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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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0/06/16 21:40:30瀏覽1033｜回應1｜推薦28 | |
一個橫豎蹦出來的端午節, 硬生生地便在忙碌的週間裡補了天假, 這個假期,對於許多日出而作的上班族來說, 好似快轉的勞動節奏中, 冷不防突兀地被按了個瞬間暫停鍵, 整個台北全城,像極了大伙兒一起被"123木頭人", 甚或被"集體點穴"什麼之類的...... 總之,瞬間暫停緊急煞車的節奏, 應景不應景,挺不習慣. 葳吵著說,節不節的, 看不到龍舟,沒有立蛋雄黃, 湊和著老爸來段兒白蛇傳它不愛聽, 嫌我雞貓子吼叫唱得怪腔怪調, 說好說歹老爸我也是正科班復興劇校畢業, 京劇大師曹復永的得意門生. 學術這廂臭老九似地怪行業, 話說研究工作淨是給你沒啥兒白天晚上平時假日的, 反正沒做完就是沒做完,就算沒人逼你, 要命的榮譽心又會老是沒事自己嚇自己, 尤以到了期末時節, 又是學術同業眾生哀鴻遍野的時候, 博士生交報告,老師改考卷送成績, 一堆論文等著口試,一堆阿里不達的稿子, 也都算準了壓榨那些用功的學人們寶貴暑假, 趁早把蛋通通都給下了, 該升等的升等,該晉級的晉級. 本來多出來的端午假期, 打算就在研究室把它蹲掉, 未料研究大樓停電被迫作罷, 只好在家騰寫著田野調查後的逐字訪談稿, 至於葳,家裡沒電視,沒世足龍舟卡通可看, 加減只能窩在房間裡聽愛樂看故事書了得. 悶慌了,葳提議去附近麥當勞散散心, 也好,反正質化量化一堆關於Coding的惱人鬼事, 做久了總覺得很像在浪費生命, 怪只怪窮博士生沒錢請工讀生, 什麼都得自己DIY一腳踢搞定一切, 轉個場去麥當勞, 隨手帶本王俠軍美學時光和曼娟老師的那些美好時光, 讓腦子放鬆呼吸一下,回來再接再厲. 是啊,好端端的一個端陽佳節,幹嘛全給Coding逐字稿? 偏偏若不趁著今兒個比較有空給它Code個夠勁兒, 後頭還不就是耽誤自己的時間. 我算過了,打從端午節到九月底, 我將活在六道輪迴無邊苦海的漫漫文債裡, 兩篇六月底待繳的Paper, 一本九月底得完成12萬字的書稿, 少不了當中手賤犯了墨騷筆癢, 又想寫寫這個吐吐那個的, 都一把年紀了, 也早該算計到自己湊和著也就這般德性. 滿街上毫無半點兒端陽氣息的百無聊賴裡, 走進麥當勞,才知這兒好似一堆沒地兒去的都市人們, 消磨無聊災難來襲所棲身的防空洞似地, 假日本應是愜意的,但恰似習慣喧嚷的都市人們, 即或全都窩進麥當勞後, 一時間,總覺得自己似乎身處在某個漁市場的集散地. 或許,這是都市人百無聊賴又不想走遠的淡藍可悲. 這堆人究竟有多少個是故鄉真在台北的? 還是因為一個象徵本該全家團圓的節日沒有連續假期, 索性也不舟車勞頓千里返鄉盜令回令急急忙忙地四郎探母, 一時間,我突然掛念起某個僑居在台灣唸書的兄弟, 人家在家鄉本是一條好漢, 為了更上一層樓放棄一切來台深造, 帶著全家老小生活簡約, 雖然我不知道端陽在他的祖國, 甚或在他心中所象徵的是什麼樣的意義, 但總覺得人在異鄉沒親沒故的, 如能登門遞上幾顆不成敬意的粽子, 總覺得這麼做,比較像是今天活著"一日一集的人生劇本"裡, 加減好歹也做了件比較有意義的戲劇行動. 身邊很多幹媒體的朋友都說,其實媒體人多數冷漠冷眼, 偏偏像我這種熱情過頭的人誤闖傳媒社群時, 明明自己就是個暖色系的人, 為什麼硬要強迫自己因著環境的轉換逼迫自己削足適履, 你冷是你家的事,幹我他媽的就喜歡熱, 只要你不討厭我,我就喜歡給你溫暖,給你光,給你熱, 我這個人就不冷,實在是因為愛我的人太多了, 一路被大家罩著護著愛到如今, 除了溫暖,除了光和熱,也給不了身邊人什麼跟什麼. 那個兄弟是吃過苦的,懂得我這一點點不足掛齒的點滴冷暖, 很多人知道我緊,但緊歸緊,人的心是用肉做的, 即或有時我會發自內心想買些不成敬意的破東西, 聊表心意謝謝身旁那些陪著我水裡火裡一起走的朋友時, 有些人就沒我那兄弟那樣地上道, 連心意都不讓我表,硬是還要塞錢回禮給我, 第一時間總讓我有一種想表達謝意, 卻被原賞退回的些微感嘆. (但我知道,他們也是捨不得我破費) 臨放假前的那個傍晚,遇到一個博班老師, 老師說,從我面對學業從不服輸偷工減料的個性, 第一年800份問卷自己Coding自己來, 第二年一份611題的大問卷回收百來份也是不求人, 而今幾天之內要完成看似隘口難關的逐字稿騰寫, 因為老師的話壓在前頭,說這點兒屁事準難不倒我, 使得我那本來早已發痠發軟過度彈性疲乏的心, 衝著老師一句鼓勵的話,瞬間活力到位精神百倍. 我不知道那幾顆不成敬意的粽子, 對那位僑居台北寒窗苦學的兄弟, 會不會覺得其實整個城市結構, 本就充滿著幾許冰冷又有些飛快的台北, 惹得他異鄉端陽思鄉念親的無能為力之餘, 這百無聊賴的台北,能否可以因為這幾顆粽子, 對他同樣也是遭逢期末緊鑼密鼓的階段, 也換得些許重新得力的溫暖,或光與熱. 一個忙碌週間莫名蹦出來的團圓節期, 是的,我讓它百無聊賴地坐在電腦前, 一股腦兒地Code完三篇看似浪費生命的逐字訪談稿, 殊不知沒有偷工減料的逐字訪談稿, 一旦化為N-Vivo質化交岔的內容分析時, 到頭來,借來的力歸根截底還不都是自己辛辛苦苦, 那些曾經不曾偷工減料所使過, 而今全擺著留著等著備著早晚用的上的力. 臭老九又怎樣? 正因為面對浩瀚的學術, 這些年我用全然地專注去擁抱它時, 即或日子過得就活像顏回那樣的苦, 但心,壓根兒從來也就百般的踏踏實實. 百無聊賴的浸淫在永無止盡的學術志業裡, 慶幸葳跟著老爸耳濡目染下是如此地坐得住, 沒別的,這孩子在小一終將畫上句點之前, 給我弄了一張獎狀回家,名目是: 閱讀小博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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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心情隨筆｜心情日記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