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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6/05 07:43:46瀏覽826|回應0|推薦5 | |
九月中,黃梅女士轉來《旅緣》與《旅味》兩本書,這是海外華文女作家協會在上海復旦大學開年會時所發行的會員作品集錦。黃梅的小說《月娘》收錄於《旅緣》,筆者與王錦華文友的散文《南北小吃大匯談》、《潤餅情懷》則結集於《旅味》一書中的「食記」篇。精美的印刷讓人愛不釋手,迫不及待地一路看下來,編排在我篇後的《忝為美食家》是知名作家曹又方的大作,看她破題之語:「人到了不太好穿的時候,就開始好吃完了。……」便會心地笑了,一語道破愛吃愛玩的「老女人」心態。 她說儘管在美國吃所謂最有名的螃蟹,但螃蟹本身卻及不上大閘蟹的萬分之一。這一說立即勾起在舊金山漁人碼頭吃蟹的感覺,當時和二舅母合吃一只當地人叫Dungeness的螃蟹,口感不如菲律濱螃蟹的厚實,外形近似我們所知的蜞,北美洲的蟹足、蟹鉗細長,還真像長手長腳的白種人,可能是時差尚未調過來,只知沾上那奶油、檸檬、胡椒、鹽巴攪和一起的蘸醬送入口中,味蕾與腸胃似乎都很排斥,心中的想法和曹又方一樣,立即的反應是好想念呂宋家鄉的螃蟹,我要的蘸汁是薑末、蒜末和米醋啊!管你什麼北美藍蟹多有名,多鮮美,嘗來嘗去似乎就是比不上咱們經常吃的紅蟳。倒是那撈起螃蟹為我們敲蟹殼的那位小廚還挺有意思的,他是個菲律濱移民,看到我們手上的錄影機,便打起精神「表演」敲殼、剁蟹的工夫;怎奈一個失手,沒接著擲出的小刀,刀唰的一聲,直直釘在碼頭的地板上,幸好沒扎進他的腳板,不過,二舅仍為他賣力的演出帶頭鼓起掌來,他訕訕笑著,無意中取到這樣的鏡頭倒也難得、有趣。
前年遊江南曾路過江蘇昆山陽澄湖,那是著名大閘蟹的產地,可惜行程匆匆,又值季春,連六月都還不到,嘴精的老饕絕不會選那段時間打牙祭。陽澄湖大閘蟹名聞中外,它蟹身稍成方形,不像菲律濱蟹呈橢圓形,兩頭尖銳地凸起;陽澄蟹足還得加白金鐳射環扣上才是正身,不然就是膺品。台灣老百姓好吃,在大閘蟹正肥的時節怎能放過?哪知道陽澄蟹開放入關一個月之後,衛生署竟驗出大閘蟹有致癌物質,明令禁止入台。這個晴天霹靂重重打擊了進口陽澄大閘蟹的餐飲業者,損失不可不算慘重。 說來,愛吃蟹住在千島算是得天獨厚,七千多個島嶼,哪裡吃不到螃蟹呢?特別是眼下這個季節,螃蟹正肥啊!如今正逢農曆九月,俗話說:「九月團臍,十月尖。」秋桂飄香菊花黃,把酒持螯對月吟,這是人生至高的享受。儘管我們身畔沒有桂花,但秋月一樣清朗,螃蟹肉實、膏黃,和老伴大清早攜手上阿籠計市場買螃蟹,回家用XO白蘭地加薑、油燜熟,一家人圍聚大啖,有什麼比這更爽的?上海人最近耍了一個新噱頭,把XO白蘭地注射進大閘蟹,當螃蟹煮熟時,一室皆為醉人的醇美酒香,老伴聽了搖搖頭說:「上海佬什麼時候偷師了我們家吃蟹的方法?」 食是藝術,是文明,總之,記著「九月團臍,十月尖」,這段時日吃團臍母蟹最適時,再過一陣子公蟹就是滋味最美的時候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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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散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