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傳‧燭之武退秦師》演義 2009/10/20  2012/9/7重編

左丘明畫像

春秋經文：僖公三十年。「春王正月。夏，狄侵齊。秋，衛殺其大夫元咺及公子瑕。衛侯鄭歸於衛。晉人、秦人圍鄭。介人侵蕭。冬，天王使宰周公來聘。公子遂如京師。遂如晉。」

左傳原文：

九月甲午。晉侯秦伯圍鄭，以其無禮於晉，且貳於楚也。晉軍函陵，秦軍氾南。佚之狐言於鄭伯曰：「國危矣，若使燭之武見秦君，師必退。」公從之。

辭曰：「臣之壯也，猶不如人，今老矣，無能為也已。」公曰：「吾不能早用子，今急而求子，是寡人之過也。然鄭亡，子亦有不利焉！」許之，夜縋而出。

見秦伯曰：「秦、晉圍鄭，鄭既知亡矣。若亡鄭而有益於君，敢以煩執事。越國以鄙遠，君知其難也！焉用亡鄭以陪鄰？鄰之厚，君之薄也。若舍鄭以為東道主，行李之往來，共其乏困，君亦無所害。且君嘗為晉君賜矣，許君焦、瑕，朝濟而夕設版焉，君之所知也。夫晉何厭之有？既東封鄭，又欲肆其西封；不闕秦，焉取之？闕秦以利晉，唯君圖之！」

秦伯說，與鄭人盟，使杞子、逢孫、楊孫戍之，乃還。

子犯請擊之，公曰：「不可，微夫人之力不及此。因人之力而敝之，不仁；失其所與，不知；以亂易整，不武；吾其還也！」亦去之。

主旨：彰顯同心團結，對事業成敗，乃至國家存亡的重要作用；而君子自處處人之道，即國家存亡之理。表彰晉文公之賢──兼具仁智武（仁道、智慧、軍魂武德），故能成為五霸之首。

敘述燭之武說服秦穆公退兵經過，暗示弱國亦可藉外交圖存，但須知己知彼，洞悉各方利害，方可掌握勝券。讚揚燭之武在國家危難之際，能夠臨危受命，不避險阻，隻身去說服秦君，維護了國家安全的愛國主義精神。

析譯：魯僖公三十年（西元前630年），九月甲午這一天，晉文公（主謀：姬重耳）、秦穆公（嬴任好）圍攻鄭國（聯軍來勢洶洶），因為鄭文公曾經對晉無禮（夙怨：重耳流亡過鄭國而鄭文公不加以禮遇），並且背叛晉國、與楚親近和好，對晉有二心（近因：不夠忠貞，此是聯秦之藉口）。晉軍駐紮在函陵（鄭首都附近），秦軍駐紮在氾水之南（函陵附近）。（兩軍似乎並非合作無間，予敵對者有可乘之機。）佚之狐（鄭大夫）告訴鄭文公說：「國家朝不保夕，太危險了（肯定國危）！假若能派燭之武去見秦穆公，必可使敵師撤退（肯定可救。明寫佚之狐對鄭國的絕對忠誠和知人，思考著如何挽狂瀾。實美一生懷才而不遇的燭之武之大賢；人皆知，唯獨鄭伯不知，亦諷鄭君之昏庸）。

鄭文公聽從他的諫言（兼含對現勢之認識；特顯鄭伯之睿智：鄭伯已深知君子之自處與處人之道，即國家存亡之理──有過錯當以至誠認罪道歉。）。燭之武推辭說：「在我年輕力壯時，才能尚且不及別人，如今老了，不能有所作為了（賢才被埋沒久矣，委婉表達內心深刻的積怨）。」鄭文公說：「我不能及早重用您，如今事情緊急了才來求您，這是我個人無心的的疏忽（以至誠認罪道歉）。然而鄭國一旦滅亡了，對您也將不利呢（又以國亡為警惕）！」燭之武就應許接受任務。趁著夜晚，身體綁著繩子，由城上懸吊下去，出城去了（賢才謀事，冒險中求平安）。

見到了秦穆公，燭之武（設法化秦為友）說：「秦、晉合力圍攻鄭國，鄭國已經知道它即將要滅亡了。假若滅亡鄭國對國君您有利的話，那我就冒失無禮地來偏勞您興兵前來而不敢多言（或曰：我豈敢來麻煩您呢？）。（省略：如果滅掉鄭國，作為貴國東邊的封地，）越過他國（秦、鄭之間有東周等小國）而以遠地為邊陲，您也知道在管理上，必將因偏遠而難保、且會分散國力，您也知道它會有相當程度之困難（其勢必入於晉）。為何須要滅鄭來增加鄰國（晉）的領土和實力呢（亡鄭倍晉，不利秦：委婉斥責其短視而無謀）？鄰國的實力增加了，國君您的實力就相形地減弱（消長相對，是凡人之常識）。假若釋放鄭國作為貴國東方道路上的主人（存鄭則兩國對等而親密），以後秦國至東方辦理外交工作的使節來往，鄭國可以供給供給他們館舍資糧的困乏，協助解決困難（落實於相互濟助），對國君您也是無害處的（謙遜之語，實為「君亦大有利」。秦有爭霸之野心，乃誘之以利）。再進一步說，國君您曾有恩惠於晉（惠公）君（一說：接受晉君的賞賜）：（晉惠公）晉君答應給您河西焦、瑕之地等五座城池，可是他早上才剛渡河返回晉國晚上就築起城牆來防禦您了，這是您所知道的事實啊（此說是栽贓、移花接木：將晉惠公之事模糊化，使人誤解是晉文公）。說起晉國哪裡滿足之時呢？一方面已經向東取得鄭國作為東邊的封地，另一方面又想盡情地擴大他向西邊開擴封地的野心；如此一來，若不削減、損害秦國的疆土，將何由取得呢？削減秦地而來有利於晉國，這一點道理，希望國君您考慮一下（分化挑撥：城濮之戰後晉人得志，秦人難免有顧忌心）！」

秦伯聽了很歡喜（燭之武攻心成功），就與鄭國結盟（化敵為友），並且派遣秦 杞子、逢孫、楊孫等大夫駐軍於鄭為之防守（藉敵禦敵），才撤軍返國。（落實「存鄭」、「助鄭」，晉成孤軍）

子犯狐偃（國之重臣，主截擊）請晉文公攻打秦國（秦晉圍鄭，本係同盟而退師，秦穆公受燭之武蠱惑，棄盟退師，出於短視自私，不告而別，理固不直），晉文公說：「不可（斷然拒絕，自係賢君胸襟）。我若沒有秦伯力量的幫助，就無今日的成就（篤念舊日恩誼）。曾經憑藉別人的幫助取得 君位，卻反過來擊敗其人，不仁道；喪失親善的盟國，不明智達理；同盟相攻，以分裂相殘代替團結和諧（破壞團結），就是沒有武德、軍魂。（衡量情勢）我應該班師返國！」也就撤兵回去了（能放能收，史家美之）。

分段大意及結構分析：

本文波瀾起伏的情節，繁簡得當的詳略處理，伏筆與照應等技巧的運用，都將有助於我們今後的寫作。更重要的是，燭之武強烈的愛國主義情操深深的感染了我們，將成為我們刻苦學習，報效祖國的巨大動力。全文字數不多，開篇、結尾都盡量用最少的文字來表述，可是描述燭之武和秦穆公對話時，作者毫不吝惜筆墨，突顯出主角的口才和智慧。文章標題就是〈燭之武退秦〉，所以應當詳寫「退」的過程。這樣塑造燭之武的形象更豐美，主次分明。《左傳》的行文特點就這樣表現出來了：條理清晰、敘述準確、詳略得當、婉曲簡潔。

首段：追溯晉秦圍鄭之原由，並凸顯燭之武之聲望。

(一)原由之追溯：動機不同。

晉國攻鄭國是為了報「無禮於晉，且貳於楚」之仇。而秦鄭素無積怨：

1.遠因：「無禮於晉」──夙怨。在晉君內心，此是主因。

2.近因：「且貳於楚」，──不夠忠貞。在聯秦上，則是藉口。

秦國只是想通過幫助晉國，從中撈點好處。

(二)晉秦屯軍之異地：表面上是為了圍攻鄭，實則是在劃分勢力範圍，為攻下鄭國後瓜分土地作準備。(顯現秦晉聯盟渙散，兩軍似並非合作無間。甚至貌合神離，根本就互不信任，各懷鬼胎。聯盟的不鞏固是燭之武輕鬆說退秦師的前提，也是秦晉伐鄭失敗的關鍵所在。這也從反面證明了團結的重要性。)

(三)凸顯燭之武之賢才：肯定國危(大兵壓境，國家危在旦夕)，肯定可救。

二段：記鄭伯臨危不懼、從善如流，納諫用賢，說服燭之武救國家於危亡之過程。

鄭伯已深知君子之自處與處人之道，即國家存亡之理──有過錯當以至誠認罪道歉。

(一)國家危急之際，毅然從臣下之建言，特顯鄭伯之睿智。

(二)燭之武以委婉之言詞，表達內心深刻的積怨：教育鄭伯，要愛惜人才。他絕不是為自己鳴不平，而是不希望更多的人才被鄭伯埋沒。不要等到「國將不國」的時候才懂得重視人才。

(三)鄭伯以至誠認罪道歉，又以國亡為警惕：國家面臨危急存亡，唯君子肯承擔重任。用行舍藏正是一體兩面，燭之武能「藏」。必定亦能「行」。

(四)燭之武許之：忠臣為國，不虛不矯；賢才謀事，冒險求安。

三段：記燭之武遊說穆公退秦師之過程。(秦晉步調不一。共同出師，雙方卻不能很好地互通消息，秦營發生了燭之武勸退和秦鄭結盟這麼大的事情晉文公還渾然不知，等到秦軍撤退之後他才得到消息。)

(一)謙言我來此，不是來為我國的利益考慮，而是為您考慮：鄭已知錯，即使被滅受懲而無怨言：肯定秦晉合力，鄭必滅亡(示不乞求憐憫)。申言若亡鄭而能受益，則偏勞秦軍而不敢言。

(二)曉之以害：言亡鄭倍晉，不利秦(委婉斥責其短視而無謀，暗示鄭亡之後，秦將不堪其禍)。

(三)誘之以利：言存鄭則兩國對等而親密──可為其東道主。蓋秦有爭霸之野心。

(四)勾起舊怨：分化挑撥秦晉。回顧史實，以移花接木、栽贓之方式，將晉惠公之事模糊化，使人誤解是晉文公。

1.秦曾助立晉君，安定邦國，是大有恩於晉人。

2.晉人擅長食言，輕諾寡信；薄情尚利，忘恩負義，大背秦君之恩德，絕不可交。有史實為證。

3.明知而故言，正以動秦穆公加強戒心。《論語‧憲問》：「晉文公譎而不正」。

(五)大膽推斷：晉將損害秦以利己。狠毒地離間秦晉：晉人貪欲無窮，何有滿足？(蓋城濮戰後，晉人得志，秦人難免有顧忌心)

四段：敘燭之武不僅達成「退師」任務，還錦上添花。

(一)攻心成功：秦伯說。

(二)化敵為友：與鄭人盟。

(三)藉敵禦敵：使杞子、逢孫、楊孫戍之。

(四)落實「存鄭」、「助鄭」：乃還。

五段：敘晉文公之賢：重義氣，篤念恩德，講究仁義，有知、有武德軍魂，也毅然撤軍，一場戰爭消弭於無形。(實質原因是秦鄭已經聯盟，晉怕腹背受敵，所以講了一番大道理。)

引言：公元前630年，晉國以鄭國曾「無禮於晉」以及與楚國結交為藉口，約同秦國一起圍攻鄭國。弱小的鄭國自然不是兩大強國的對手，鄭國局勢危在旦夕。在這種危急情況下，鄭人燭之武前去拜見秦穆公，向秦穆公分析了秦晉之間的利害關係，以及圍攻鄭國對於秦國的不利之處。秦穆公聽信了燭之武的話，於是撤兵，晉軍也隨之而去，鄭國於是轉危為安。

燭之武成功地使秦師退卻，沒有動用一兵一卒，而是從分析秦晉聯盟攻鄭的利害關係入手，不卑不亢、步步深入地將秦穆公說服，達到了「退秦師」的目的。正所謂「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其次伐兵」，燭之武從戰略層次出發，以道理說服了秦穆公，可以說是「不戰而屈人之兵」。假設鄭國和秦晉硬拼硬打，實力弱小的鄭國肯定會全軍覆沒。 此外，燭之武看清了秦晉聯盟主要是利益驅使這一點，所以他並不同時勸說秦晉兩國，而是選準出兵意願不那麼強烈的秦穆公為目標，這也是他成功說服秦國的一個重要原因。 反觀晉國國君晉文公，面對局勢的變化，他沒有感情用事，而是理智清醒地作出決斷，選擇了退兵。這種隱忍不發、隨機應變的胸懷和謀略，正是一個合格的將帥必須具備的品質。最終，晉文公如願以償地成就了霸業。

另類解讀：很多網上的說法，忽悠一詞來源於東北，可能是緣於趙本山是東北人的緣故。打從其小品〈賣拐〉、「大忽悠系列」火爆銀屏，紅遍大江南北後，「忽悠」一詞也由此大行其道成了口頭語，很快流行開了。「忽悠」的本質是「不擇手段坑蒙拐騙」，但是與「詐騙」一詞比較起來，好像更溫和一些，具有些許調侃玩笑的含義。人們對詐騙犯的態度是痛恨的，但對忽悠者的態度往往是一笑了之。忽悠正解：有兩層意思：一是指一種飄忽不定的狀態或心態；另外，「忽悠」是北方俗語，在東北尤其流行。「忽悠」給我們的第一反應是「攪和、鬧騰、設圈套引誘上鉤」，就是「胡誘」，胡亂誘導的意思，就是利用語言，巧設陷阱引人上勾，叫人上當，使希望落空，來達到目的，意思相當於坑爹、胡說、謠傳、設圈套、欺騙；也有吹牛、煽動、鼓動的意思；還有勸說、誘導、慫恿的意思，含意十分廣泛，但貶義的成分居多。趙本山在其小品中給此詞注入幽默的元素，貶義的程度也有些淡化，至少現在說起來玩笑的成分居多。

當前臺灣社會的「忽悠」術：畫虎爛、唬弄、放臭屁、哼哼、噴雞胿、白賊、吹牛、膨風，甚至於，有時連「呼籲」也都有類似的意涵，就是：自己先行對號入座，再偏執地要求他人跟進買單，當最後一隻老鼠；畢竟有很多的冤大頭會願意舉香陪拜。在蔣經國先生逝世之後，臺灣社會自老李以下各方面的人物，幾乎無人不虛假，上行下效，形容一股歪風。俗諺說：「江湖一點訣，講破毋值三兩銀」、「一個碗，蓋一個白賊」、「政治是高明的騙術」，忽悠術畢竟不是光明磊落、正直坦蕩的行為，形成另類的高明騙術，詐騙集團、江湖術士、更是可利用人性的弱點到處招搖撞騙，不可不防。

最炫大忽悠燭之武的「忽悠術揭秘」：以迂為直，以退為進。避開關鍵，淡化主題，故意繞開敏感之處，大談其他的利害關係，給你下猛料，使你的思路為其所左右。

忽悠過程回放：燭之武是春秋時期的鄭國人。一次晉國和秦國聯合攻打鄭國，燭之武受托出使秦國，開始忽悠秦穆公，他說：秦晉兩國圍攻我們鄭國，我們知道我們很快就要滅亡了，可是大王想想如果滅掉了鄭國對您有什麼好處呢？如果好處多多，那就請您自便，可是鄭國離秦國很遠而離晉國卻很近，你們這麼做只能對晉國有利，會讓晉國的領土得到擴展，而晉國的實力雄厚了，您的國力也就相對削弱了。假如您放棄滅鄭的打算，讓鄭國作為您秦國的友邦，這樣秦國使者與東方諸國往來路過鄭國，鄭國還可以隨時供給他們所缺乏的東西，對您秦國來說，倒是百利而無一害。況且您曾經對晉惠公有恩惠，他答應把焦、瑕二邑割讓給您，可是他卻出爾反爾，朝辭夕改，既沒有信譽野心又大；如果它再把鄭國據為他東部的屏障，那麼離侵佔您秦國也就不遠了。總之，這事對你秦國沒有半點好處相反卻能幫了晉國的大忙，這裡面的厲害，您好好掂量掂量吧。秦穆公一聽，對呀，這事還真得細琢磨琢磨，幸虧你提醒，要不就便宜了晉國了，秦穆公一高興就與鄭國簽訂盟約，還派兵幫鄭國守衛，不和晉國玩了。晉國一看秦國撤兵了，也就放棄攻打鄭國的念頭，班師回朝。這事在《左傳.》上有記載。

點評：燭之武短短幾句話就把堂堂的秦國國君給忽悠了，挽救鄭國於生死存亡之間，忽悠本領真是超炫，忽悠能力可謂超強。

題解：本篇見於《左傳》僖公三十年（西元前630年）。在僖公二十八年發生的城濮（在今河南陳留縣）之戰中，晉文公戰勝楚國，建立霸業。僖公二十九年，晉、周、魯、宋、陳、蔡、秦在翟泉（今河南洛陽）會盟，晉國在會上『謀伐鄭』。僖公三十年，晉和秦合兵圍鄭。圍鄭對秦沒有什麼好處，鄭國大夫燭之武看到這點，所以向秦穆公說明利害關係，勸其退兵，然後鄭、秦結盟，讓秦國在鄭國駐軍，秦穆公因此退兵，晉文公也只得撤退，一場戰爭被瓦解了。燭之武看到秦、晉二強的利害矛盾，所以能打動秦穆公。最後寫子犯請擊秦軍，晉文公不同意，給後來的秦、晉殽之戰預留伏筆。

作者：《左傳》向以敘事生動，記言優美，文筆婉曲簡潔，傳誦後世。其價值，除了「史」的事實之闡述，精神之弘揚外，也是一部特出的劃時代之文學鉅著。孔子因魯國的「史記」做《春秋》，以寄託其對人群社會禮樂生活的理想；左丘明據孔子《春秋》而做的《春秋左氏傳》則完全是另外獨立的一部書。《左傳》的文學價值很高，作者善於突出事物的重要環節，善於用簡潔的語句寫出複雜紛繁的過程。

《左傳》相傳是春秋末期魯國史官左丘明所著。司馬遷、班固等人都認為《左傳》是左丘明所寫。唐朝劉知幾《史通‧六家》：「左傳家者，其先出於左丘明。」唐朝的趙匡首先懷疑《左傳》非左丘明所作。此後，有許多學者也持懷疑態度。很多人都認為寫《左傳》的左氏並非左丘明。葉夢得認為作者為戰國時人；鄭樵《六經奧論》認為是戰國時的楚人；朱熹認為是楚左史倚相之後；項安世認為是魏人所作；程端學認為是偽書。清朝的紀昀在《四庫全書總目》中卻仍然認為是左丘明所著。康有為則認為是劉歆所作。今人童書業則認為是吳起所作，趙光賢認為是戰國時魯國人左氏所作。現在一般認為《左傳》非一時一人所作，成書時間大約在戰國中期（公元前4世紀中葉），是由戰國時的一些學者編撰而成，其中主要部分可能是左丘明所寫。 《左傳》以《春秋》為本，通過記述春秋時期的具體史實來說明《春秋》的綱目。司馬遷《史記‧十二諸侯年表》說：「魯君子左丘明懼弟子人人異端，各安其意，失其真，故因孔子史記具論其語，成《左氏春秋》。」

左丘明故居

左丘明之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