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反應？！

昨天（2013,1,23）我到外縣某國中參加國文（另有健康教育）科教師甄選。

試教時還大致順暢———除了教到「予謂:『菊‚花之隱逸者也;牡丹‚花之富貴者也;蓮‚花之君子者也。』」我的腦袋突然當機！後來解釋“予”時‚原想拿此字和“余”做個類比‚便指著台下的某個空座位說:

「嗯…就像那位同學說的……」

孰料瞬間記憶一片空白！大約停頓了四十秒我才恍然明白地說:

「嗯……就和“余憶童稚時‚能張目對日”的“

余”意思一樣……」

此乃無法寬宥的大失誤！！！平常連作夢都背得滾瓜爛熟的文句‚竟然「書到用時偏忘掉」！最近這兩次試教

我皆忘了要到台下走動———極可能是台下沒有任何同學捧場的關係吧！

   最扯的是口試時‚女性教務主任問我———應當是詢問

應考的三位國文老師﹑一位健康教育老師:

「現在的國中生對男女之間的“性”問題非常感興

趣。請問趙老師‚如果學生們上課時問妳一些比較

粗俗或不雅的問題‚妳會怎麼回答？」

我很自然地說:

「我在先前的那所國中教書時‚就曾被男同學問過:

『老師！妳會不會自我安慰（自慰）？』我就繼續

切入國文課的重點……」（其實男同學對於某些語辭特別敏感。比方說:我一提到“生氣蓬勃”這個成語‚立刻就有男生在台下說“勃起”;有時上下午第一堂課的國文‚我形容他們“萎靡不振”‚立即有男生說“陽萎”;當我詢問他們喜愛教什麼樣的朋友？他們總回答“打炮的朋友”（炮友）！請他們上課不要射橡皮筋‚男同學紛紛說:不要射精啦！

    有時天氣太冷‚我要求同學們不要把頭縮在外套或毛衣裡打盹;台下某些男生就說:快把龜頭拿出來！請他們到講台上黑板前寫生難字詞‚經常會留下一個『幹』———我遂教他們寫另一個跟『幹』長得很像的『斡』（ㄨㄛˋ）字。先前在某國中教書時就因為葉小號同學在黑板上寫了一個『幹』字沒有擦去‚恰巧這班的班導走進教室‚便立即叫我停止教課並要求葉小號向班上的三十位同學道歉！還在全班同學面前嗆我:「葉小號只有在趙老師的國文課才敢有此舉動！在其他老師的課堂上絕對不敢如此囂張！！！」真是馬善被人騎﹑人好被人欺？？？！！）

諸如此類的色情事件在這六年多我流浪教書的生涯中真是多得不勝枚舉———對了！一聽到“舉”這個字‚他們又說某某男同學不能“舉”已經好久啦…！各位看官！你們來評評理！我趙老師除了一笑置之‚還能有啥反應？？？

坐在教務主任身旁的女輔導主任立即說:

「哦！妳是冷反應喔？？？」

我搖搖頭:

「我只是不隨著同學們起舞……我會在課文中帶入“性”的議題……例如在〈櫻花精神〉中‚我就請同學們多去揣摩日本男人的武士道精神;而不要一直關注著日本男人非常好色（我覺得自己的回答好像等於沒有回答…）」

我又意猶未盡地說:

「我在先前任教的那所國中有帶得勝者課程。我經常和

這班的同學們分享:請尊重別人的身體！當別人不允許

妳（你）碰他（她）時‚請尊重別人的身體自主權！男同學要尊重女同學;女同學更要學會保護自己！萬一懷孕了怎麼辦？國中生無論是身心靈各方面都還在發育階段‚真的需要性教育……。」

    我私忖:這兩位女主任年紀和我差不多‚早已聽多了我這番陳腔濫調！怪不得我們這三位試教的國文女老師全部落榜！！！因為教文學的人有教文學的思維模式;而教健康教育的這位女老師應當會從男﹑女同學的生理結構教起‚之後教女同學們如何避孕‚教男同學們如何戴保險套。所以只有她一個人金榜題名———誠然‚只有她一個人攜帶筆記型電腦進考場;我們三位國文老師只有板書！

    我深深覺得臺灣其實不需要學校教育！！！補習教育加上網路教育委實綽綽有餘！什麼避孕藥什麼保險套網路上全都有‚幹嘛叫我們這些原本還剩下一丁點修養一丁點氣質的老師來勞精費神？？！大概同學們亦瞧出此一端倪！因此我在先前那所學校任教時‚下課總愛和一群女同學閑聊。遠遠地她們看我走過來‚就警覺地說:

「趙老師！妳快進去和她們說大道理！她們正在聊

  妳不愛聽的事……。」

我好奇地湊過去‚她們又說:

「我們在聊男女床上的事…。」

我更有興趣啦:

「就像廖董（將日本和服添上鼠頭兔腳的那位男同學‚

詳參〈畫和服引發的風波〉）那樣每天龜頭來勃起去

的哇？？？」

某個女同學搖頭笑笑說:

「他們男生喜愛聊下半身;我們女生喜愛聊上

  半身…」

我再好奇地問:

「上半身？上半身的什麼？」

她笑瞇了眼:

「我們在說要如何脫胸罩啦！」

哈利路亞讚美       主耶穌基督！截至目前為止‚還未有任何一所學校口試時“烤”問我:

「如果女同學要妳教她們如何脫去胸罩‚妳會如何

  回應？」

趙路得寫於2013,1,24,PM:16: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