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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06/17 00:05:42瀏覽1291|回應17|推薦107 | |
畫壇的長輩突然來了電話,詢問某幾日是否可支援一項尋找繪畫璞玉的徵件活動。我心想某幾日剛好空檔,就當是假期的旅程又何妨 ? 況欠下長輩的人情也是該還的時候了,所以不假思索,一口便應允下來。
隔日到了文化局現場,稍事瞭解收件程序後,我便興奮地等待璞玉們的快快出現。我一會兒站著等待,順勢環顧周圍風景;一會兒坐著等待,順手找來書冊與畫冊翻看;有時或站或坐都悶了,便湊去服務檯與志工兄姐聊了起來,時間過得倒快。尤其駐警與我年歲相當,聊的話題更多,天南地北,五湖四海,倏忽已過一日。一日結算下來,璞玉僅僅出現兩位,一為西畫,一為國畫,一學生,一成人。幾分氣餒。
但長輩再來電提醒,往往徵件的最後兩天將出現峰潮。事實證明所言非虛,最後兩日參賽人潮湧現,果真應接不暇。但是我心裡的璞玉卻另有其人。
那日上午,我正注意著一群前來參觀的孩童,他們穿著清一色鮮紅,煞是天真可愛。待回神繼續往桌上的畫冊一看,我竟發現畫冊上頭放著一支鮮紅欲滴的棒棒糖,正待起身察看,沒想到一個抓著拖把的少年笑瞇瞇地說道 : 『大哥哥,給你吃。』 少年一邊憨笑 ,一邊賣力拖地,我見此幕實感意外。這少年明顯是個喜憨兒,雖表情不甚自然、略顯僵硬,但情態敦厚、友善,就像個大孩子。 『弟弟幾歲啦 ? 』 『二 .. 二十 .. 六。』
啊,原來男孩已二十六歲,但真是個可愛的孩子,我順手拿了顆巧克力與他交換分享,這孩子笑得更開心了。 隨後又走來一位穿著橘色上衣的女孩,同樣抓著拖把拖地,也是堆著笑容,但五官表情自然許多,說話雖咬字不甚清楚,但可以聽出語意,年紀大約三十出頭。據聞是名身心障礙者。 他們頻頻打著招呼,笑臉盈人地,賣力工作地,仔仔細細將大廳各角落清抹乾淨,整個樓面地板光可鑑人,維持最佳的空間環境,這顛覆我對喜憨與障礙者的工作能力印象。 男孩有時候會幫我擦擦桌子、擦擦看板;有時候會過來抹抹桌下地板,直到確實抹淨了,男孩不忘再送我一根棒棒糖;這回是紫色的棒棒糖,我則以夾心餅與咖啡糖回贈,他特別高興,嘴裡咕噥幾句,好像是說很少有人會送他糖菓之類。我跟男孩說了,要吃糖就儘管來取。 但女孩顯然不愛吃糖菓餅乾,她喜歡好奇看著陌生人笑,靦腆的笑,邊行進邊笑,我同樣樂意笑著向她打起招呼,她常常靦腆回道 : 『大哥你好喔 ! 』 被稱作大哥是開心的,我的年紀足可當他們的長輩。但比起對工作的投入程度,我顯然是差上一截。 那幾日我特意準備了不少玄米綠茶包與各式糖菓餅乾一類,志工兄姐駐警與各科室人員喜於飲茶,我樂得與眾人把茶言歡,天南地北,氣氛特別融洽,時常忘了此行任務。男孩喜愛交換糖菓,我同樣樂得與他作起交流活動。大女孩喜歡微笑打聲招呼,我便回以更大的招呼鼓勵一番。 這樣奇妙的互動關係,竟奇趣地過了那幾日。末兩日的『準璞玉們』果然大量出現,但是我心底的璞玉卻陪伴我度過這難忘且貼心的幾日。最後的時刻我將徵件作品移至車上待運走,我心底的璞玉們竟前後在此刻出現,並目送我一個最燦爛的笑靨。 再見了,我的璞玉,我的棒棒糖 ! 毫無疑問地,你們是最棒的 !
Ann Sally ~ Goodnig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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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散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