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鄭捷的無差別殺人看臺灣教育

    上禮拜五（2014,5,30）下午我收聽《張大春泡新聞․Joyce時間》――好久沒在禮拜五的這個時段聆聽！因為每個禮拜五下午三點我有個作文班‚恰巧那天不上課‚讓我偷得浮生半日閒。Joyce提及類似鄭捷這樣連續殺人的個案即使在美國亦不多見。美國有一個案件和此次江子翠隨機殺人類似‚好像是發生在維吉尼亞州（如有讀者確實知曉是美國的哪一州﹖敬請告知‚謝謝）的國民小學‚兇嫌持續開槍射殺了二﹑三十名小學生！

    Joyce指出美國的哥倫比亞大學對於犯罪心理學頗有研究。根據他們對這種連續殺人的犯罪者的心靈狀態歸納如下:

一﹑都是血氣方剛的年輕男子。

二﹑都對現實不滿且充滿憤怒。

三﹑都沒有為別人悲傷的能力――Joyce說這

    類人絕對有自怨自艾或自憐的能力‚但就是

    沒有替別人感到難過或悲傷的能力。

四﹑都會找自己非常熟悉的環境下手。例如美國

    那名年輕男子就是從他掃射多名國小學的

    那間學校畢業；鄭捷的家也是住在江子翠。

Joyce又說明哥倫比亞大學的犯罪心理學研究將犯案兇嫌的殘忍程度做了二十二個等級‚而鄭捷的兇殘等級只是十六級。十五等級的兇嫌也是殺不認識的陌生人‚但他們絕不會一鼓作氣‚而是一次殺一個人‚並且事隔多年才會再度犯案。

    我想深入談談“都沒有為別人悲傷的能力”這一心靈狀態。再回到Joyce後來提及

整個臺灣社會對此事件所做出兩大檢討方向:

一﹑鄭捷的爸媽要為此事件負責――但外國人

    不會要求孩子的爸媽出面向社會道歉。

二﹑大學教育是否出了嚴重問題﹖――我個人認

    為大學教育已是末梢神經……

日昨﹙2014,6,23﹚我再度聆聽《張大春泡新聞》‚他剛巧訪問精神科醫師王浩威來談談臺灣的教育問題。王浩威的觀點和我頗一致。首先‚他提到鄭捷的父母在事發的當下沒有立即趕到警局‚而是鄭捷的弟弟最先出面;其次鄭捷的父母當天傍晚面對傳媒的反應是“我們這個家全毀了”﹙典型華人的“死”要面子﹚。猶記得我從NEWS98聽到這句話時真的覺得不可思議！鄭捷的心態已經病得極其嚴重了！身為父母的似乎並不關懷他的心情……誠如王浩威所云:

「臺灣的教育只是把人當工具――行禮如儀是

  工具﹑用功念書是工具﹑分數是工具﹑會考

  是工具﹑指考是工具…」

於是學生們學會應付考試﹑應付家長﹑應付學校﹑應付社會…王浩威接著又說:

「師範體系是個“超穩定結構”﹙惰性結構﹚！大凡師範體系出身的人都只會保護自己﹑不會自我批判――這點我舉雙手雙腳贊成！其實臺灣最早的心理系就是從教育系分支出來的…那為什麼設計十二年國教的高階官員會忽略孩子們的心理需求呢﹖因為制度會說話！最底層的老師可以擁有教育的理想及抱負;等到慢慢爬至高位這些理想抱負就全被洗腦……」依稀記得我在文化大學修教育學分時‚每每提及教育改革就滔滔不絕﹑口若懸河地欲罷不能！有幾位要好的同學就建議我:「妳以後最好去當教育部長――妳的滿腹經綸才能派上用場！」當下我立即回絕:「我是個會堅持自己理想的人‚還沒爬上高位之前我就被一大群人給踢出來啦……」

    學生們是被教育者‚整個臺灣社會將他們的外表塑造得光鮮亮麗﹑人模人樣;內心卻像王浩威所形容的是一個不折不扣“空心人”――沒有能力忍受或揭露自己的挫折﹙包括揭露自己的無能﹚。這讓我聯想到明代﹙絕對是個亂世﹚的劉伯溫在《賣柑者言》中提及的“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孩子們沒有為別人難過或悲傷的能力絕對不是一朝一夕所養成的！今年會考的作文題目:「面對未來‚我所應具備的能力」還真有點反諷！如果換成是我今年參加會考‚我會這樣寫:

面對未來‚學校教育根本不能提供我心靈壯大的任何能力！敬愛的主考官與閱卷者‚您們都是人生戰場上的大將大帥‚深知箇中你爭我奪﹑爾虞我詐的滋味。更何況目前全球經濟不景氣‚殺戮的慘狀格外嚴重……所以我們這一代真正需要的是健壯安穩的心靈。首先建議十二年國教大刀闊斧地徹地改革:

一﹑找一些民間企業﹑完全擺脫歷史包袱且有

     GUTS的人來擔任十二年國教的設計者。

二﹑把所有的怪獸家長﹑直升機家長徹底地從學

    校驅離‚嚴禁這些非專業人士涉入教改――

    因為既想討好這方﹑又想巴結恭維另一方‚

    到頭來所設計的教育制度變得失去大方向﹑

    大原則！只剩下亂七八糟的枝微末節‚完全

    失去教育的本質啊！

    教育的本質究竟是什麼﹖就個人而言‚是學習發現自己﹙涵蓋認識自己‚瞭解自己的性向﹑能力﹑興趣﹑專長…﹚重塑自己﹙包括接納自己的優點與缺點‚進而發展自己的人格特質﹑建立自信與價值觀‚激勵自己的企圖心與創造力﹚成就自己﹙實踐自己的夢想與理想﹚。就國家社會家庭及全人類而言‚教育就是要學習寬諒他人﹙涵蓋接納別人﹑信任別人﹑體恤別人﹑有同理心﹑願意積極主動關懷他人﹑願意寬恕他人…﹚幫助他人﹙去除永遠只知保護自己的自私心態;建立犧牲奉獻的態度及精神﹚成全他人﹙除去小鼻子小眼睛的自利心態;培養超然的態度及雙贏的觀念﹚。

    至於功名利祿‚充其量只是教育本質最最外圍的花邊――華人辦教育卻本末倒置﹑倒行逆施了將近一千年！如同王浩威所云:

「要孩子們的學歷比自己高;要孩子們比自己更

  有錢;真是中國父母共同的咒詛啊…」

    魔咒傳承何時了﹖我四月十五日至六月三日到生命樹教會上《斷開巫術與掌控》的課程‚也針對斷開傳統與習慣做深入的探討‚往後再與讀者分享。

    趙路得初稿於2014,6月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