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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艮卦》:艮為山 艮☶下艮☶上

閒人曰:艮而臣山,位高臨有懼.踟躕徘徊,堅難進止狀也.卿則章善明理,配若天地施化,時順陰陽之生,道和萬物之得.遂艮獲其時,應善而節隨,立常則止靜.明君制義,卪授有信.賢臣受節,奔馳守信.執左取右,節奏政平!制事循有道,上下皆有禮也.

「齊宣王問卿.孟子曰:王!何卿之問也?王曰:卿不同乎?曰:不同!有貴戚之卿,有異姓之卿.王曰:請問貴戚之卿?曰:君有大過則諫,反覆之而不聽,則易位!王勃然變乎色!!!曰:王勿異也.王問臣,臣不敢不以正對!王色定.然後請問異姓之卿?曰:君有過則諫,反覆之而不聽,則去!」貴戚之卿,庶孽同出,典司宗祏.天使之羽翼,柱國之礎石,何如寇讎去其君乎?

尚書曰:「予臨兆民,懍乎若朽索之馭六馬!!」幣帛筐篚,敬臣以大禮.旨酒燕饗,貺而歌鹿鳴.君子咨事於忠信,諏謀度詢有骨鯁.股肱憂勤以匡輔,抗危言而無所避,臨大節而不可奪.弼由顯光亮引正,遂成天下之務,是持天下之正,天下敢不盡心乎?傳曰:「有山之材,而照之以天光!」道同歸治,艮作舟楫,沐而霖雨,天佐使中興也.

然則泰階清平,內外無事.君忘位之貴重,驕蹇而逞私,逸樂而多寵.直聲遂寖,邪氣始勝.既失正邪之理,背離牧民之道矣.是以吐故納新,倦衰於宵旰,道曲而蒞民.姦詐乘釁,蝕公却明.密雲不雨,元元陷而不振.道塞而善不能用,棄事而威不能使.墜兆眾而填溝壑,殄滅而莫之恤也!君失道故,上下怨憤.奏諌而不可改,貴卿褫奪王之位.故謀踣其君,逐上放於外也.艮止進退,中心圖民.正理序之禮,不可以不本也.生殖財用,興積均平,惠必及民.犯順逆常,王學專利,禍必臨焉!

艮:『艮其背,不獲其身.行其庭,不見其人,無咎.』

根:『亓北.不濩亓身.行亓廷.不見亓人.无咎.』

鄭康成曰:艮為山,山各恃立于其所,無相順之時.猶君在上,臣在下.恩敬不相通,故謂艮也.

虞仲翔曰:艮為多節,故稱背.坤為身,坤象不見,故不獲其身.震為行,艮為庭.坎為隱,故行其庭,不見其人.

蘇蒿坪曰:艮在人為背,艮本坤體.坤為身,背象成而身象揜,故曰不獲其身.九三互震為行,艮為庭.三為人位,行其庭而人象揜,故曰不見其人.互坎為隱,有不獲見之象.

本義曰:艮,止也.一陽止于二陰之上.陽自下升,極上而止也.其象為山,取坤地而隆其上之狀也.亦止于極,而不進之義也.其占則必能止于背而不有其身,行其庭而不見其人.乃無咎也.蓋身動物也,唯背為止.艮其背,則止于所當止也.止于所當止,則不隨身而動矣,是不有其身矣.如是則雖行于庭,除有人之地,而亦不見其人矣.蓋艮其背而不獲其身者,止而止也,行其庭而不見其人者,行而止也.動靜各止其所,而皆主夫靜焉.所以得無咎也.

彖傳曰:艮,止也.時止則止,時行則行.動靜不失其時,其道光明.艮其止,止其所也.上下敵應,不相與也.是以不獲其身,行其庭不見其人,無咎也.

正義曰:艮,止也.訓其名也.止之法不可為常,必須應時行止,後其道乃得光明也.艮其止者,疊經文艮其背也.易背曰止,以明背者無見之物,即是可止之所也.凡應一陰一陽,二體不敵.今上下之位,雖復相當,而爻皆恃敵,不相交與.故曰上下敵應,不相與也.然八純之卦,皆六爻不應.何獨于此言之者?謂此卦既止而不交,又峙而不應.與止義相協,故兼以明之也.

程正叔曰:人之所以不能安其止者,動于欲也.欲牽于前而求其止,不可得也.故艮之道,當艮其背.所見者在,而背乃背,是所不見也.止于所不見,則無欲以亂其心,而止乃安.不獲其身,不見其身也,謂忘我也.無我則止矣!不能無我,無可止之道.行其庭不見其人,庭除之間至近也.在背則雖近不見,謂不交于物也.外物不接,內欲不萌.如是而止,乃得止之道,于止為無咎也.

艮為止,止之道.唯其時,行止動靜,不以時則妄也.不失其時,則順理而合義.在物為理,處物為義.動靜合理義,不失其時也,乃其道之光明也.君子所貴乎時,仲尼行止久速是也.艮體篤實,有光明之義.艮其,謂止之而止也.止之而能止者,由止得其所也.止而不得其所,則無可止之理.夫子曰:於止知其所止,謂當止之所也.夫有物必有則!父止于慈,子止于孝.君止于仁,臣止于.萬物庶事,莫不各有其所.得其所則安,失其所則悖.

聖人所以能使天下順治,非能為物作則也.唯止之各于其所而已.上下敵應,以卦才言也.上下二體,以敵相應,無相與之義.陰陽相應,則情通而相與,乃以其敵,故不相與也.不相與則相背,為艮其背,止之義也.相背故不獲其身,不獲見其人,是以能止,能止則無咎也.

王輔嗣曰:凡物對面而不相對,否之道也.艮者,止而不相交通之卦也.各止而不相與,何得無咎?唯不相見乃可也.施止于背,不隔物欲,得其所止也.背者,無見之物也.無見則自然靜止,靜止則無見,則不獲其身矣.相背者雖近而不相見,故行其庭不見其人也.

夫施止不于無見,令物自然而止.而強止之,則奸邪並興,近而不相得則凶.其得無咎.艮其背不獲其身,行其庭不見其人故也.止道不可常用,必施于不可以行.適于其時,道乃光明也.易背曰止,以明背即止也.施止不可於面,施背乃可也.施止于止,不施止行,得其所矣.故曰艮其止,止其所也.

閒人曰:說文謂艮,很也.从匕目.匕目,猶目相匕,敵不相下.取二目相比,很戾不進之意.又謂止也.薦下有基,根深久視.止而固之柢,返本道長久也.艮與時應,隨性變化.止必所當止,行於可以行.建理持本,周行不殆.天地之消散,萬物之盛衰.常道守柔弱,隨理而變化也.

背,垂也.今作脊也.補妹切,从肉北聲.北,乖也.相背違也,亦喻其反覆之狀.獲,胡陌切,得時也.帛本謂濩,卽救護也.救護帥教,乃使天下得所也.成湯舞大濩,詠歌昭令德,聲教布天下也.故謂艮其背,不獲其身.

敵,匹也.九三敵於上九,隔物有限,剛所不能進.艮為止,上法圓天順三光,下法方地成四時.中和民意,以安四鄉.推之本源,通獲理直.不行則止,奉若天命.能行則動,不敢荒寧.故謂夙夜思過失,艮道中物理.動靜不失其時,其道光明也.艮為止,秉道謹慎,敦本撫恤,長國基根,止其所也.

上下敵應,動各有私,不相與也.艮山所相敵,志遙不相和,不可使之隨.君子積有眾也,道以艮自歸.是以不獲其身,宣化未洽下.行其庭不見其人,動而眾不隨.止而退脩身,君子無咎也. 

象傳曰:兼☶山☶,艮.君子以思不出其位.

虞仲翔曰:震為出,坎為隱伏,為思.故以思不出其位也.

正義曰:兼山艮者,兩山義重,謂之兼山也.君子以思不出其位者,止之為義.各止其所,君子于此之時,思慮所及,不出己位也.

程正叔曰:上下皆山,故為兼山.此而并彼為兼,謂重復也.重艮之象也!君子觀艮止之象,而思安所止,不出其位也.位者,所處之分也.

閒人曰:位,政之建也.班次之命數也.魯語-孟文子對文公曰:「夫位.政之建也.署,位之表也.車服,表之章也.宅.章之次也.祿.次之食也.君議五者以建政,為不易之故也.」艮使物得其所,禮而不失其位,理所可以照明也.

隒,崖也.高平曰崖,高起謂隒.艮上有艮,山崖有重岸,形如累兩甗.從阜兼聲.魚檢切,讀若儼.故謂兼山,碕嶺重岸也.兼,并也.合而同之,執視有共也.重艮成兼山,羣巒之峻嶮,基下而養崇高.上下不可別.象謂兼山,立義止物之道也.說卦曰:「立天之道曰:陰與陽.立地之道曰柔:與剛.立人之道曰:仁與義.兼三才而兩之,安者不出其守.」君子切問而近思,篤道於人倫.積厚而長養,行不出其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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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六:『艮其趾,無咎,利永貞.』

   帛本:『根亓止.无咎.利永貞.』

虞仲翔曰:震為趾,故艮其趾矣.

吳草廬曰:初當下體之下,象趾,趾能行者也.六陰畫能靜止于下而不行.故曰艮其趾.坤用六利永貞.艮本坤體,初六變剛,故亦有利永貞之象.

象傳曰:艮其趾,未失正也.

正義曰:未失正者,行則有咎.止則不失其正,釋所以利永貞.

程正叔曰:六在窮下,趾之之象.趾,動之先也.艮其止,止于動之初也.事止于初,未至失正,故無咎也.以柔處下,當趾之時也.行則失其正矣!故止乃無咎.陰柔患其不能常也,不能固也.故方止之初,戒以利在常永貞固,則不失止之道也.止之于初,故未至失正,事止于始,則易而未至於失也. 

王輔嗣曰:處止之初,行無所之.故止其趾,乃得無咎.至靜而定,故利永貞.

閒人曰:趾,止也.艮物之基,道之始也.故謂艮其趾,明於安危存亡.止事於未萌,故未失正也.貞,正也.守道無咎,龜鑑理正.故謂革弊於未然,君子利行永貞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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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二:『艮其腓,不拯其隨,其心不快.』

   帛本:『根亓肥.不登亓隋.亓心不快.』

虞仲翔曰:巽長為股,艮小為腓.艮為止,震為動,故不拯其隨.坎為心,故其心,其心不快.坎為耳,故未為聽也.案二互坎,變剛則坎象不見.動成巽,巽為進退,故未退聽也.

象傳曰:不拯其隨,未退聽也.

正義曰:腓,腓腸也.在足之上,腓體或屈或伸.躁動之物,腓動則足隨之,故謂足為隨.拯,舉也.今既施止于腓,不得動則足無拯舉.故曰艮其腓,不拯其隨也.其心不快者,腓是躁動之物,而強止之.貪進而不得動,則情質乖也.故曰其心不快,此爻明施不在其所也.未退聽者,聽,從也.既不能拯動,又不能靜退.聽從其見止之命,所以其心不快矣.

王輔嗣曰:隨,謂趾也.止其腓,故其趾不拯也.腓體躁而處止,而不得拯其隨.又不能退聽安靜.故其心不快也.

閒人曰:腓,音肥,脛腨足肚也.隨,從也,足也.腓動,則足隨之,故謂艮其腓,二止而退有意.拯,承也.抍舉救助也.腓志不及隨,故曰不拯其隨,足不聽從也.未聽退也.上下各有心,腓動不相隨.故謂動靜行止,上唱下不和.慮所行未至,我心不快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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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三:『艮其限,列其夤,厲薰心.』

   帛本:『(根亓限).戾亓肥.厲薰心.』

虞仲翔曰:限,腰帶處也.坎為腰,夤,脇肉.艮為背.坎為脊.艮為手,震起艮止,故裂其夤.坎為心,厲,危也.

本義曰:限,身上下之際,即腰胯也.夤,膂也.止于腓則不進而已,九三以過剛不中.當限之處,而艮其限.則不屈伸而上下鄰隔,如列其夤矣.危厲薰心,不安之甚也.

象傳曰:艮其限,危薰心也.

正義曰:限,身之中,人繫帶之處.言三當兩象之,故謂之限.施止于限,故曰艮其限也.夤,當中脊之肉也.薰,燒灼也.既止加于身之中,則上下不通之義也.然則君臣共治,大體若身.大體不通,則君臣不接.君臣不接,則上下離心.列夤則身亡,離心則國喪.故曰列其夤,厲薰心.

程正叔曰:限,分隔也.謂上下之際,以剛居剛而不中,為成艮之主,決止之極也.已在下體之上,而隔上下之限,皆為止義.故為艮其限,是確乎止而能復進退者也,在人身如列其夤.小夤,膂也,上下之際也.列絶其夤,則上下不相從屬,言止于下之堅也.止道貴乎得直,行止不能以時而定于一.其堅強如此,則處世乖戾,與物暌絶,其危甚矣.人之固止一隅,而舉世莫與宜者.則艱蹇忿畏,焚撓其中,豈有安裕之理?厲薰心謂不安之勢,薰爍其中也.

王輔嗣曰:限,身之中也.三當兩象之,故曰艮其限.夤,當中脊之肉也.止加其身,中體而分.故列其夤而憂薰心也.艮之為義,各止于其所.上下不相與,至中則列矣.列加其夤,危莫甚焉.危亡之憂,乃薰灼其心也.施止體中,其體分焉.體分兩主,大器喪矣.

閒人曰:限,阻也.阜為土山.巍峨高聳,體界上下之隔也.三居下體之上,陽明止其陰.故謂艮其限,屏邪而有戒,陰塞不進矣.列,分解也.列與烈古文通同,今爻辭當指烈也.烈,火猛而光熱也.夤,敬惕也.厲也.夕惕若厲,遂恭引而辭也.楚簡作胤,嗣繼習常,子孫相承續也.故謂列其夤,先君肇基勤績,後嗣定業繼明,烈光休美也.

薰,香草也.祭祀於祓除也.佩之薰草,止於身限,以為巳厲.慮祖艱難而成之,子孫戒慎而守之.恭德而馨,獻享為祭.故謂厲薰心,垂照有大明.心藏身中,神明之主也.懼危而戒,懋而脩之.慎思力行,始終不懈.故而陰不得侵於心,艮限有道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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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四:『艮其身,無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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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帛本:『根亓竆.』

虞仲翔曰:坤為身,故艮其身.艮為止.

王伯厚曰:艮六四曰艮其身,象以躬解之,傴背為躬,見背而不見面.案艮象人身,六四在下卦之上.艮其身即不獲其身,止其身則不獲矣.彖爻一義,程傳謂四大臣之位,不能為天下之止,能止于其身而已.蓋引伸之說,非爻中之本義也.

本義曰:以陰居陰,時止而止.故為艮其身之象.

象傳曰:艮其身,止諸躬也.

正義曰:躬,猶身也.明能靜止其身,不為躁動.六四己入上體,則非上下不接.故能總止其身,不分全體.

王輔嗣曰:中上稱身,履得其位 ,止求諸身.得其所處,故不陷于咎也.止諸躬者,自止其躬,不分全體.

閒人曰:身,示人之軀形也.楚簡作躳.說文謂其躳,身也.从身从呂.呂,篆文與膂同,象人垂骨之形.身或从弓,文則為躬也.故謂艮其身,象傳釋文義,止諸躬也.艮為臣象,以陰而居陰,近天身有寵,喻之股肱心膂也.古名封呂侯,假身而示訓.謂之棟樑礎石,可謀共憂解勞矣.

呂為脊骨,守制刑命而卿.助時宣化,艮臣之忠賢腹心.陰律六為呂,陽律六為律.呂為陰聲,巽動感悟不同.呂至萬物既成,後所可法則也.是以艮其身,止順從於正.夫天之所授者在君,君之所操者在命.人臣之節,奉命履義.專任守其官,止有不行也.謂而止諸躬,備陳法度而明之.戒有理得,正其始終.故以無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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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五:『艮其輔,言有序,悔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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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帛本:『根亓□.言有序.謀亡.』

虞仲翔曰:輔,面頰骨上頰車者也.三至上體頤象.艮為止在坎上,故艮其輔.謂輔車相依,震為言.

蘇蒿坪曰:以其變剛,故又戒以悔亡也.

丁壽昌曰:說文,輔,人頰車也.廣疋:輔,頰也.皆以輔頰為一!左傳正義曰:易咸卦,輔頰舌,三者並言.則各為一物,所對文則別,散文則通也.淮南子曰:「靨輔在頰前則好,在顙則醜.」楚辭大招:「靨輔奇牙.」章句云:「頰有靨輔.」文選洛神賦云:「靨輔承權.」衛風毛傳曰:好口輔也.則輔當近口在頰前!程傳云:輔在中,似以輔為頰車.

象傳曰:艮其輔,以中正也.

正義曰:輔,頰車也.能止于輔頰也.言有倫序,能亡其悔.位雖不正,以居得其中.不失其正,故言有序也.

程正叔曰:人之所當止者,惟言行也.五在上故以輔言,輔言之所由出也.艮于輔則不妄出而有序也.言輕發而無序則有悔,止之于輔則悔亡也.有序,中節有次序也.輔與頰舌,皆言所由出.而輔在中,艮其輔,謂止于中也.五之所善者,中也.言以得中為正,止之于輔.使不失中,乃得正也.

王輔嗣曰:施止于輔,以處于中.故口無擇言,能亡其悔也.能用中正,故言有序也.

閒人曰:輔,古作䩉,頰骨也.符遇切,从面甫聲.洛神賦曰:「明眸善睞,靨輔承權.」喜怒好惡之色,微動而承頰文,故謂輔,顏色形容.艮道為止,履柔五所不能行.君子脩己以德,先身以導人.故謂艮其輔,色動以中正,肅敬有莊重也.

止,萬物一元正從始.動靜周旋,禮儀節樂,視大始而欲正本也.故為人君者,正心以正朝廷,正朝廷以正百官,正百官以正萬民,正萬民以正四方.四方正,遠近莫不壹於正,而亡有邪氣奸其閒者.君子體元以居正,不近輕狎,勿賤速怨.相見履禮,艮輔以中正.大器乃為則,舉而天下表也.

序,敍也.次第也.喻其緒物首,順理而有端.聖人任時而集大成,金聲而玉振.金聲,始條理也.玉振,終條理也.君子之御道,正舉從綱要,列策首有爲敍.故謂言有序,啟物理之金聲,辨枝葉之本末也.艮由於理,君子不當可止.治亂根本繫焉.教化爭競息焉.艮安心於淵靜,止欲所不能動也.縱情順欲,口輔不能節.妖生於微,無禮喪其心.哀樂樂哀,輔動不由衷.既亡精爽,則悔而弗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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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九:『敦艮,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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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帛本:『敦根.吉.』

虞仲翔曰:無應靜止,下據二陰,故敦艮吉也.坤為厚陽,上據坤,故以厚終也.

胡雲峯曰:敦臨敦復,皆取坤土象.艮山.乃坤土而隆其上者也.其厚彌固,其象為敦.其占曰吉,艮之在上體者,凡八而皆吉.

象傳曰:敦艮之吉,以厚終也.

正義曰:以厚終者,言上九能以敦厚自終,所以獲吉也.

程正叔曰:九以剛實居上,而又成艮之主.在艮之終,止之至堅篤實也.居止之極,不過而為敦.人之止,難于久終,故節或移于晚,守或失于終.事或廢于久,人之所同患也.上九能敦于終,止道之至善,所以吉也.六爻之德,唯此為吉.

王輔嗣曰:居止之極,極止者也.敦重于上,不陷非妄,宜其吉也. 

閒人曰:敦,厚相勉也.都昆切,又作惇,古通敦也.純厚篤實也.艮為山,厚而可載,極而可久.故謂敦艮之吉,物隨不相棄,以厚終也.惇又謂重,敦艮任賢以能,昭艮道是近.尚書-武成曰:「惇信明義,崇德報功,垂拱而天下治.」厚而相勉,順以勸終.行有所孚,心有所達,上下情而相通,故而有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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