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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診室的除夕夜
2008/02/10 09:04:14瀏覽1324|回應0|推薦41

稀稀落落的爆竹聲,豬年殘存的五分鐘垃圾時間,響在冷冷的天空。急診室的除夕夜,擔架擔架聲聲催,醫生醫生頻頻喚,32吋液晶電視,HBO影集,地心毀滅,好一場大災難,五四三二一,守在急診室病床前倒數計時,無奈怎麼「鼠」得完。 

「小妹妹你怎麼了?「你看你看肚子裡都是宿便,大便塞多了肚子怎麼不痛?「小弟弟你怎麼了?「你看你看肚子裡都是宿便,大便塞多了肚子怎麼不痛?「娃娃怎麼了?「你看你看肚子裡都是宿便,大便塞多了肚子怎麼不痛?
 
救護車一路喔依喔依,時間繼續移動,急診室凌晨一點,警察伯伯消防隊員來往穿梭,規律的醫療儀器律動,伴隨頭破血流的車禍病患呻吟,規律的除夕夜新聞重播,謝長廷過年口不出惡言,馬英九到法鼓山撞鐘斷了三次繩,女兒折騰一晚終於沈沈睡去,車禍病患老邁的父母親還坐在急診開刀房門口的長椅默禱,國泰民安不如救我兒子一條命。
 
台大二號注射液緩緩滴著,凌晨三點摔斷腿的割破手掌的外勞操著生硬的國語唉呀呀求助,年夜飯佛跳牆滷牛肉開運火鍋猶有餘溫,變換各種坐睡姿勢愈睡愈清醒的你想起童年的除夕夜,大人撿一整夜紅點,小孩撐著沈重的眼皮守在一旁等吃紅,壓歲錢愈來愈少,年夜飯愈吃愈寂寥,那個外勞問同夥腿斷了過年後工作怎麼辦?
 
凌晨四點謝長廷依然口不出惡言,看新聞台不如看東森洋片台,急診室警衛先生你怎麼不早點想通這件事?急診開刀房的門開了,老夫婦的兒子保了命卻毀了容,斷了腿的外勞還喃喃念道工作沒了怎麼辦,台大二號緩緩滴著,IPod 播放著 Paul McCartney的名曲,不平靜的除夕夜,苦難還很漫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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