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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07/27 01:32:46瀏覽2892|回應0|推薦5 | |
Dover小鎮 而這美食的開端始自Dover的生蠔 我們離去Port Arthur之後便又重返Hobart,理由只有一個,那便是取回帳篷,因為這個插曲,我們原先往塔島東岸的行程就被順勢改為往南走,於是我們便往地理上的澳洲最南端進發,我們的目的地是South East Cape,那裡會是我們首次的塔島健行,而健行是我們塔島旅行的重心,塔島由於人口密度稀疏,加上環境保育十分成功,因此整座島猶如國家公園一般,事實上塔島上的國家公園多不可勝數,只是若換個角度去想,塔島當真需要規畫成立國家公園嗎?其實在塔島旅行時旅者如我往往會存有一個疑惑,因為似乎在塔島的地表上俯拾之間都是美景,有些是蒼茫的,鉛白色的天空映著土黃色的大地,有些是氣韻生動的,萬年的森林籠罩在透藍天下,有些是令人迷惘的,深厚的寶藍海水像是靜影沉璧般地浮著,成立國家公園與否似乎也成了畫蛇添足。 由於路程稍遠,我們得先在Dover小鎮休息一晚,Dover原也是英格蘭南方的地名,若論地理位置則塔島的Dover也與英格蘭的Dover神似,兩地都在東南角,英格蘭的Dover有著壯闊的懸崖峭壁,而塔島的Dover則顯得柔弱許多,那裡只有一座小漁港,澄澈的海水有著冰冷的溫度,海邊有著成群的生蠔、蜆菜(港澳一般稱為青口),那個午後我們在Dover海邊的一處Tourist Park紮營之後便往海邊走去,Tourist Park是澳洲人經常用的字眼,那種地方通常有許多型式的住宿可供選擇,例如我們紮營的那家Tourist Park便有小木屋、caravan(旅行拖車)單位、露營地等等供遊人住宿,澳洲人酷愛戶外活動,因此他們的戶外住宿形態多元,澳洲人擁有露營車、旅行拖車的比例很高,此外擁有遊艇者也不在少數,旅行拖車是一種車廂,這種車廂可由一般車輛拖行,車廂內一應俱全,而類似Tourist Park這種地方所提供旅行拖車的便是水電,拖車車廂一接上水電與渡假小屋無異,至於露營地則是所有住宿型態中最便宜的,Tourist Park當然提供衛浴與廚房(例如至少有烤肉臺),有些烤肉臺需投幣使用,有些Tourist Park也提供洗衣機與乾衣機,但這都是因地而異。 我們的營地在河邊,那河在營地之後不久便蜿蜒入海,河邊有著乳牛踱步,幾隻綿羊也在其間,河中尚有一些游魚,早晨時有著亮麗淡藍羽色的小鳥便在帳篷外跳躍,早晨時露營地附近的青草上總有幾隻彼得兔,我們首次在海外露營不免感覺有點新鮮,其實在我過去的旅行中未曾有過在戶外搭帳篷的經驗,原因是以往我在歐洲時往往投宿在青年旅館裡,在價錢上對於一個單獨的旅者而言其實青年旅館的價位是很便宜的,而在後來我與當時的女友現在的老婆在大陸旅行時不是投宿在招待所就是住在便宜的旅館裡,因為在歐洲與中國大陸,其實搭帳篷不是旅者的首選,雖然歐洲與中國大陸的旅行條件其實差異性很大,至於在澳洲情況便不是這樣,一則澳洲的住宿相對的昂貴,即使是投宿在青年旅館也不見得討得到便宜,於是在幾番的研究模擬之下我們發現搭帳篷是澳洲最為便宜的住宿形式,因為一如前述澳洲的戶外活動非常興盛,他們的露營場地設施齊全,許多家庭很習慣在戶外露營,甚至在許多地方有免費的營地可供大眾露營,而且在營地搭帳篷的價錢大約只是青年旅館的一半,但是卻仍然可以自己在廚房煮食及享受營地所有的沐浴設備。 Dover小鎮的規模很小,人口尚不足六百,就在交通要道旁有著些許的小店與餐廳,那一條通就是鎮的中心所在了,十九世紀時小鎮的主要工業是木材業,Dover小鎮雖有小漁港,但附近山間的木材更具經濟效益,不過日後因為環保意識的高漲,以木材為營生方式的商業型態已經轉變成捕撈鮭魚,但塔島捕撈鮭魚的模式仍有嚴格的規定,由於塔島的天然環境絕佳,島上出口的農漁牧產品在市場上享有極高的評價,Dover小鎮所出口的鮭魚主要銷往亞洲,那個午後我們就在海邊散步,那沙灘的乾淨白沙也有著冰涼的溫度,位在南端的塔島即使在夏季都是涼爽的,冰鎮的海水慢慢湧來,在那退潮的平靜時分,海水的力道柔弱著,海邊的岩石上佈滿了生蠔與蜆菜,毓琦在海邊便使力打開生蠔的殼大快朵頤起來,原本我還有些猶豫的,畢竟這似乎有些突然,儘管其實我在臺灣時也有類似的經驗,那年升大四之前的暑假,我在嘉義鰲鼓墾殖處打工,某日收工後我們的工頭帶著我們到海邊挖生蚵,原來我也是遲疑的,但是見到工頭熟練地以鐮刀挖開牡蠣的殼然後一口吞下牡蠣之後,我也如法炮製了,原來味道不差,先前擔心沿海污染的問題也隨著美味傳到大腦之後消失,何況在Dover的海邊是連污染都沒有的,只是缺乏了鐮刀相助,我對生蠔卻是無可奈何,那時我便佩服毓琦的持之以恆,後來她說對付生蠔得用檸檬,只消幾滴檸檬汁生蠔便會張口投降,後來在日後的旅程中毓琦與明琦也真的去買了檸檬,但那時我們卻又剛好駛進了山區遠離了海岸。 毓琦與明琦採了三隻生蠔還有幾隻的蜆菜,說是要晚餐加菜用的,這倒像是蠻荒中的紀事一般──有點魯賓遜飄流記的況味,雖然我們依舊在文明世界裡,但是這也足夠令我的旅行經驗增豔不少了,我曾在西班牙的南方大城Savilla摘當地的人行道旁的橘子吃,但那實在是太酸,難怪結實累累的橘樹可以不動如山地挺立著,我原想那三隻生蠔還有幾隻的蜆菜或許也是鬧著玩的,但毓琦與明琦扎扎實實地將牠們帶往烤肉臺上,於是在奶油與沙拉的佐料之下,生蠔與蜆菜都祭了我們的五臟廟,那生蠔的滋味甜美,澄澈海水的鹹味透著生蠔慢慢地流進了食道,我從未吃過這樣的生蠔,那巴掌大的生蠔便有巴掌大的甘甜,說是珍饈則一點也不誇張。 之前我原不知道蜆菜的來由,後來剝掉殼之後才知道菜字如何與蜆字搭配了,因為每隻蜆菜裡都住著海草,而有趣的是每隻蜆菜裡也住著一隻小螃蟹,只是那小螃蟹在火烤之後也成了無辜的祭品,我們的塔島旅行在食的方面多半是自己料理的,原因是那樣最經濟實惠,我們在紐西蘭旅行時也是如此,不過塔島的旅行意外的成為了一趟美食之旅,而這美食的開端始自Dover的生蠔。 South East Cape 但那近處的海水卻又一片的澄澈,彷彿海水是透空的,它未曾存在過, 那日一早我們告別了Dover,天氣一直很晴朗,沿著海岸線馳騁,我的速度卻不敢加快,那是因為當地人行車的速度很快,往往速限 往South East Cape的柏油路在經過Southport附近沒多久就斷了,這是另一個詭異之處,因為以澳洲的福利條件其實很難想像碎石子路為何會存在,那天我們租車時其實並未投保,原因是按保險合約來看投保與否的差異並不大,例如保險合約中載明若車子在未鋪設柏油的路面(unsealed)毀損不予理賠,如此保險的意義似乎就不大了,因為在塔島只要小心駕駛一般不會有太多的問題,就是駕駛方向相反這點需要去適應,此外外國人在塔島駕車時切記莫隨意超車,因為在塔島的交通事故裡超車失當是主因,我曾聽說有臺灣同胞在塔島因為車行過快加上超車不當因此肇事,車上的四人全都因此身受輕重傷。往South East Cape的碎石子路是在森林中開始的,我曾經認為碎石子路或許是一種消極的保護,或許因為碎石子路許多車輛選擇不進入這些區域,因為一般轎車的底盤不算高,行駛碎石子路時很容易造成對車輛的傷害,塔島許多偏僻的地方一律都是採用碎石子路,我猜想這應該是當局的一種保育措施吧!因為如此大多數的遊人會考慮到其他人煙較多的地方遊覽的。我們租用的小鈴在碎石子路上慢駛,兩旁的森林有著整齊的模樣,「那是人工林」森林碩士的明琦說著,那一路偶爾有四輪傳動的車子自我們身邊呼嘯而過,但大多數就是安靜無聲的森林在豔陽下不動如山的站著,路上偶爾有動物的死屍,就如同紐西蘭一般,塔島的牲畜總數是人的好幾倍,加上生態保持完整因此夜間遭汽車撞死的野生動物不計其數,這等事在他國偶爾也發生,但在紐西蘭與塔島簡直是稀鬆平常,路上有動物死屍並不足為奇,但在紐西蘭這死屍便是鷹群的佳餚,牠們是老鷹免費的大餐,那些鷹一早便在道路上空盤旋,等到路上無車時再俯衝而下叼走死屍,或是就直接在路上享用大餐,路邊竟也有因為這樣而被撞死的死鷹,真是應了鳥為食亡這句話,至於在塔島我倒是僅有一次看見鷹在啄食路上的動物死屍,而塔島的鷹與紐西蘭的鷹一樣並不畏懼人類,只是塔島的動植物生態雖然保留得相當完整,但要看見鷹的機會卻比較少,在紐西蘭的鷹幾乎跟鴿子一般的普遍。 抵達South East Cape是中午的事,我們在South East Cape的國家公園管理處買了塔島的國家公園的套票,那套票是通行於塔島所有國家公園的通行證,而每處國家公園都有屬於他們自己的stamp,於是收集那些stamp成了我們旅行的任務之一,South East Cape國家公園也是我們塔島健行的首站,不過因為裝備的關係,我們選擇沿海岸線走的輕裝路線,若是選擇越過森林的重裝路線則必須準備較為齊全的服裝,例如防水的登山鞋、防水的衣物等等,因為越過森林的路線不僅需時較長,健行者也會遭遇濕地,而我們此次僅是輕裝簡從,再者其實要踏訪塔島所有的國家公園在實際上也有難處,因此我的每次旅行都是一種折衷,唯一不變的大概就是如何以最經濟的方式享受到最好的待遇,這裡我所指稱的是一種精神上的享受。 我們於是頂著豔陽開始健行了,從國家公園管理處那裡開始走起,約莫片刻就能走到海邊,順著海灘徐行時附近的風景盡入眼簾,我們以最慢的速度前進,那是因為心與靈必須同時前行,兩者之一都不能超速,那是我偏愛的慢遊節奏,從沿海的沙灘上遠望的海水是沉沉的寶藍色,但是靠近沙灘的海水卻又清可見底,我曾見過很多地方的美麗海水,但塔島的海水顏色最令人難以捉摸,希臘的海水透藍彷彿海與天是合在一起的,塔島的海水則深藍得令人難以置信,那深藍彷彿是加工過的,但那近處的海水卻又一片的澄澈,彷彿海水是透空的,它未曾存在過,彷彿僅存的只是冰冷的溫度介於趾縫之間,那迤邐的沙灘上並無多少人煙,兩個多小時的健行遇見的靈長類動物僅有三四個,倒是靠近國家公園管理處那裡的海邊有著許多人家正悠閒的露營著,那些人家有備而來,飲水、碳火、發電機等等一應俱全,我倒不介意過那麼樣的悠哉生活,只是我的旅行往往艱困的地方比享樂的時候要多,只是我也甘之如飴罷了,那海岸有沙灘也有岩礁,附近的森林裡有許多巨大的桉樹,明琦說光是桉樹在澳洲便有數百種之多,這奧妙的森林學往往不是我這種外行人所能理解,South East Cape的生態環境保育得十分完整,澳洲對於保育的理念也執行的非常成功,所以海灘上看不見任何的人工添加物,除了枯木之外我也未曾見到什麼的,岩縫裡尚可以見到許多顏色鮮艷的海生動物,對於我這種對生物學外行的人,實在也難以理解那是什麼動物,但看著牠們時總有一種對於美妙萬物的喂嘆,健行的終點處是一具小型的太陽能燈塔,那裡是塔島的最南端,灌木叢中則有一處廢墟,聽說那裡曾有人煙,因為在捕鯨盛行的年代裡South East Cape也曾是一處捕鯨基地。 卷肆 Bruny Island 於是我開始相信原來月光也有著療效,我想它令人鎮定,它使人迷醉,它令人不知所云,它有著一種淡淡的魔力, 我們原來的計劃是先走東海岸,但是因為帳篷的插曲改向了南方,於是我們的南方之旅便又順勢到Bruny Island(布魯尼島),對於我而言,我是個沒有計劃的旅者,於是哪裡先到,或是哪裡後到,對於我而言都不會是個問題。 我們離去South East Cape之後便一路往北走,目的地是Kettering,從Kettering那裡可以接駁上往Bruny Island的渡輪,我們便一路馳騁到Kettering,路途中恰好經過某家櫻桃農場,那時的農場正要關門休息了,我們躬逢其盛的買了一箱的櫻桃,那價錢非常划算,而櫻桃則是異常甜美,塔島本是澳洲櫻桃的生產重鎮,因此塔島的櫻桃既便宜又新鮮,我必須說那箱櫻桃是我吃過最好吃的櫻桃,似乎在這之前我吃過的櫻桃其實都不能算是櫻桃。由於是夏天的關係,因此天很慢才會暗,到達Kettering儘管已經是傍晚,但天卻還是很亮。那日恰巧是澳洲的國慶日,因此Kettering的碼頭排滿了前往Bruny Island的車子,那些車子上不免有許多狂狷的年輕人,他們的臉上彩繪著澳洲的國旗圖騰,他們的車上滿載著一箱箱的啤酒,偶爾也能見到插著國旗的車子,澳洲的國慶日對於他們而言是一場嘉年華會,至於政治上的意義則已經很淡,那日在雪梨是很繽紛的,雪梨市内有許多活動,雪梨港內也有許多遊行─船的遊行,之前小高一直嚷著希望國慶日之後再到塔島旅行,原因是她不想錯過雪梨的活動,儘管我們已經有過一次的經驗,那天所有雪梨的博物館都是免費的,原先她也規劃好要去參觀哪幾家博物館了,但是計劃總趕不上變化,我們的塔島之行在很從容的狀況下進發了。 Bruny Island以野生動物豐富著名,在澳洲少見的白腹海雕,在Bruny Island卻算是常客,而事實上在Bruny Island的logo裡當地的官方也將白腹海雕納進其中,Bruny Island也是企鵝的棲息地,Bruny Island又被分為南、北兩個島,兩島之間其實並未被海水分隔,兩島之間有著一條狹隘的陸地相連,據說那狹隘的陸地也是企鵝的棲息地,不過我們知道這個訊息是因為在後來的Ross小鎮偶遇了三個臺灣女孩,她們也曾經在Bruny Island旅行過,其中一個是以工作換取食宿的方式在Bruny Island待了兩週,她幸運地與當地人出海,「那海被山圍繞著,感覺不像是海,有一種好像是在湖中的錯覺!」那位眼神迷惘的女孩形容著她在南島的特殊經驗,似乎有一種莫名的沉溺在她的身上散發著,她的眼神散著淡淡的微笑,她說的海應該是在Cloudy Bay,地圖上的Cloudy Bay的確是被山包圍著,僅有一處缺口與大海相連。我們乘坐渡輪抵達Bruny Island之後便以找到投宿的地方為先,無奈從北島到南島竟然處處都擠滿了遊人,所有可能的住宿都已經客滿,連露營地都難以尋覓,我只得駕著車到處搜尋可能的住處,但是每一家的答案都是一樣的,「We are sorry we haven’t got any vacancy. Well you know today is a national day and this weekend is a long weekend.」他們無奈的說著,我也只好徒呼負負的繼續尋找,但是當時斜陽已西下,天色漸晚,眼看著不知在那裡紮營,我甚至問某家Holiday Park看看是否有可能在他們的範圍外露營,但是付費使用他們的設施,「並非我不願意,而是這裡已經爆滿,就是因為太多人使用設施,所以我們才不收新的顧客的,你要露營的地方,其實對我們而言是無所謂的,但是關於衛浴及廚房設施我就愛莫能助,這並不是錢的問題。」那位先生很客氣的解釋著,於是我們便前往那位先生建議的免費露營地去,那露營地叫做Jetty Beach,位置在北島與南島之間的陸隘上,但比較靠近南島,那時我們仍不確定Jetty Beach是否仍有空位可供我們紮營,但那總是一個機會。果不其然,當我們到達那個營地時,剩下的位置是沙地,比較好的位置悉數都已經被其他人所佔用了,大多數的露營者都準備齊全而來,他們有全套的烤肉設備、足夠的飲水、甚至是盥洗設備都一應俱全,不過使用免費營地的人們也很熱心,他們見到正在搭帳篷的我們都會主動過來幫忙,於是我們幸運地在終昏之前把帳篷搭好了,至於晚餐我們就在附近營火的掩映下享受著簡單的麵包與沙拉,那時星斗已經爬上了森林的天際線,由於營地並無水電供應,而天色已然全黑,我們原想早早就寢的,但這早早卻被明琦的一次戶外廁所給延長了,由於營地的廁所僅有一間,所以許多人便到海灘邊的草叢裡行方便之事,這也算是一種天人合一吧! 那時明琦與毓琦帶著微亮的手電筒邀我們同去海灘,「海上有美麗的月出!」她們微笑地說著,月出?我們總之是閒散的,於是便順著那微弱的LED手電筒燈光一起走向了沙灘,那柔軟的月亮自海上緩緩地昇起,銀亮飄渺的月光似乎靜止一般,那月出儘管可以看出月華正緩慢的上昇,但緩慢的速度猶如靜止一樣,慢慢地我第一次見到我的影子被月色拖長了,逐漸地拉長,逐漸地拉長,那月色既是浪漫,也是唯美,但那更是一種科幻,於是我開始相信原來月光也有著療效,我想它令人鎮定,它使人迷醉,它令人不知所云,它有著一種淡淡的魔力,它是很科幻的,那時銀盤似的月從海面上緩昇,沙灘上僅有寂寥的幾個人,不遠處有陣陣的炭燒的味道,那是幾個年輕人正在沙灘上烤火,還有,更遠的營地裡有著烤肉的香味,海岸線湧出了浮漚濺起的霧靄,遠遠的海灣飄著幾許閃爍的燈火,繁星在我們的頭上盤旋著,穹蒼以360度緩慢地轉動著,我以為我見到的是混沌初開的模樣,彷彿我們也成了遠古的人類,月華是無言的,那時,我們也是無言地看著那月亮,那似乎是一種潛意識的默契,一種遙遠的潛意識。其實我所見過的月出是遠多過於日出的,我因為疏懶,因此日出與我總不會有什麼關連,那年我在北海道旅行時,同住在青年旅館的某位日本大學生曾邀我去看日出,但在冬之北海道,日間最高溫是零下十四度,而在晚間的溫度可以低到零下三十五度的當時,我以無力的語調婉轉地拒絕了他的邀請,因為在那種氣候下的凌晨恐怕是令人無法忍受的,於是我安穩地蜷縮在厚重的棉被裡直到太陽高掛,那位有為的日本大學生後來的確看見了壯闊的海上日出,他說那日出從浮冰上浮起,整片海像是被蒸融了一般,他說到激動處不免有些顫抖,我原以為那是他思緒澎湃所導致,後來才知道原來是因為太冷,我那時蜷縮在厚重的棉被裡竊笑著,那位日本大學生則是一臉的苦笑,似乎是有些後悔去看那日出。 翌日我們開始了Bruny Island的慢遊,Bruny Island是我們的第二次塔島健行,健行的地點是南島西北方的Adventure Bay,根據記載在1788年時一位名曰William Bligh的船長去在此地種下了塔斯曼尼亞第一顆蘋果樹,Adventure Bay在捕鯨時代裡也曾是一處宰殺鯨魚的地方,那裡曾是鯨魚魂斷大海之處,其實整個塔島在過去就是一座龐大的捕鯨基地,只是物換星移之後,現在的澳洲早已經不捕殺鯨魚了,反之他們保育鯨魚,並將這種保育轉型成觀光產業,倒是日本人至今仍用所謂的研究之名濫捕鯨魚,因為如此日本與澳洲曾在去年為這件事大動外交干戈,因為日本捕鯨船的作業範圍正是澳洲附近的海域,這當然引起了澳洲人的憤慨,最後日本捕鯨船在美國的強力介入之下打道回府,但這一路風波不斷,澳洲政府甚至揚言動武。Adventure Bay那裡的山勢雖不高,但海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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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散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