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聽得見】Chapter 11.6

「雖然不知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不過…你不是說過阿澈是你最重視的朋友嗎？」佩盈頓了幾秒，繼續說，「其實所有的感情都要用體諒、信任和尊重去經營，經不起一次又一次的吵架、冷戰。我們這些外人可以做的只能幫你們穿針引線，但真正的努力還得靠你們這些當事人主動踏出一步，那怕只是小小一步。」

「對啊！既然重視就要珍惜，不要等失去才來後悔，這樣就太遲了。」子羚把手機推到我面前，「針線已經穿好，就放在你眼前！打個電話給阿澈吧。」

「現…在？」雖然說我已經滿心歉疚亦打算向凌皓澈道歉，但是這突如其來的提議還是讓人措手不及。

「當然！不然何時？一年還是十年後？」我一下子理不出應對的話。子羚拿起電話按著，「拖拖拉拉是辦不好事情的，速戰速決才痛快！來！」她把手機貼到我的耳畔。

天呀！電話已經在撥號中，面對子羚的快人快語，要是節奏慢一點也跟不上她的步伐，而我就是好例子。

「喂…」腦海一片凌亂的我，聽到凌皓澈的聲音更是變得空白一片。「喂…何子羚，你又玩什麼把戲，打電話來又不出聲！」由於電話是子羚的，那頭的他自然地訓斥起來。

「說話啊！」子羚顯然也聽到凌皓澈的呱呱大嚷，誇張的比著口型。

「是…是我！」我立刻出聲。

凌皓澈馬上收起訓斥，取而代之是沉靜，而我更是不知說什麼才對，縱然身邊的子羚和佩盈不斷比手劃腳給提示。

「咳…你跟子羚她們一起？」最後還是他先說話。

「嗯！」下意識點了點頭。

「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他焦急的嚷著。

「不是！」我立刻打消他的擔憂，「我們在Starbucks聊天。」

「嗯！」然後，又是一片可憐的沉默。

佩盈突然推了一張紙過來，上面寫著：加油！我們撐你喔！

抬頭對上的是她們鼓勵和支持的微笑，這笑容讓空洞洞的我萌生出一股熱的暖流，我鼓起勇氣打破沉默。

「我…」猜不到我和凌皓澈竟同時候說話。「你先說。」他體貼的說。

「對不起，我…誤會了你。那天，我太衝動了，我應該聽你解釋，對不起。」一口氣把話說完，整個人當下輕鬆了很多。

「其實…你罵得對，那樣的做法的確很幼稚。你放心！我會好好反省，下不為例。」對於凌皓澈堅決的表達反省，不知為何，心窩頓時暖暖的。「以後就算知道身邊的女生可以一個打十個，我也會堅持把她送回家的。」

「你常常送女生…」

「不是！」還沒說完，凌皓澈就出聲否認了。「你別誤會，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現在的感情狀況，怎可能常常送女生回家。」只要他願意的話，應該會有不少機會送女生回家。

「不過，我倒是欠你一個道歉，對不起……」對於他突然的致歉，我充滿不解。「那天…又讓你掛著兩行淚回家。」

「你…你怎麼知道？」那天的失望惶然感最後還是化作眼淚蒸發。

「我放心不下讓你一個人回家，所以…一直跟在你後面。」我怔仲了好一會兒。

那夜的我什麼解釋也拒絕接收就揮袖而去，他卻依然無怨無悔的跟著我，默默的在背後守護著我。如此細膩的關心，說不感動就是假的，可是…我又可以回報什麼呢？

「你們是不是在街口那家的Starbucks？」

「嗯！」回神過來立刻應聲。

「我和阿龍剛好在附近，我們來找你們吧。等下見！」他說罷就掛線了，而我依然游離在複雜的感覺中。

「他怎麼說？」子羚接過電話後問。

「他說和阿龍過來找我們。」問題明明解決了，怎麼心好像更沉重呢？還浮現出更多模糊的問號。

「就知道他一定會來找你！」佩盈一臉意料之內的表情。

不到五分鐘，他們就到了。安座之後，大家先為告別會考的折磨而乾杯。

阿龍和子羚應該沒說清楚，面對彼此神色都不怎麼自然，所以大家聊著都刻意避開什麼出國、離開的字眼。縱然知道內情，但這樣的局面實在不知說還是留待阿龍去交待，最後決定維持沉默好了。

至於…我和凌皓澈也默契地不再提起那晚的事，反正過去就讓它過去，有些事讓太多人知道並不是好事。

然而解決一件事，並不代表其他的也會同步消失。尤其是見到阿龍，金牌的事還有他的勸說又清晰的、不受控的躍現，心更感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