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回國的那一天,晨間整理行李時,我丟了兩本日記簿。一本是自高三開始紀錄,也包含了大學畢業一年後,與他之間從互相吸引、探索到相戀種種的甜蜜;以及後來分隔兩地兩情依舊的細訴。出嫁到異鄉,珍視地把它帶走;想不到回來時,把它丟棄在垃圾桶裡。第二本是踏上異鄉土地時,開始的紀錄,是展開新生活全新的一頁。婚後的甜蜜、懷孕的喜悅、孩子的成長以及時常發生的等待、獨守,這一段歷史就在那本全新的日記裡。丟棄它,一點也不覺得可惜,因為我要帶走我更珍貴的寶貝─兒子。與兒子兩人同行,行李限重40公斤,且公共場合還得抱著兒子的情況下,真的,帶回來的不多,也不需要吧!
因此回國後,我買了第四本日記簿,代表成熟女性的分界。〈第一本是十歲時父親給我的生日禮物,自此展開了寫日記的行為。呵,不敢稱之為習慣,因有時是日記,有時是週記、隨記、月記。〉然而,不可諱言會自我懷疑:我成熟嗎?雖年過而立之年,也經歷了些人生大事,此時的年紀、外在形象,的確可稱為“成人”。但可有長智慧?心智可更加成熟?
過年,等於提醒自己回國近半年,實在害怕面對自己─這半年來整體而言,對自己不太滿意。這會太苛求嗎?我也不知道。不過有一點很確定的是,最近腦筋清楚了,好像明亮起來的感覺呢!相信這是好現象吧!我也很期待,用這顆清淨些的腦袋、以及加了三分勇氣的的心,好好地走新的一年。
混沌的頭腦有多久了?應該是從前年的七月開始吧?事情始於五、六月…我打算說這段故事了嗎?不,還沒有。一來,時間不是很充裕,會像之前寫的幾篇,變成未完成的故事;其次,最主要的,不願心境因此大亂。時間還沒到吧!大概只能片段地談一些感受、想法。
會寫這篇,是因不要自己忘了,我在馬來西亞曾丟了兩本日記簿。它們是很安全的被遺棄,因我把他們丟在工廠裡的垃圾桶,不會有人去翻閱、偷看。因廠裡400名外勞,不會有人看得懂中文。坐辦公室裡的職員更不可能去翻廠裡的垃圾桶。該難過我沒為它們辦個哀悼別離的儀式嗎?或者埋葬過去以示新生?以前我是會這麼做,這一次,給自己的儀式不多,大概無法正視這可笑又哀傷的笑話吧?其實,它們也可謂:“歸得其所”吧!代表與他有關的生命旅程,葬送在最終離去的“我的歸宿”。那時,我的家、我的歸宿是工廠裡的宿舍及辦公桌。
不願承認自己失敗、輕易放棄,但終究離婚是個事實。父母不向親友說起此事,對他們我深感愧疚。所以說,自己要更努力囉!
朋友們,無論這幾年是過得順利如意,還是像我一般不順遂、對自己不滿意。讓我們都能夠重整步伐,好還要更好!堅持再堅持。
2003.01.09 新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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