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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02/16 15:09:09瀏覽1672|回應33|推薦111 | |
護理師平靜的下了指示,但細聽卻非同小可,我當然不希望手術前功盡棄,所以順從地趴臥病床上,將事先買來的充氣ㄇ型枕包著臉部,讓右眼與鼻腔順勢朝下。但顯然ㄇ型枕對臉部的支撐甚為有限,我得防著眼睛碰撞,又得防著ㄇ型枕走位,顯得十分難受,術後頭一夜難以成眠,需靠耳機音樂轉移困窘。
這樣持續了兩夜,我終於放棄這ㄇ枕,改用病房的平枕支撐下巴與上胸部,讓鼻腔與病眼往上緣伸出方便呼吸,經過半日嚐試,我發覺這簡單的平枕反而比之ㄇ枕舒適,而且對療程不致有礙,所以往後幾天就這麼趴著。
雖然耳機有音樂相伴,但整日裡除了趴著、吃飯、盥洗,無事可做,甚覺苦悶,所以向護士借來幾本書籍翻看。起初用左單眼閱讀甚感不適,後來漸漸也就習慣了,看書的速度增加不少,讀累了就睡會兒,睡醒了就繼續讀,趴臥的世界,渾然不知腦後發生的一切,時間過得快上許多。
到了第三天,主治大夫認為復原進展正常,當場同意我暫行辦理出院。經過一番折騰,我由一長輩將原車連人一同開回到家裡。吃了好幾天醫院清淡的食物,我迅即冒險往附近超市買了些食材回來,並順道上藥房買了些食鹽水、棉球、溼紙巾之類,做了長期抗戰的準備。心裡則暗忖此役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我聽從醫囑低著頭行走,低著頭視物,低著頭上盥洗室,低著頭吃飯,低著低著,我記得有句話叫甚麼愈是謙虛,腰彎得愈低,此刻真是不謙虛都不成了,只為窗口的復原。我想想人生若不經一番磨難,確是難澈悟一些道理,凡事必有其深意。
我花了點兒時間迅即將幾本厚書給找了出來,其中有看了一半的,有買了沒動靜的。接著找來兩張木心椅,一張疊了幾冊書,一張放了一架手提小音響,我將電台設定在FM99.7或FM97.7 ,調好適當音量,在枕頭上方放著一本書籍,配合明亮的照明燈色,就這樣開始一天的『療程』。但是音樂有了,書籍的轉移也有了,寂寞感卻開始襲來。
偌大的房子只有我一個病人,食衣住行全賴自己料理。餓了,就隨便下碗麵條加些蔬菜、肉片、雞蛋、油蔥之類,利用最快的時間煮罷,往往味道是差強人意。渴了,就利用笛音壺煮些開水,低著頭坐在一旁等它煮開,接著灌入保溫壺與茶杯裡;保溫壺方便在冬天補充水份,茶杯放只茶包就是一杯好茶。書看累了,一閉眼就睡,睡醒繼續看,不分日夜,無論晴雨。 最麻煩的是消毒眼罩。金屬眼罩得用開水煮沸約十分鐘,接著待病眼清潔與點藥完畢,眼罩輕輕再蓋上,最後用兩截膠帶固定,頗費周章。但是為避免病眼受細菌感染,這些動作缺一不可,除非想從頭再手術一次,那就糗了。 再者是洗澡。儘量用擦澡的方式清潔臉部與身體各部位,若需洗頭,則病眼需另外做好防水包覆,然後用仰式小心地、慢慢地沖洗頭髮;我想到女士髮廊的仰式洗檯最符這條件,所以有幾次專門找一位師傅幫忙處理。 這是麻煩其二。
所有的困擾,只為了眼睛的恢復。我這樣趴著閱讀兼收聽廣播音樂,日復一日過去,我的右病眼由起初的一片渾噩,變成如一塊錢銅幣大小的黑影,再變成如五毛銅幣般大,再是紅豆、綠豆、米粒、芝麻大小,我漸漸能模糊看到書本上的扭曲字體,再漸漸能辨視手指的紋路、肌理。這番歷程竟恰好就是一個整月。
一個整月的時間,我看了手臂一般高的書籍,聽了幾百個小時的電台播音,平均一週洗一次頭,最重要的,我趴臥床上起碼六百個小時以上。
這期間有次因嘴饞難當,冒險騎車到
可最重要的是右眼在緩慢地朝復原的大路前進,雖然視力受損已無法全然挽回。
( 完 )
認識Ann Sally (安佐里) 其人算是一種偶然的巧合。起初在某年的誠品書店裡,我由唱片貨架發現了Ann Sally ,上頭載著日籍韓裔的背景,正職是位心臟內科醫師,副業是位頗具聲名的爵士女伶。 我由試聽器試聽幾曲下來,當場深為這樸拙、親切、溫柔自然的嗓音所吸引。我直覺就認為,這是我喜愛的聲音,所以在同時間介紹給了獅頭女傾聽。獅頭試聽之下,竟是二話不說,當場就從貨架取了一片Ann Sally帶走 。 這聲音我甚是欣賞,相信朋友們多多少少也能喜歡。所以,今晚就讓我們一齊Ann Sally 吧 !
( 安佐里的封面訊息 ~ 1972年出生日本名古屋日籍的韓國後裔Ann Shally(安佐里),除了爵士女伶的身分外,安佐里最令人所津津樂道的她還是一位心臟內科醫生,2002年初即前往美國紐奧良市攻讀醫療關係研究所,在保守的日本樂壇是少數幾位能夠跨越多個領域的傑出爵士女伶!
2001年2月在日本由知名樂手Gonzalez Suzuki所領軍的著名融合爵士Soul Bossa Trio新專輯Dolphins中初啼試聲後,如天籟般溫暖的歌聲立刻驚艷全日本,同年10月發行首張個人創作專輯Voyage一炮而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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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隨筆|心情日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