城中旅館，而不是心中防守海港的古堡壘。 我問個路邊當地人：「這堡壘的進口處倒底在哪裡？」 操著結結巴巴的英語，他和我說：「得從原路回去。」 我倒抽口涼氣：「多少時間？」 他回我說：「大概三四十分鐘。」 我心底嘆口氣，決定回自己旅舘，從頭再來一回，應該簡單且容易點。 二十分鐘後，我重新站在堡壘大門前，這回倒有個人立那裏閒閒看天，我明白這回左手泥路是我的前進路綫，但為了保險及安心，特意過去問個明白。 「入口是從這條泥路進去吧？」我邊指指左手那條上回不曾走過的路，邊問。 「@*&^%#$@。」他笑嘻嘻嘻地回答我。 「沒錯是吧，上回走右邊那一條，讓我白繞一大圈子。」 「@!@#~&^%$#04@！。」 「謝謝。」 有對男女這時剛好過來，恰好往左側泥路去，這就愈加保證了我的信心。 就兩條路，不是那條，就是這條。 我順這路行，路亦是沿著護城河走，七拐八彎的，河裏自然沒水，河底爛泥上亂劃著無數道車輪轍子，有幾部工程車這回倒停在泥路邊，車旁工人們午休正吃著三明治。我一早出門，這都快晌午時分，竟然還沒攻進這堡壘裏——果然它易守難攻，幾百年來無怪依舊屹立于海灣旁。 這條泥路短，七八分鐘就走到底，許多人草地上正開心照相戲耍，卻我依然找不到入口處。慌了手腳的我亂抓人問，但沒人知曉這該死的入口在何方。想到兩天裏花了那樣多時間，望著近在咫尺的標的物，我灰心地想跳護城河。 意興闌珊地，我一步一懶原路回去。路旁重見那些工人，心裏一動：「他們一定知道入口處在哪裏。」 頭一個聽不懂我話的工人，將另一位喊了過來。那第二位邊說邊指：「拐彎，前面。」 我重複他的話：「拐彎，前面？」 他點點頭。 眼下只有這條路，而我總是要往囘走，我謝了他，半信半疑，半帶點希望地出發了。 重回到大門，這時幾個高麗女年青正往那隧道入口裏走，我腦中靈光一閃，哎呀，出入口原來藏在這裏。 我思考事情似乎和以前不同，原有的多重複雜過程，似乎極簡成了單一手續——卻自己絲毫不知不覺。 2017.1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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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創作｜小說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