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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04/06 12:42:33瀏覽888|回應0|推薦0 | |
一 晚明文人劉士鏻說:「村學究泥於舉業之說,拾一二綺語,如落霞孤鶩等句,遂謂千古致文,亦可姍矣!」(劉士鏻,〈文致原序〉)此言並不太妥,是真文章自然能傳誦千古,又何必在乎村學究怎麼說?王勃的詩是好的,我特別喜歡他的〈寒夜憶友雜體〉之二:
詩句淺顯又不失情韻,連用三個「故」字與三個「相」字也不唐突,「秋風明月渡江來」的「渡」字下得尤其精巧,我相信李白也很喜歡這首小詩,否則就不會有「秋風渡江來,吹落山上月」之句了。(李白,〈送氏崔昆季之金陵〉) 二 有「月歌桂冠」美譽的明惠上人(1173A.D.-1232A.D.)是鎌倉初期的華嚴宗僧侶,幼年出家,在高尾山及東大寺修習密宗及華嚴宗。他有兩首和月亮有關的和歌,寫得很有韻致:
川端康成說,這幾首和歌正如其序文所言,是明惠上人「入山之禪堂,作宗教、哲學思索之心,與月微妙交流的歌。」我想,這就是物我無二、天人合一的境界吧? 三 「一CC派克墨水的藍色/可以灌溉/好幾個不毛的中世紀」(註二)但不是誰的墨水都能夠灌溉文壇、引領風氣。延襲六朝遺緒的「上官體」,時人效之,風尚一時,但如今多已塵封故紙堆中,有誰還在喃喃記誦?我甚至偏見地認為,初唐詩壇倘若沒有王勃等四傑與陳子昂,一定蒼白失色許多;鎌倉時代初期的詩壇如果少了西行與明惠上人的禪詩,也必定寒傖不少。 四
--朱自清,〈荷塘月色〉 文學寫作不是扮大戲,自然不宜過分熱鬧,「甚麼都沒有」的清寂才是涵養思緒、淬練文筆的適當氛圍。只可惜甘於寂寞的作家少了。不少成名作家忙著上談話性節目、忙著說三道四;寫作年產量甚豐,但品質卻大不如前。新世紀的台灣文壇,澄澈如水的蟾光都化為一片荷塘蛙鳴了。「熱鬧是他們的,」朱自清說:「我甚麼都沒有。」 (註一)手邊有兩冊川端康成的《日本之美與我》,台灣商務版的有日文原文、Edward G. Seidensticker的英譯與喬炳南先生的中譯;星光版的則是鄭秀美女士的中譯。喬炳南先生的譯筆古雅,鄭秀美女士的文辭暢達,都很值得參考。引詩中兼採二家之長,上句為喬譯,下句(即括弧內)為鄭譯。 (註二)出自余光中,〈狂詩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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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隨筆|雜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