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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4/03 01:43:40瀏覽340|回應0|推薦1 | |
寫這篇小說時,我將近三十歲,未婚,在得獎感言中,我自述「幻想起自己的中年光景」:小說的主角三十八歲,未婚,換了多任女友與工作。實際上,檢視十年後的自己,實在也不是很像:我將近四十歲,結婚十年,四年多未換工作了。於是,可以這麼說,揣想終究只是揣想。......這個作品,得到短篇小說組佳作。 流眄 我和秀中才認識一個星期,而且大半時間都在床上,她居然就決定搬來同住,更絕的是,我也沒反對。 現代人的愛情真是速食啊。 我應該是愛她的吧?記得五年前看過一部法國片:MICHELDEVILLE的NUIT D'ETE EN VILLE(小城夏夜),兩個人經過一夜的纏綿與漫談,就確定彼此是相愛的,於是安心地偎傍而眠。對這樣的愛情,我只能心嚮往之,而終不能至吧。年紀越大,大得過了適婚年齡(我三十八歲了),對感情這檔子事卻越來越無法確定了。我只曉得,自己的確貪戀著她香滑甜膩的丘壑,而且,無法抗拒一覺醒來,枕邊有個溫熱的女體對自己耳鬢廝磨的幸福。 幸好,她也不要什麼承諾,小我八歲的她,一個獨立自主的現代女性,在提出同居的建議時,絕決地說: 「我又不是那種要依人的小鳥!」 是的,於是我們在毫無負擔的情況下共享床笫之樂了。 夜裡十二點,兩具汗溼的軀體交纏在一起時,電話響了。 「別理它。」我阻止了欲伸手取話筒的她:「我有答錄機。」 (我不在,或者沒空,想必你已經猜到了,想說什麼,先對著機器說吧。) (嗶--) (沈光宇,我是徐璧人,沒事的,想起好久沒連絡而已,回個電話,好嗎?) 「誰啊?」她問。 「一個,好老好老的朋友吧?高中就認識的,有點像女朋友,不過,也不是很像。」 「你高中時代?哇,真難想像。」 「就算你親眼瞧見了又怎麼樣?我高二的時候妳才多大?九歲!懂什麼?」 「說的也是。噯——,她什麼樣的人啊?改天說來聽聽。」 「好啊,不過,」我邪惡地笑了:「就怕每天晚上都太忙,沒空說話。」 「去你的,色魔!」 深夜一點,她睡著了,我卻想起徐璧人來。 還真是滿久以前的事了。 認識徐璧人那年,我十七歲,剛升上高二,是個純粹得嚇人的文藝青年,連參加的社團,都是校刊編輯社,裡頭充斥著『對文學洋溢情熱』的份子。某日午后,我待在社團,百無聊賴地翻著書。還不是刊物的密集作業時間,只有我和社長蔡尚文在,兩個人正相顧無言時,有人輕叩起門來。 「請進。」我開了門,是兩個個頭小小的女生:「什麼事嗎?」 「我們要加入社團,可以嗎?」 「歡迎。」蔡尚文說:「填個資料。」 然後,就是一般程序了,我們拿出完稿,各負責教一個人編輯入門。 蔡本來就是個謹慎而且話多的人,只見他又是翻書,又是畫圖地舉例半天,我卻只是草草地帶了帶,於是,那個有著小小五官,叫徐璧人的女孩仰頭問了一句: 「就這樣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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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連載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