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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開始,樂生
2008/12/22 18:05:15瀏覽832|回應1|推薦42
引用文章 樂生社區學校:11/9參訪北投圖書館 招募志工

重新開始,樂生 

 
董 福興

12月6日,樂生活文化園區開幕—原本如此計畫著

為了幫樂生圖書館計畫募書,我與Portnoy聯絡,冒昧地寄了一封Email給發起希望地圖計畫的郝明義先生。一個禮拜前,與郝先生的助理回覆細節時,不免問著自己:有沒有可能圖書館還沒建成,就會因為工程進行而中斷?

誠實以對,我心中的答案是:會。但是這個答案並不會讓我停下目前的聯絡,一如社區學校、樂生博物館與11月中暫時告一段落的樂生文學週末一般,沒有所謂徒勞無功,但無事可作卻得面對更大的空洞與失落。

去年四月遊行結束後,除了緊盯著政府各單位的大小動作外,一個「能作些什麼?」的問題在背後浮現,各式各樣的計畫也就成為答案逐漸地浮現—無論是否有結果,不管是否被看見—緩慢地一步步進行著。

「樂生活文化園區」這個概念,其實是後設地將目前進行中的文化行動結合起來,希望能夠提出願景與持續的計畫慢慢進行下去。並且也希望能夠成為一個活動空間的可能,不讓工程進行中的樂生成為荒廢閒置的廢墟。

這計畫的基礎相當薄弱,地是捷運局的地、建築物是院方的財產,昨日搭起的圍籬瞬間就能讓計畫的基礎消失。但是卻無法抹去過去一年裡作過的所有事。

走進/回到樂生

我們可以將「社區營造」、「文化行動」等擴大解釋的詞彙拋在一旁,讓所有在樂生進行的活動回到一個最原始的初衷,就是:讓新的人走進樂生、來過的人能有理由回來。

在樂生裡待得最久的馨文,論文上寫著一句重要的話:「第一個禮拜是因為真得有事而不能來樂生、第二個禮拜也許是因為累而不來樂生,第三個禮拜開始的原因就是因為前兩個禮拜都沒有去樂生。」無論網路行動或是實體行動都是一樣,當人都在那兒,但是卻沒有一件持續能出力的事,於是就逐漸散了。當然,每當發出簡訊或是行動訊息,總會見著一些老朋友或新面孔,但總是不在樂生裡見面,就是有些不一樣。

不一樣在哪?樂生中發生的大小事,幾乎都是人在現場聊天、寒暄的時候,以口耳相傳的方式告知:哪位阿公阿嬤生了病、哪個部會最近有些什麼動態、最近有些什麼新的計畫...無論院民或其他朋友,都會一說再說。在話語交會時,彼此互為支持與被支持的對象、並且面對的不是冷冰冰的資料。或許可以說:在樂生之中,每一段對話都是一部影片、一段採訪、一篇感人的部落格文章—而且無須翻譯—重點只在於願不願意與人接觸、願不願意仔細聆聽。

23場的樂生文學週末到底讓多少人第一次走進樂生,我不能拿出明確的數字。但是名單越來越長、熟悉的面孔越來越多。九月份在機場正要前往香港時,遇見一位每回一定會出現的朋友,彼此寒暄了幾句,得知他要前往英國,後兩週的講座沒辦法參加。爾後也收到他寫來的E-mail,讓我們知道他無法前來。我將信件轉寄給丘延亮老師與馨文,我想,彼此間的聯繫不僅是在講座現場而已。

文學週末開始前經常會聽見馨文和許久沒來的朋友打招呼,進入樂生的時間不滿兩年,這些朋友我不認識。但是這講座建立了一個機會,能讓許久沒來樂生的朋友藉由參與的方式走進。對於我們而言,每雙週一次的演講,也是給自己一個原因,持續地留在這裡。

上個月29日,七星舍前社區媽媽圍繞著石桌,聽著另一位媽媽分享說故事的經驗。一旁七星舍的整理完畢屋內,空心磚與木板疊成的書架上放著四處募來的書籍。任何一個活動並不只是一個名詞、一段敘述,更具有若疏若緊的人際關係與團結,在每一個細節與實踐中交織。

人,靜靜地流動著

任何一個階段性計畫的完成,並不代表曲終人散。像是樂生博物館在行政大樓第一進建設完成,在去年年底院慶時開館;像是樂生動物部落,在募集到人力與協助幫院內的流浪狗進行結紮後,便由結束的計畫,轉移到另外一個新的計畫。

樂生保留是不是一場學生運動?這個定義必須被質疑。五年的時間裡,具有學生身份的朋友是能動性最強的部份。但是也有許多卸下的學生角色,必須走進社會扛下家中與己身經濟壓力的人也不在少數。一進一出永遠保持著豐沛的生命力,當然也有許多朋友在工作之後,仍然在週末每一場活動裡現身,坐著自己當下能夠做的事。並不會因為不能多做些什麼的無力感而讓自己趨於冷漠。

樂生院民、地與其他人之間三角互動就這樣不停地交錯、延續。前日夜裡我的心情意外的平靜、因為912曾經發生過,於是我知道一早會發生的事不外乎被所謂的優勢警力抬離現場,我們改變不了什麼,只能坐在樂生的土地上與再添伯、湯伯伯、藍阿姨、會長他們在一起。文化的抗爭和與警方硬碰硬的抗爭其實是同一件事。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更沒有傷悲的眼淚。因為一年半裡許許多多由他們口中說出的故事更震顫了我們的靈魂。

潘朵拉的箱子業已打開,最後留著的希望並不會因為「最後一日」而有所改變。對我而言,近兩年的相處每一日到達樂生,都望見最後一日。而努力著的就是把最後一日往後推一天。

一切結束了嘛?

選前的
希望地圖 計畫中,樂生有著一塊篇幅。危機發生我一直問著自己:樂生會不會是希望地圖中最早遺失的那一塊?我想不會,只要還有希望,樂生就不會消失。

今天傍晚,大塊文化整理出一份兩百多本書的清單,將要捐贈給樂生圖書館。接下來的日子,倒是要好好想想,得找出另外一個空間,把七星舍裡圖書館的書與捐贈的書好好收藏。樂生活文化園區並不是一個夭折的計畫,而是由許多延續的計畫匯集而成,只要能持續地將圖書館、文學週末、社區學校...辦下去,他就永遠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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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生再出發 文化聚落開幕破冰 Brandon 孫窮理 黃姿華
2008/12/24 12:46

12/23 苦勞報導 


 
苦勞網實習記者,苦勞網特約記者,苦勞網特約記者
一串鞭炮燃放聚起了眾人,青面的舞獅就在鑼鼓聲中躍起躍落,和手持大刀的小男生比劃過招,最後銜起一面紅布,溜出四字「樂在生活」。樂生社區學校舞獅班師生以精-彩的表演,為「樂生活文化聚落」開幕破冰。12月20日,是樂生社區學校師生成果發表,以及圖書館、文學館開幕的日子,近中午就湧入了數百名大小朋友。

自2007年暑假起,樂生院內已舉辦三學期社區學校、二屆暑期營隊,由義務幫忙的大學生開設吉他、陶笛、舞獅、作文、戲劇等課程,陪伴丹鳳迴龍一帶的學童度過-一年半的時光,許多家庭因此開始認識樂生院。社區圖書館即是義工老師進行家庭拜訪時,某位社區媽媽提出的構想,今年十月開始籌備,對外募集圖書,並利用週末舉辦義工培訓,已有十位社區媽媽成為說故事義工。

圖書館開幕式主持人姚耀婷說,社區家長參與規劃圖書館,提出實際的需求也參與催生,例如兒童館內鋪上巧拼、增設廚房等,家長們也在過程中漸漸對樂生保留運動產生認同感。「12月3日強制搬遷院民那天,有位媽媽看到-電視就打電話給我,說她的小孩在電視機前大哭,看到老師被警察抬走、上課的地點被拆掉,他們都很難過。」之後那位媽媽也跟青年樂生聯盟至監察院陳情,表達居民需要充分活化的公共空間,樂生除了歷史價值外,也有促進社區合作的功能。

「我在落葉紛紛的秋季,就告訴你還有春天。」院民湯祥明在文學館開幕式上朗誦自己的詩作,這首名為春光的詩作也被以油漆塗寫在圍籬上。在樂生院住了50年的湯祥明,雖在念建中時就因痲瘋病被迫入院,仍保有對文學的喜好,在樂生保留運動前就曾以文會友,與目前樂生文舍主持人丘延亮有過一段文學因緣。湯祥明終身未婚,他總把學生和社區學校的小朋友當成自己的孩子,哪邊有活動就去參加,比較不寂寞。

圖書館和文學館設址處七星舍,原本是院民的住處,因為位於保留區內非續住區,院民被迫遷離,經過重新粉刷修繕後,擺上書桌,並掛上院民生活照,成為舒適的閱覽空間。戶外的遮雨棚上裝有鞦韆,處處迴盪著大小朋-友的笑聲。由於人力有限,目前圖書館和文學館只有週末開放,民眾欲外借需申請借閱證,圖書借期為二週。

同時,12月3日官方設置的圍籬,也在同日被龍華科技大學逾百位學生拆除部分,彷彿,樂生院又重獲新生,如同以往。部分學生朋友也在圍籬作詩塗鴉,表達訴求之餘也替樂生增添繽紛色彩。不過,熱鬧歡慶之餘,也有家長和關心運動的朋友不免擔憂,這美好的一天,是否真意味樂生保留運動新一階段的開始。

此外,由部落客們在網路上發動集資購買圍巾、毛帽,想要在聖誕節前送給每一位樂生院民的計劃,也大功告成,大家把禮物裝在紙袋裡,擺滿了整個巡守對的地板,接著,二十幾位來自各方的朋友,分成兩批,向新、舊院區出發,親手一一把禮物送給院民。一句句「新年快樂」、「聖誕快樂」,再為院民為上圍巾、戴上毛帽,使得這個在經歷1203肅殺、迫遷後的樂生院,在這個沐浴在冬陽裡的下午,流動著溫暖而歡樂的氣氛。

後記:12月23日傳出竹雅舍和文學館、圖書館所在的七星舍又再度被架設圍籬並拆除部分屋瓦,相關團體預計在24日召開公聽會,訴求暫緩執行拆遷重組計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