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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0/06/06 14:12:41瀏覽1121｜回應3｜推薦23 | |
| 昨天（六月四日）下午參加大兒子的高中畢業典禮。這一陣子天氣酷熱，午後常有短暫雷雨，所幸昨天猛下了一場，今天毫無落雨跡象。五點半的太陽雖已西斜，曬在臉上仍然燙人。到了會場 -- 就是高中的田徑場兼足球場 -- 的時候，被兩個女生擋駕。“請問有票嗎？” 票？什麼票？我暗罵；這寶貝兒子從來不注意這種細節。兩個女生望了一眼會場，椅子比人多，又見我背著相機一臉著急誠懇的樣子，就放我進去了。 接著 ... 請聽我看圖說話。 畢業生坐在右邊的長排椅子，一開始全空著，因為他們正準備進場。樂團安排在10碼線附近。不久樂聲響起，奏的是耳熟能詳的畢業進行曲（Pomp and Circumstance - graduation march）。
拿起相機掃描會場一圈，赫然發現眾國旗中竟有青天白日滿地紅迎風飄揚，心中感動莫名。麻州是民主黨老巢，不是說民主黨素來與台灣的關係比較冷淡嗎？可見傳言非實。再仔細一看，緊旁邊就是五星旗。沒辦法，中國移民勢大，學校裡姓X姓Z的一堆啊。後來碰到好友 Ming 一家，才知道這面國旗是他女兒 E （也是畢業生）向學校爭取來的。真是好女孩，了不起！（為什麼自來護旗的都是女孩？ E 畢業了，明年護旗的重任要交給誰？） Ming 一家祖孫三代皆深綠鐵桿，卻在海外替中華民國出頭，政治這東西果然挺複雜的。“可惜靠另一面旗子太近了”，我說。“沒關係，一邊一國嘛，” Ming 不改其風趣本色。顯然為了打擊主要敵人，小節就暫時不去計較了。  這兩位紳士八成是自由中國之友，你看，跟咱們的國旗貼得多近。他們的位置，可謂極度的“政治不正確”（politically incorrect）。
畢業生踏著緩慢的拍子繞場半圈，莊嚴中帶著滑稽。他們沒上過軍訓，不習慣一板一眼那一套。可真難為了他們。我守株待兔，準備拍一張兒子跨步的照片；依照姓氏字母排行，他應該在隊伍後段。可等了半天卻沒見人影。
（回家後看照片，兒子說他走在隊伍前頭，被兩個高個子 -- 就是下圖中那兩個挺拔如鐵塔的學生 -- 擋住了。再仔細一瞧，可看到他一半的帽簷。）
畢業生坐定位之後，典禮便以明快的節奏進行，因為重頭戲是頒發畢業證書，要一個一個頒給將近五百人呢。先全體起立，幾位畢業生唱國歌，聲如天籟。美國國歌的詞曲，聽了很難不受感動，尤其在這種場合。我正享受抑揚的歌聲，忽然發覺周遭的男士皆以右手撫胸，才猛然想起自己曾經入籍宣誓過，於是緩緩的、有點不自在的把手放在心頭。 校長是布朗大學的博士，簡短致辭後，便是畢業生代表演說。此生乃畢業作文比賽脫穎而出的文膽；這項比賽每位學生都必須參加，由英文老師督促每人繳交一篇作文。當然你可以應付了事，但也不乏才氣橫溢、等不及一顯身手的孩子。這篇演說幽默生動，現場聽眾不時以笑聲回應。大意是：“高中所學的知識，都是以前的聰明人想出來的點子；上了大學以後，咱們要開始自己想新點子，揚名立萬。” 略誇張但不做作，充分表現美國人開創的精神，
接著由四位畢業生輪番介紹四位榮退的老師。有的老師1970代年就來這所高中任教，開創球隊、帶領社團，盡心盡力。一個學生說，某老師教過他的媽媽和教母（godmother）, 又教了他，所以他今天代表學生向老師致謝，心中有難言的激動。這段過程我沒拍照，因為被平凡的小鎮溫情觸動，忽有所思。這溫情唯世居小鎮的居民才能領會，而我只能旁觀。 之後有一段熱門音樂表演，剛好在結束的最後一個音符音響故障了。校長站在台前一再試麥克風，有點不知所措。學生們無法忍受冷場，便開始扔球、玩波浪。好在幾分鐘後音響終於復原。
到了表揚學業優良學生（class scholars）的時段。負責數學、科學、英文以及表演藝術的四位老師上前將這些學科的佼佼者一一唱名叫到台上。這是他們這群書蟲高中四年唯一能在足球場露臉的機會。下圖中講話的是帶領數學隊的老師。
共有9位學生獲此榮譽（有一位華裔女孩缺席），其中華裔佔了5位（3男2女）。下圖，以五星旗為界，三位陸仔站在鏡頭右邊，一位台仔（就是我兒）站左邊。一邊一國，果然不錯（不是我故意拍國旗，誰叫它就排成那樣立在那裡）。
終於開始發畢業證書了。這段時間進行頗久，校長始終帶著笑容，臉上肌肉的功夫不簡單。至於她身旁的壯婦是誰，我不知道；或許是保鏢吧？
兒子從一位先生（應該是副校長）手中接過證書，旁邊中華民國國旗在風中搖曳（我不是故意取景，實在那旗子就立在那裡）。他爺爺在天上看到此景，必會撫髯大笑。
最後一個學生接過證書的時候，全場大聲鼓掌。這時一位小鎮官員上前說，“眾學子！你們已經驗明正身，有資格獲此證書，我以政府賦予我的權利宣布你們畢業了！”於是樂聲大作，帽子齊飛，我也忍不住加入現場的人群狂呼叫好。
畢業生隨即離場。我遇到 Ming 全家三代（才得知他女兒 E 的英勇事蹟），互相拍照，大夥都笑得合不攏嘴。可惜北橋妻在家休養，不克與此盛會。還好有照片為紀略補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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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心情隨筆｜家庭親子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