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 Jun / 2016

啜飲一杯美酒，以最優雅閒逸的姿態穿越高山、峽谷、冰河、飛瀑…，瑞士人以智慧巧思征服高山，搭上景觀列車奔馳在山水畫境之中，從曠野到山林、從寒帶到亞熱帶，火車不再只是移動的交通工具，旅行的過程也因此變成最重要的目的。

從冰河到棕櫚  伯尼納列車

伯尼納列車（Bernina Express）行駛於瑞士庫爾（Chur）與義大利蒂拉諾（Tirano）之間，伯尼納鐵路被稱為連接寒冷北國和溫暖南方最美麗的路線，從瑞士最古老的城市─庫爾，穿越雲霧繚繞的阿爾卑斯山、浩瀚壯麗的冰河，繼續向南行駛，一路穿過瑞士最多樣的鄉村，進入迷人的義大利瓦爾泰利納（Valtellina）谷地。夏季的乘客，還可以在蒂拉諾轉乘伯尼納巴士（Bernina Express Bus）到達瑞士的盧加諾（Lugano）。

伯尼納鐵路至今仍是穿越阿爾卑斯山區中海拔（2253公尺）最高、高低落差（1828公尺）最大的鐵路，也是瑞士所有登山鐵路中唯一沒有使用齒軌爬坡的鐵路。運用環型鐵道克服陡坡的高低落差，以每一英哩超過70度的坡度，從蒼翠蔥鬱的樹林草坡，毫不費力地爬升至高山冰河環繞的銀色世界，最後抵達棕櫚搖曳的義大利語區湖畔，全程122公里，共穿越55個隧道及196座橋樑，完美體現人類運用現代化技術克服山嶽險阻的典範。

伯尼納鐵路建於1908至1910年，至1913才克服嚴冬厚雪在冬季正常運行。原由Bernina鐵路公司獨立運營，1940年之後由Rhätische Bahn鐵路公司（RhB）接管。由庫爾至聖摩里茲（St. Moritz）這一路段，伯尼納列車與冰河列車（Glacier Express）路線重疊，稱為阿爾布拉線（Albula Line）。伯尼納鐵路自圖西斯（Thusis）至蒂拉諾（Tirano）的阿爾布拉／伯尼納路段，因為傑出技術、建築工程與環境概念的完美融合，於2008年被UNESCO列名為世界文化遺產。

迷霧籠罩  女妖山

來到聖摩里茲的第二天，即將搭乘伯尼納列車穿過邊境前往義大利的小鎮蒂拉諾，蒂拉諾是順道一遊，伯尼納列車沿線風光才是此行的主要目的。清晨醒來拉開窗簾，外面果真淅淅瀝瀝下著雨，應驗了氣象預報的精準無誤。聖摩里茲一年當中只有43天不見太陽，而我們就「幸運地」碰上了難得的下雨天！冒著風雨步出旅館，先搭乘一小段公車，繞經山丘上的聖摩里茲多爾夫（St. Moritz Dorf）市區，來到聖摩里茲湖邊的火車站。

昨天的冰河列車已讓我見識到瑞士景觀列車沿途的風光之美，對於今天的伯尼納列車之旅自然也滿懷期待。8：48的伯尼納列車已停靠月台上，從聖摩里茲到蒂拉諾全程61公里，需時2小時又10分鐘。列車上每個座位的桌子上都有火車路線圖，乘客可以和沿路停靠站交相比對。

列車開行之後，雨依舊繼續下著，窗外雨霧齊飛一片朦朧。原來在180度的蒙特貝羅迴彎（Montebello Curve）應該出現的莫爾特拉奇冰河（Morteratsch Glacier），藏在雲霧深處杳無蹤影！我們先在中途的Bernina Diavolezza站下車，目的是要登上女妖山─迪亞佛雷查（Diavolezza）觀景台，一睹伯尼納群峰的壯麗景色。

Diavolezza，在義大利語中是「女妖」之意，是恩加丁（Engadine）地區著名的山峰和滑雪區。女妖山的名稱來自古老傳說─許多男人入山後被山中美麗絕倫的女妖所魅惑，從此消失無蹤。而實際上，女妖山本身就是一個令人難以置信的美麗誘惑，週圍環繞著幾座將近4千公尺的山峰，還有高高在上的佩爾斯（Pers）和莫爾特拉奇冰河，爲夏季和冬季運動提供了絕佳的場地及令人難忘的景色。

從海拔2093公尺的Bernina Diavolezza纜車站搭乘纜車上山去，一行15人分散在大型纜車中顯得有點稀稀落落。從纜車不太清晰的觀景窗望出去，雨霧中的世界更加朦朧，起初猶可辨識纜車站周遭的山谷景色，還有稍後即將經過的白湖（Lago Bianco），但隨著高度往上爬升，眼前的景物益發模糊不清，黝黑的山岳覆蓋著白雪，映入眼簾卻似失敗的潑墨畫，最後，窗外的世界只剩一片無法穿透的白色迷霧。

纜車上所見的 白湖（Lago Bianco）

10分鐘後登上2978公尺的女妖山山頂，步出纜車站立即感到浸身寒意。放眼望去，四周是無邊無際、濃得化不開的雲霧，回首來時路，只見纜車線失焦在茫茫白霧中。此趟瑞士火車之旅安排了多個高山觀景台行程，第一個女妖山觀景台就"槓龜"了！莫非是我們這一行當中的帥哥個個都有美女護航，女妖見無機可乘所以關門閉戶？斯情斯景令人有點難以承受！

觀景台背面是一片白雪茫茫的山坡，既然來了就不能白走這一遭，踩著鬆軟的雪地拍照戲耍，玩得跌座雪地、濕了鞋褲依然樂此不疲，不這樣，彷彿愧對這片銀色大地、愧對自己！

走向觀景台正面，戶外兩排長長的木頭桌椅上鋪著一層厚厚的細雪，黑白對照的景緻如此美麗詩意，卻見服務人員拿著掃把正快速掃落桌椅上的白雪，趕緊和他比快留下這美麗畫面！

站在觀景台邊緣，4049公尺的伯尼納峰（Piz Bernina）和其他群峰聯手隱身在雲深不知處，只有近處圍繞著山谷迤邐的白色冰河依稀可見，那應該就是傳說中的Pers與Morteratsch兩大冰河了。

依稀可見的  Pers 與  Morteratsch 兩大冰河

天公作美時所見景色合該如此

儘管老天如此對對待我們，一團人依然使勁嬉遊，在「球球」領隊一聲令下，照樣擺出整齊劃一的姿勢，在茫茫雪霧中仰天長笑！

灰濛濛的天空中飄飛的濃霧，此時漸漸變成看得見、摸得著的白色微粒～撒鹽空中差可擬、未若柳絮因風起～下雪了…下雪了！曾經見過許多積雪的高山，但這卻是平生第一次遇見白雪飄飄的景緻，雖然只是細雪輕飛且天色陰沉，還是難掩悸動與雀躍心情，忍不住仰頭旋轉著、跳耀著…捕捉細雪輕輕飛落臉龐的美妙感覺，一聲聲驚嘆歡呼劃破靜謐無聲的銀白世界！

沾衣欲濕細飛雪，抖落一身絮白準備搭乘纜車下山時，稍稍讓步的濃霧終於讓我們窺見下方的雪山容顏。

白湖黑山   伯尼納山口

告別不明所以的女妖山，在Bernina Diavolezza車站等候火車到來，繼續我們的伯尼納列車之旅。熱心周到的「球球」，不僅是我們的隨團領隊兼導遊，更是我們一團人的專任攝影師，每到重要景點必定幫我們留下美麗(爆笑)的珍貴影像。

「球球」指示我們上車後選擇右側座位，因為即將出現的美麗風景大部分在行車右側，喜歡拍照的我在旅遊書上也注意到了這個重要細節。此後每次上火車我們必問「左邊？右邊？」，加上搞不清開車方向，有時火車進站後是繼續往前行駛，有時卻是調頭往回開，於是這件「導航」任務就成為「球球」一路上揮之不去的噩夢了！

登上頭等車廂，右側已無空位，乃移師鄰車的二等車廂。車上暖氣大開，卸除身上禦寒裝備坐定後，忙不迭拉下車窗準備拍照，正好經過的列車長委婉說明因為天氣寒冷不宜開窗，若要拍照可移至列車最後加掛的開放式車廂。開放式車廂？外面氣溫很低而且飄著雨哩！

伯尼納列車爲便於旅客拍照加掛一節開放式車廂

從Bernina Diavolezza站開出後列車進入伯尼納山口（Bernina Pass），沿途會經過三座小湖泊，直到全程的最高點Ospizio Bernina。行駛在荒原般的高山坡地，四周的綠色草原和赭紅黝黑的山石形成了鮮明對比，雨霧中的景色顯得粗獷而蒼茫。接著很快就經過Lej Pitschen及Lei Nair兩個小湖，Lei Nair是黑色之湖的意思。

隔著玻璃窗拍照擺脫不去惱人的畫面反光問題，且拍攝角度大受限制，眼看著就要進入重點的白湖範圍了，當機立斷再度把帽子、圍巾、外套披掛上身，快速向最後一節開放式車廂移動。走了幾節車廂後忽然被領隊「球球」叫住，原來這節車廂只有三五乘客，她已據守在此拍照，趕緊停下腳步二話不說拉下一扇車窗，因為壯麗的白湖已然在窗外流動了！

位於海拔2,234公尺處的白湖（Lago Bianco），匯集高山冰河融雪而成，面積有1.5平方公里，最深處達53公尺。原來的Scala和Arlas兩個天然湖泊形成目前的水庫，它不僅是一處蓄水庫，也是一個分水嶺，湖泊以東的湖水匯流入黑海，以西則奔流入亞得里亞海。

白湖之水來自冰河，因為湖底的白色沙石將湖水也映襯成乳白色，和前面Lei Nair小湖灰黑的湖水顏色截然不同，同樣的雨水和冰化的水，卻因為湖底的地質差異而形成如此大的區別，白湖乳白綠的湖水也因此被稱為「冰河牛奶」（Glacier milk）。

白湖後方聳立著Sassal Masone及Piz Camberna兩座山峰及冰河，山腰處還能見到一道道蜿蜒的瀑布湖中奔流而去。粗礪黝黑的山坡岩石，被覆著錯錯落落的白雪，灰綠的湖面上漂著尚未融化的浮冰，這景色於我前所未見，黑白分明的強烈視覺衝擊，絕非一般印象中旖旎曼妙的湖光山色，而是一種動人心魄的原始粗獷壯麗山川！

世外桃源  波斯基亞沃山谷

列車繼續沿著湖邊前進，來到全程的最高點2253公尺的Ospizio Bernina。之後一路向下，過了一段比較短的隧道和防雪崩的通道來到格呂姆高山（Alp Grüm）。此處可以欣賞到帕呂冰河（Palü Glacier）的壯觀風景，同時還可以看到峽谷底部的波斯基亞沃湖（Lago Peschiavo）。

山中一泓不知名的翡翠小湖

出了Alp Grüm是一段U字形鐵路，火車的車輪發出與鐵道摩擦的嘎嘎聲響，隨著列車不停轉彎，迷人的景色忽兒在左、忽兒在右，讓人不知道該看哪邊才好！鐵道四周則盡是茂密的山林，火紅的伯尼納列車穿梭在白色的雪霧山峰、綠色的森林草原、雄偉的拱橋隧道之中，每一個畫面都是一幅動人的圖畫！

乘客陸續下車，領隊也回到團員車廂照看，此刻這節車廂僅剩我一人。隨著風景左右出現，我在車廂中恣意走動變換拍照位置，全無侵擾他人的顧慮。車廂中放著暖氣，下半身暖呼呼，上半身因為趴在車窗上迎著寒風，頭臉冰涼涼的。深深呼吸著窗外沁人心肺的清新空氣，貪婪地凝視著綠意盎然的山林，恨不能將那片翠綠化入靈魂。獨享一車的寧靜自在，「一個人的旅行」於我是如此美好、如此珍貴，深深感恩這片美麗自然給我的心靈餵養！然而，因我幾乎是全程站立著，並以左腿使力頂著小置物桌以維持身體平衡，以至於次日起出現單腳”鐵腿”的窘境！

列車朝著波斯基亞沃山谷（Val Poschiavo）方向前進，這個山谷長達25公里，筆直地沿著伯尼納山巨大的冰峰延伸，美麗的自然和人文景色一路變換向下，直達義大利瓦爾泰利納地區的葡萄園，衆多擁有迷人宅邸和教堂的美麗小鎮交織在其中。窗外吹進來的風開始帶著絲絲暖意，沿途的村莊也讓人感受到義大利式的風情。

山谷中主要的小鎮即是波斯基亞沃（Poschiavo），是義大利語區的中心，人們用曾經屬於瑞士的瓦爾泰利納地區的葡萄釀製葡萄酒。列車沿著波斯基亞沃小鎮外圍前行，讓我們從不同高度和角度欣賞山中小鎮的美麗風光。山谷盡頭就是波斯基亞沃湖（Lago Peschiavo），山城薄霧輕掩，湖面飄嵐如煙，高山環護的波斯基亞沃，儼然是山谷中的一處桃花源！

滑出山城邊緣，波斯基亞沃湖隨即映入眼簾。波斯基亞沃湖是由於史前的山崩塌方所形成的天然湖泊，南端的人造集水工程用來調節水流。湖邊的Le Prese 小村莊停靠著許多小遊艇，是夏季水上運動的理想場所，但即便如此，波斯基亞沃湖呈現的卻是絕對的寧靜脫俗不染塵煙。

列車沿著湖岸蜿蜒前行，雲山挹翠、湖水涵碧，我趴在車窗上忘情凝眸，沉醉在綠色的波斯基亞沃湖與紅色的伯尼納列車所交織的美麗圖畫中。

Miralago是波斯基亞沃湖南端一個遺世獨立的小村莊，三兩房舍倒映在碧綠如鏡的湖面，列車打從夢幻如畫的湖畔村莊走過，何其感恩如此美麗際遇！

布魯西歐環形高架拱橋

從波斯基亞沃湖南邊的Miralago開始，山谷又變得狹小，不過氣候很溫暖，山腳下也有許多闊葉樹。列車來到布魯西歐（Brusio），我又再度據守右側的車窗，因為此行的另一個重點─Brusio環形高架拱橋（Brusio Circular Viaduct）即將出現了！

布魯西歐環形高架拱橋巍然矗立在布魯西歐小鎮南側，其美麗壯觀的身影相信大家都不陌生，它是伯尼納鐵路上最美麗的亮點之一。列車沿著布魯西歐小鎮邊緣緩緩滑行，我倚窗眺望屏息以待，當那360度的環形高架拱橋赫然出現眼前時，夢想成真的悸動情緒真是無以名狀！

以9座石造圓拱支撐的布魯西歐環形高架拱橋，在伯尼納鐵路義大利蒂拉諾與瑞士波斯基亞沃段1908年7月1日通車時啟用。因該鐵路最大坡度限制在7%，使用螺旋型設計，以長度克服坡度限制，可防止列車在坡道上溜滑或失控。地理限制使最初挖掘螺旋型隧道的計畫不可行，工程師於是改弦易轍打造一段半徑70公尺的360度環狀路線， 110公尺長的環形拱橋便成為這段曲線的其中一部分，這就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開放型 360 度環形拱橋。

壯觀的石造環型拱橋，週圍是連綿的群山、高大挺拔的阿爾卑斯冷杉和陡峭的岩壁，還有相鄰的美麗村莊。高架橋上，一列紅色的火車嘎嘎作響行駛而過，這就是載著人們馳向美麗夢想的伯尼納列車；而搭乘伯尼納列車穿越這座宏偉壯麗的拱橋，絕對是乘客們夢想的美麗實現！

遠眺山谷中的環形高架橋，是一幅美麗的圖畫；而躍身其上隨著火車在坡道上迴旋，則像是走入畫境之中。探出車窗，舉起鏡頭往前、往後按下快門，每一個定格都是一個動人的畫面。膜拜式無比虔敬地拍完環形拱橋，回頭注視它逐漸遠去的身影，卻猶在恍然如夢的圓圈中迴旋…迴旋…！

自網路轉載這張空拍圖，完整呈現布魯西歐環形高架拱橋的雄偉壯麗。

義大利山城小鎮  蒂拉諾

到了Campocologno，也就是瑞士和義大利兩國的邊境，闊葉林、葡萄園…，南國風光宣示了義大利的到來。我也在此時撤離一人獨享的車廂，回到團員所在的原來車廂。火車就像公車般行駛在小鎮中心的道路上，穿街過戶的感覺非常有趣！不久，終點─蒂拉諾就出現眼前了。

蒂拉諾是義大利松德里歐（Sondrio）省的一個小鎮，位於上瓦爾泰利納（upper Valtellina）地區進入波斯基亞沃谷地的入口。由於蒂拉諾是伯尼納鐵路的終點，而夏季乘客還可以轉乘伯尼納巴士繼續行程回到瑞士的盧加諾（Lugano），過路旅客熙來攘往熱鬧非凡。

蒂拉諾火車站

步出蒂拉諾火車站，但見藍天白雲映照山城小鎮，迎面的耀眼陽光讓人精神為之一振，南國天氣果然亮麗和煦，身上厚重的衣物只得一件件往背包塞。

此時已是午後1點多鐘，該是覓食的時候。因為這裡是義大利，料理美味價格公道，並且時間足夠，於是和姐姐及好友伉儷決定找家餐廳坐下來享用午餐，吃什麼都好，目標是舒適的戶外用餐區。許多餐廳的戶外區都已座無虛席，包括「球球」領隊介紹的一家不錯餐廳。後來在這家餐廳的葡萄藤下落坐，四人分別點了義大利麵、貓耳朵及帕里尼，還有最重要的義式咖啡。這是此行唯一一次在餐廳享用的午餐，簡單而美味的食物填飽肚子也滿足了心靈！

「球球」領隊宣布將搭乘下午3：00的火車返回聖摩里茲，這意味著吃過午餐就得準備去搭車了。義大利是我和姐姐都非常喜歡的國家，蒂拉諾雖只是路過，卻不忍匆匆離去。確認回到聖摩里茲之後並無其他行程，我們四人立刻決定脫隊，延後回程車班為15：40（再下一班17：00太晚），爭取一點漫步義大利小鎮的悠閒時光。

義大利的城鎮氛圍與瑞士明顯不同，多了些熱情與閒散。蒂拉諾小鎮並無特別突出的景點，隨意在大街上走走逛逛，買點義大利特產牛肝菌菇和餅乾零食…。離開餐廳時天色已顯陰霾，而現在也開始下起雨來了，天公說要下雨，熱情的義大利也無法說不。躲進冰淇淋店享受來到義大利絕不能錯過的Gelato，這也是我們在午餐時保留實力的原因。

多出來的40分鐘也走不了太遠，撐著傘在雨中的街道閒晃，這個因伯尼納鐵路而發達的山城小鎮，不是特別漂亮，但就是有著那股令人喜愛的義大利味道。

最甜美的回憶  最深沉的思念

脫隊活動的我們按時回到火車站，登上15：40的伯尼納列車，選擇一節只有12個座位的頭等車箱安穩入座，準備一路返回聖摩里茲。

伯尼納列車在蒂拉諾市區穿街過戶，經過不及拜訪的16世紀的聖母教堂（Church of the Madonna）。

和早上來時一樣，天空飄著雨，山林籠罩著雲霧，但此時的我們不再焦躁難耐，而是懷著辛勤耕耘之後豐收的富足心情踏上歸程。上午來時努力把一路的美景框入鏡頭，此刻我只想好整以暇地好好欣賞窗外的景色，讓心靈沉浸在伯尼納列車沿途的絕色風光之中。而我們選擇的這個車廂成就了我們的願望，一路直到聖摩里茲都沒有其他乘客來和我們分享空間，因此得以在寬敞舒適的座位上東歪西倒，極度悠閒愜意地享受窗外的風景。

在風景秀麗的瑞士鐵路沿線中，人們稱讚最多的非伯尼納鐵路莫屬。沿途可以近距離看到三大冰河，景色和冰河列車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而這條鐵路線最值得誇耀的是途中少有隧道，火車直接穿行在阿爾卑斯山間，可以盡情飽覽美麗的風景。沿途海拔高低落差極大，從蒼翠蓊鬱、冰雪覆蓋的阿爾卑斯山到充滿南國風情的湖畔，窗外流動的是變化萬千的景色。此外，由於是從德語區穿行到義大利語區，截然不同的城鎮風情和鄉村景色更是吸引人。而所有這些醉人美景，都濃縮在短短2.5小時的旅程之中！

回程再見白湖 依然震撼

心滿意足中有感而發：「一切都太美好了，只差了一樣～音樂！」，體貼的小雲拿出手機努力搜尋，此時沒有網路，只能勉強播放孩子幫她下載的流行音樂，聽了沒幾個音節我忍不住又說了：「還是算了吧！」，四人哄堂大笑！也罷，蜷伏在舒服的座椅上自己輕聲哼唱起《田園》...自得其樂！回程在伯尼納列車上靜享的這段美好時光，成了我們日後最甜美的回憶與最深沉的思念！

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