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歸來

每次飛越令人心悸動的臺灣海峽、長江、黃河、來到以玫瑰為市花的京城，這種豐厚無比的享受參雜著史地情結，流露出一種血緣脈動探古之幽情，還有許多情誼的炙熱榮寵，如此神采飛揚的沾盡華夏風光。 同樣是人文萃聚如東京、紐約、倫敦者，就是找不到那種‘窩心’的感覺。

北京擁有世界文化遺產最多，也是一個齊聚中華 56 個民族臥虎藏龍的城市，每年迎接超過 1 億 中外朋友；世界經濟不景氣聲中，她卻猶如磁鐵一般，吸附作千千萬萬個眼神；還來不及體會京津‘和諧號’的快速，以及物美價廉十通八達的地鐵；北京現代化的腳步，公路上每天以數千輛車增加的速率，變得寸步難行，並且寸土必爭一屋難求！不到北京不知官小，而新貧新富落差更令人吃驚。 到了北京也才知道‘舊的’更值錢，奇貨仍然嘩眾取寵；中土風貌歪變，是浴火重生，還是搞不清資本家金主的遊戲法則？畢竟，光芒萬丈的發展指數，已把北京變成中國的信心，共產黨的偉大成就！不論如何，她正脫離古老，邁向新貴時尚的 21 世紀。

曾幾何時，一代天驕成吉思汗定都的北京（ 1272 ），帝王氣勢已被‘後’奧林匹克和六環摩登大廈吞噬，一個比一個高的新地標把舊日大宅胡同給淹沒了，精品名品店林立，帥哥美女奔馳奧迪如過河之鯽，即使限號駕駛也能塞滿長安大街；傲視群倫的‘空中霸廈’ ~ 北京中央電視臺每天都有 200 個頭條新聞；快速而多元的北京，天安門故宮的毛像也不再獨領風騷了。

這次到北京參加每二年一度的‘園藝展’和‘特許展’，才發現北京展覽會館之多，入場卷也不便宜，但人潮就是洶湧。 以就當前政治環境的穩定和越來越寬鬆的政策，白手成億萬富翁的夢，每天都在發生； “ 十億人民九億商，還有一億要開張 ” ，中國人個個想當老闆，世界為之發燒。筆者就真的有幸遇到了億萬身價的‘朋友’，和他們吃飯，翡翠卡一擲何止千金？也飆過了天價的 S600 奔馳；才知道‘四平八穩’和時間‘就是金錢’的意義；一望無際產業的規模，全智慧型的硬體軟體設施功能，叫我歎為觀止；成就世界最大的信心口氣，全出于字正腔圓的京片子上；他們的成功是獨具慧眼和運氣，還是中國推動全民進入小康，點石成金的魔術？也許都是，但他們絕對不是‘晚上想千路，醒了走原路’的人。

我們不得不服當年鄧小平，突破共產的迷思，讓一批人先富起來帶動全民進入小康的模式，起了推波助瀾的效果。 然而，今天令人憂心的貧富極化的現象，在中國如影隨形；錢滾權，患不均，陷入資本主義的黑洞。如何讓這批財富回饋社會和剷除腐敗的魘夢一樣，令人心焦；也是‘中國式社會主義’所面臨最迫切的挑戰。

即使在天子腳下做生意，也其它地方一樣，最大的成本仍然是花在人事上；大把、大量的時間和精力用於和生產無關的請客吃飯回扣送禮，以及和有關部門搞好關係等等沒完沒了的無謂應酬上。 毛澤東曾經說‘人多好辦事’和‘革命不是請客吃飯’，現在變成‘錢多好辦事’和‘請客吃飯就是革命’。以前北方人最不肖的‘銅臭’，現在誰還顧忌‘錢’的味道？

刻著 三千餘年的故事，歷史、沙塵、大霧、楊絮、人氣籠罩下的‘北京奇跡’，姑不論糾纏作多少輝煌的代價；這燕子之都、中國之窗，儲蓄著無數炎黃的希望和源遠流長的能量；北京的神氣和美麗，緣結了玫瑰所賦予的幸福快樂指數，還有，天下遊子的絲絲牽掛！

波特蘭週報 · 花鄉隨筆 · 林 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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