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聽得見】Chapter 11.5

考完試，應該開開心心的找樂和慶祝，然而我的心情卻比考試前更糟。本來口試的表現就不是太好加上來自的朋友心寒感覺，讓我的情緒在低谷中遊盪。

連續數天，凌皓澈都有打電話來找我，而我都沒有接聽，因為已經沒什麼好說了。

「敏敏，有電話找你。」剛出洗手間就被媽媽叫停了。

「媽媽，你跟他說我不在。」

「人家都聽到了，你自己說吧！」媽媽沒好氣的把電話塞進我的懷裡轉入廚房。

尷尬的拿起聽筒，「喂？」試探的輕問。

「是我們啦！」傳來的是子羚和佩盈的聲音，不是凌皓澈。「阿澈激怒你，怎麼連我們也不理睬？」佩盈埋怨的說。

「對啊！竟然不聽我們的電話！」子羚的語氣好凶喔。

「對…對不起。」

「沒關系，我們給你機會認錯！」

「呃？」

「限你在一句鐘內到達街口的Starbucks，時間到還不見人就沒朋友做！好，開始計時！」還沒來得及反應，她們就收線了。

掛了電話後，立刻換衣服去Starbucks，我不想再承受失去友情的痛楚。

趕至目的地，她們正坐在玻璃窗內的位置，還大力的向我揮手。

「不用趕成這樣吧，我們給的時間都夠你來回兩次了。」子羚遞來紙巾給我抹汗。

佩盈搭著我的肩，「這證明初敏很在乎我們之間的友情嘛！」

「對啊！」我認同非常的點著頭。

「傻瓜！」子羚無奈的搖搖頭，把清水遞給我，「喝點水吧。」

「謝謝。」跑了一小段，我的喉嚨乾得很。

自從那次子羚在補習社奪門而出，這是我第一次見她，眼前人…怎麼說呢？原本爽朗快樂的神態添了筆約隱約現的沉鬱。

「幹嗎盯著我看！」子羚挑了挑眉。

「沒…沒什麼。」我立刻垂下頭喝水。

有很多話想說，但來到嘴邊後卻吐不出來。阿龍不會去美國的事，不知她知道沒有呢？

「怎麼又跟阿澈吵架？」子羚放下飲品，看著我。

「對啊！你和阿澈的個性根本不愛吵架，怎麼走在一起就火花不斷呢？」佩盈好奇的分析著。

「我們…沒吵架。」那天的情況…應該不算是吵架吧。

「不是吵架，那是升級到冷戰嗎！」子羚沒好氣的睨了我一眼，我只能沉默下來。「你們都不是小孩子的年齡，怎麼行為還這麼幼稚？」

「子羚，你不覺得你這話很沒說服力嗎？」佩盈搞著飲料，閑閑的說。

子羚睞她一眼，「不然你來說！」

「我說嘛！」佩盈的皎黠盈眼波一轉，「反正男女吵架一定是男生錯，叫阿澈負荊請罪吧！」

「嘖！我還廉頗、藺相如，用不用原壁歸趙？！」

「錯了！」佩盈揮了揮食指，「是原敏歸凌！」

「我和凌皓澈不是…」正欲解釋，卻被隔壁桌一把尖銳的女聲把斷了。

「你文不行，武不行，樣子也沒有，錢更不用說，憑什麼認為我會喜歡你！去廁所照照鏡子，別影響巿容了！」

「那個不就是詠婷，猜不到她那張嘴那麼銳利。」由於女生背對著我，聽到佩盈的說話才發覺怎麼女生的聲音這麼熟，「誒！你們猜那個男會怎樣？」

被罵的男鐵青著臉，周圍的人自然也議論紛紛。「那你…幹嗎約我出來？！」

「好玩嘛！怎麼？堂堂男子漢玩不起嗎？」女生高調的嘲諷聲讓其他的客人也側目且議論紛紛

「你…」男生彈起來。

「怎樣？想大庭廣眾打女生！就算打，你也打不過我！」佩盈說罷轉身離開，只剩下男生狼狽的被侍應追著付款。

「聽說過她是雙面人，今天親眼見到還真嚇一跳。」佩盈吐了吐舌。

「她的風評一直都很差的啦！」子羚一派不以為然，「田徑那邊的人對她超反感，只有阿澈本著什麼基本的尊重才不給她臉色看！」

「她幹嗎跟田徑隊有這麼大的牙齒印？」這回不止是佩盈好奇，我也有探知的意欲。

子羚輕呷了一口咖啡才緩緩道出，「她F.3倒追田徑隊一個師兄，之後又背著他跟另一個隊員交往，結果兩人為她大打出手。其中一人第二天還有全港性比賽，實力可是坐亞望冠的，但由於受傷不能出賽，可想而知石sir有多生氣，結果全部田徑隊員集體受罰。所以，基本上知道這事的運動員對詠婷都是嗤之以鼻。」

「還真沒聽過發生這樁事咧！她又不是漂亮，竟然可以顛覆整個田徑組。」佩盈支著腮子說。

「我還聽過些更過份的咧！跟那個大小姐約會起碼要等上一句鐘，速度還真是快得恐怖。」子羚不屑的說著反話。「還有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自己遲到有大條道理，要是男友遲到一點點就當街大罵，語氣和用詞惡劣到不行。」

「從剛才的情形，可以想象！」佩盈點點頭，「這種性格真是五行欠揍。」

「打？勸你別想了。」子羚挑了挑眉，「她之所以那麼橫行是因為跆拳挺厲害，就算阿澈和阿龍聯手也未必打倒她。」

「這麼厲害！」佩盈驚訝的轉了轉眼波，「是了，你怎麼知道那麼多？」

「不能出賽的男生是跟阿澈比較好的師兄，而且我也認識他，所以除了耳聞也親身見過不少那些經典。」

子羚一連串的事實，我愈聽愈心虛，連冷汗也不住冒出。「初敏，沒事吧？臉色很蒼白咧。」

「沒…沒事。」我急忙的搖頭。

「該不會是嚇倒吧！」佩盈打趣的說，「這個世界就是什麼人也有，心裡留個底就成了。」佩盈搭著我的肩膀，「有我們在她傷害不了你的，而且阿澈會保護你的。」

「他不會的。」

「不可能！」子羚和佩盈默契非常拋出這句話，而我更覺汗顏。

按子羚的說法，凌皓澈應該很討厭詠婷的，但那天的交流他基本上一直維持著友善的風度，而我還怪責他。

如果那時候不那麼衝動，聽聽他的說法，也許就不會弄成今天的局面。事到如今，一切的如果也沒什麼意義了。

「初敏，雖然我們平時常拿你和阿澈開玩笑，不過，坦白說…」子羚很認真的望向我，「你的確讓他改變了。雖然阿澈的個性是熱心腸但還是有些男生的自傲，以前的他根本不會跟女生鬧脾氣、冷戰，甚至主動去求和，就算對著我這個所謂的青梅足馬也都是胡扯中帶過，絕少認真的道歉。」

對於子羚的分析我是半信半疑的，因為我不覺得凌皓澈跟初相識的時候有什麼分別，更別說他因為我而有了轉變，這根本沒可能的。

影響人繼而讓他改變，在對方心中一定要有某程度的重要性才可辦到。

別的東西我是沒有，但自知之名倒是有的。在凌皓澈的心中，我不過就是朋友，怎可能達到影響他的程度，說是晶晶讓他改變，倒更容易讓人信服。

「其實，我覺得不只是阿澈有改變，初敏也有啊。」佩盈向我微笑，「以前的初敏沉默、內向、被動，現在話多了，笑容多了，整個人煥發了不少。」

「嗯！反正他們就是互相影響，一同成長，變得更人性化。」難道以前的我很沒人性嗎？「這是好事來的！」子羚拍了拍我的肩，這後加的一句讓我不知該笑還是該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