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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10/25 22:00:48瀏覽232|回應0|推薦2 | |
恪嘉,你孤單寂寞嗎?有我陪著你,好不好?有我在,就不是自己一個人了。
荒蕪的城市,荒蕪的人,荒蕪的心。 這個城市雖然荒蕪,可黑夜裡仍是不得平靜。是車子開過地面的摩擦聲與震地聲,是孩童亦又是男女的嬉鬧聲。天空掛著明月,但那繁星屈指可數。 雙腿拱起,江恪的手緊捏著書籍的兩側,以腿當靠墊,一字一句地閱讀著。他的腳趾頭不自覺動了動,大拇指與第二指摩擦著。 相隔百年的愛情,要由誰來圓?如來要讓我遇見你,可你又在哪裡?我不想再聽到那枷鎖的聲音,它不是枷鎖,而是我要追尋你的記憶。 這句話,透過他的衣衫,輕輕地拂過他的皮膚,拂過他的心窩,像是漩渦一般,攏進他的心扉,隨後輕剮了心頭肉一撇,最後滑至內心的最深處。 「天葬師的情人……」他的嘴裡在咀嚼著這幾個字。 他微微低下眼眉,眉心一皺。 天葬師,這個職業是不是和醫院裡的醫生有點相似呢?天葬師挖人骨血,也得懂人體與醫理,和他這個待在手術房裡拿著手術刀的醫生還真有相像的地方。只不過,醫院裡的科學發達得多,他拿的是一把確確實實消毒過的刀子,而不是那有些斑駁沾滿著血和靈魂的刀鎚。 藏醫解剖學中,人的骨骼為三百六十塊,比現代醫學又多出了許多,其原因是藏醫中將嬰兒未完全成形的五塊尾骨也分段列入,而且把二十個指甲也列為骨骼。天葬師可不隨便,解剖屍體時,還得照著藏醫學來,可不馬虎。 撫著書本,手指與那乳白色的紙張緊貼。 剎時,有股說不清的酥麻感從他的指尖竄過,直搗他的掌心! 恍惚之間,他的手裡緊握著一把刀子,兩個相似卻又有著些許差距的畫面不斷來回地閃著! 很快,幾秒的時間,手一軟,感覺消失了,沒了…… 江恪抬起眼,伸起自己的右手,掌心朝上。 雙眼凝視著肉上的紋路,是手紋,一條一條,像是血脈亂竄著。 人家說手紋會隨著運勢而改變,或許是真的。 眼前的線條彷彿在動,在那微細之間像是在說話,扭啊扭,骨水流啊流,流入身體的每一處、每一個細胞、每一塊骨髓。 「哇靠!」猛然間,江恪手中的書被甩落至地上,額頭抵著膝,全身縮成了一團!「嘶……媽啊,痛死我啊……」 白色的床墊上多了一個銅製的環形燈罩,上頭還雕著朵朵鏤空的花,花瓣一片一片。 他半睜開眼,手仍撫壓著被砸疼的頭,看著那個該死的殺人利器。 「連你都跟我作對,好樣的!」他很是不滿,真是他媽的,這幾個月來他怎麼那麼不順啊? 他揉著自己的髮頂,吃力地爬起了身,瞪著那個平靜落坐於床褥上的燈罩。 「要不是看在你挺美的份上,我就把你砸出窗外!」他對著那個沒生命、可卻又有著生命力的燈罩怒罵著。 一手執起鏤空燈罩,一手按著那疼痛不已的頭,他打著赤腳,站起身,欲把燈罩放到一旁的書櫃上。 就在他要放下燈罩的同時,他的眼神落定在腳旁的那本書上。 是封底,封底上有朵花。 他再次抬眼看著手中的銅鐵,鏤空的花瓣和書上的花似乎是一樣的。 是什麼花?江恪也不知道。 「相信愛情?」他吐氣如蘭,吐出了這幾個字,眼神略為迷離。 哈,「愛情」二字對他來說是那麼地奢侈,儘管他擁有了女人,擁有了肉慾上的抒發,可他仍是沒有擁有愛情。 他覺得,愛情離他好遠。 是誰把他的愛給阻擋、阻隔了?是神嗎?是那個女人嗎?是誰呢? 其實是他自己。 ※ 版權所有,請勿轉載。蘇旋的瓔珞珠寶盒 http://blog.udn.com/mirandasu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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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連載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