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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師天涯路──一個真佛行者真真實實的經歷〔5〕
2008/02/16 09:24:49瀏覽604|回應0|推薦3

尋師天涯路──一個真佛行者真真實實的經歷〔5〕

文/蓮花一勇

五、城隍廟

好像已經成了習慣,每到一處,我都先拜請無形的幫助,這也算是一種對佛菩薩諸尊的禮節吧。台中的城隍最為有名,在師尊的書中常常出現,好像和師尊是換帖的兄弟,所以我理當先去拜訪。

買了地圖,一查看,原來有兩家城隍廟,天啊,哪一個是跟師父換帖的那位?我可糊塗了。

不過反過來一想,哎,反正禮多人不怪,神仙也不怕多拜拜,我就兩個都去好了。

第二天,我就全副武裝,頂著烈日出發了。我的全副行頭與大溪地的十分相像:太陽帽,太陽鏡,防曬油,雙肩背包,短袖T恤,短褲,旅遊鞋,唯一所不同的是臉上戴著一個超級專業的大口罩。在烈日炎炎下,還沒走幾步,我就已經氣喘噓噓,汗水淋漓,嚴重缺氧了。那時我在想,要是這樣走下去,SARS可能是不會得了,但,很可能會因中暑或缺氧而暈倒在路旁;即便沒有昏倒路邊,時間久了也會長一嘴一臉的痱子,人不人,鬼不鬼的。

至於為什麼沒有坐公車而是步行,原因很簡單:這裡人生地不熟,看地圖還可以,如果坐公車,車速那麼快,又不方便講話問人,一會兒功夫保證迷失方向,所以還是等以後熟悉路了再說吧。

至於坐計程車,當然太貴,而自己租車嘛,實在有點怕怕的,因為師尊在開示中曾講述過臺灣的交通———師佛說在臺灣坐弟子開的車,眼睛是閉起來的,不敢看!

所以,綜上所述,我還是先安步當車為妙。

在兩家城隍廟,我都恭恭敬敬,一一上香,在每一尊神祗面前,我都恭敬頂禮,認真祈禱:真佛宗弟子蓮花一勇,今至此地尋師尊蓮生活佛,懇請城隍及諸尊幫忙,讓我能夠有緣見到師佛一面。

我至誠地在每一尊神像前上香、祈求、頂禮。城隍廟內供奉的神明甚多,香爐也甚多,等到我全部上過香,頂過禮,廟內已是煙霧彌漫,朦朦朧朧,直嗆得那守廟的廟公雙眼流淚,咳嗽不止,連連揮手要我不要再上香了。

出門時,我在天公爐燒了金紙方去。

六、西雅圖咖啡廳

在臺灣尋師,的確是知其不可為而為之,那是完全可遇而不可求的。

我簡直覺得完全無從下手,沒有線索可以依據,完全不同於大溪地,有白沙灘、有飛機的起落、有集市……

雖說如此,我還是勉強地從咖啡廳著手,因為師佛在書中明確地提及過———曾在一家西雅圖咖啡廳門前徘徊,流連忘返,遙思西城二十載的如夢生涯。

在電話簿中,我竟然查到了西雅圖咖啡廳!而且還有兩家,分別位於北區和西屯區的三民路和台中港路。於是,第二日,我興沖沖的冒著烈日,邁步走向這兩家西雅圖咖啡廳。

當我汗水淋漓,腿腳酸痛地走到地圖上標誌的地址時,才發現那裡原來是一座商場,而咖啡廳只是商場中的一間小店。

我呆呆地站立在咖啡廳門口,許久才決定進去,想要一杯不含咖啡因的咖啡(師佛每次喝這種咖啡),又怕人家笑我多事,於是隨便叫了一杯,並抓住機會問那位櫃檯小姐:「這樣的西雅圖咖啡廳在臺灣共有幾間?」她親切地告訴我:「共20多家分店」, 聽了這個回答,我傻住了。

坐在那間咖啡廳,喝著苦苦的咖啡,我的心也是苦苦澀澀的,我使勁地加著糖,可是味道彷彿永遠甜不起來。哎,我明白了———苦的就是苦的,再怎麼掩飾,終究還是苦的。

我知道這條線索就這樣斷了,行不通了,也許它本來就不能稱為「線索」,本來就只是虛幻的光影罷了。

七、公墓與商場

我開始尋找公墓了,彷彿重蹈大溪地的覆轍。

所不同的是,在大溪地,我驅車來往,幾分鐘就到,而在臺灣,我是用腳走的,一步一步走的。

可以說,我是在跨越整個地圖,也就是說,我在用腳步一步一步地測量著地圖。

我去了第一公墓,第二公墓,第五公墓,第六公墓,七星公墓……直到後來腳磨起了水泡,雙腿酸痛難忍,才只好學坐公車,而那些公墓附近的居民都好像已經認得我了。

記得有一次,天氣太過炎熱,所帶的水被我早早喝完了,而在公墓中越走越深,根本沒有地方可以買水,口渴難當。所幸,那公墓漫山遍野長的都是荔枝,那時節正是收成的季節,紅透的荔枝沉甸甸地綴滿枝頭。我合掌說了聲「抱歉」———因為不知是誰家栽種的,又不見主人,只好就這樣摘些解渴了。

沒想到,一路走下去,竟然是紅紅的荔枝樹綿延不斷,我一直從鄉村走到市區,荔枝也是從鄉村吃到市區。那一次是平生吃荔枝最多最過癮的一次了,雖然走得腿酸腳痛,找不到師尊,心情又低落,可是倒是吃得不亦樂乎。

像我這樣到臺灣旅行的人的確是少見———活人的地方沒去多少,死人的地方倒是快走遍了。每當旅社老闆娘問我,到了臺灣幾天,都去了哪些地方,我都支支吾吾,抓耳撓腮,不知怎麼回答。我那時想,如果我照實回答———說自己每天去墳場,他們一定會大吃一驚,認為我這個人精神有毛病,說不定會當場就拒絕我住宿,或是當夜就把我送去杜鵑窩。

「公墓之旅」完成後,自然是一無所獲。於是我開始從鄉村回到城市:所有大的百貨、市場、超市、商場均去報到,諸如:中友百貨、大進市場、新光三越、家樂福、SOGO等等。當然我逛商場不看東西,而且也只看男人,不看女人,特別是看頭上發光的男人。

後來,我又想到了夜市,師佛有吃宵夜的習慣,說不定可以遇到。於是那一段時日的行程安排是:白天逛商場,晚上逛夜市。夜夜在中華路徘徊往復,幾乎每家的攤位都認得我這位只看不吃的怪人,來來往往不知多少次,咽著口水,瞪著眼睛,只看顧客,不看食物。

長長的中華街啊,那些個夜晚,不知留下了我多少的腳步和身影?!

走累了,又不能坐人家的椅子,因為那是要吃宵夜的,只能在石階或水泥臺上坐一坐,喝一口水或一杯茶。晚餐,我通常還是在便利店買最便宜的速食麵兩袋,回到旅社用開水沖泡。

其實,我知道,自己身上帶的錢,不要說吃幾頓豐盛的晚餐,就是把整個攤位買下來也是應該沒有問題的。只是我想把這些錢用來供養師父,實在捨不得自己吃掉。我常想,師父獨自閉關生活,從文章中看得出祂用錢很節省,手頭並不寬裕,我的這些錢總能對祂有所幫助吧。

八、靈仙精舍

在因緣巧合之下,在有形和無形的朋友的幫助下,有一天,我終於找到了在印順導師「華雨精舍」隔壁的「靈仙精舍」。

當我走進那條巷子時,心跳漸漸地加快起來,特別是看到了「華雨精舍」的牌子,接下來更看到了隔壁的門上竟然是「靈仙精舍」四個字,心情激動得難以抑制。多少次我曾經看到師佛文章中提到過這個夢一樣的地方,有多少時日師佛曾經就居住在這裡,又有多少的眾生曾經就在這裡排隊問事,被引入佛門。還有多少的誹謗、打擊、迫害、追殺也曾經湧向這裡!

這是一個不尋常的地方,縱然看起來平平淡淡,甚至比鄰居的房屋還要破舊,但它昔日的榮光曾經照耀過整個寶島,它神秘的靈氣曾經震撼過無數人。

我站了許久,看了許久,前後左右,徜徉徘徊,我的手一直無法舉起,去按那小小的舊舊的門鈴,生怕觸動了深藏太久的心弦,生怕出現的景象讓我無法承受。

後來,所幸,竟然聽到院子裡有聲音,看到院子裡有人走動,我趕忙按動門鈴。出來的是一位滿臉和氣的年輕人,睜著大大的眼睛看著我,問我找誰?做什麼?

我一時嚅嚅不能語,「我……這個……請問……這裡……」

我實在覺得自己有夠口拙,多少時日來自己在尋求的,竟然在此時講不出口。

那位年輕人倒是善解人意,他一下子就明白了我的心思,他說:「師尊不在這裡,在隱居閉關,這裡住著師公。」

「噢!」,我聽懂了,明白了,也失望了。

「你是小章吧?」我忽然記起師尊文章中提及過有位好心的弟子在照顧師公。

小章熱情禮貌地邀我進去坐一坐,他說可以頂禮一下壇城,還可以與師公見個面。

「真的嗎?」我歡喜無比,恭恭敬敬的隨他進去,先到壇城上香。那座壇城很大,很樸素,上面密密麻麻坐滿了無數的各式各樣的佛菩薩護法諸尊,我一時之間看得眼花繚亂了。點了香,恭恭敬敬的跪下來,卻不知要跟哪一尊祈求,最後當然還是求根本上師蓮花童子了。

回到客廳,坐下來等待師公時,我環顧四周,仔細端詳著那張師佛以前問事時所用的桌子,桌子有一點斜度,大概是師佛以自己生命磁向所擺的吧。

桌子上有一匾牌,上面寫Sheng-yen Lu,旁邊有一尊好像是大鵬金翅鳥。我眼睛一亮,心有感觸,當年我與巴西同門去西雅圖拜見師父時,我們準備了兩件禮物,一件是木雕的龍,另一件就是大鵬金翅鳥,與桌上的這一尊竟然非常的相像。

客廳四周還掛了師佛的字畫,以及他人所贈送的匾額,諸如,「匡正人心」、「忠孝傳家」等等。

正在觀賞著,師公出來了,我恭敬頂禮,師公慈眉善目,我平生第一次見到他老人家。師公和藹安詳地問我要不要喝冰茶,我趕緊說,「不必了」,師公又問,「有沒有吃飯?要不要吃些東西?」我慌不迭地拒絕。心想,「能讓我進來坐一坐就不錯了,哪裡還敢又吃又喝的。」

師公告訴我,他也不知師佛住處,雖然是有見過,但只是在餐廳,用過餐就走了,所以至今不知師尊住何處……

望著師公的神態,聽著他的話語,我的思緒似乎飛向了很久遠的昔日:師尊文章中的種種,開示中的種種,都閃現在眼前———如此的家庭,如此的父母,如此的過去,恰如夢幻一般。一個偉人的生平,一個聖者的搖籃,一個成就無上正等正覺者的初始點,多麼令人遐想回味。

臨行,我供養師公,同時又留下一個紅包供養師尊,小章讓我在紅包上寫下了姓名地址和聯絡電話。

晚上回到旅社,沐浴、修法完畢,我陷入沉思:師公是我所知道的唯一見過師尊的人,也可以說是唯一的一條線索。他老人家就算知道師尊的住所,也完全有理由不對別人講,不然,師佛早就不得安寧了。

但,師尊總該還會再來看師公吧?至少這該是一條線索,一條不能稱為路的路吧。

於是從第二天起,我每日上午都在師公家外面等待,等待著一種意外的巧合,等待師佛回來看望師公。

我當然是在門外,我不可能也不應該再去煩擾師公,我只是在門外的巷路持咒繞行。後來,我發現不遠處,有一座土地公廟,裡面竟然有桌椅,且無人問津。我喜出望外,感謝老天,我終於有了一個可以坐又不被烈日曬的地方。

我先上香,禮拜土地公,也祈禱土地公菩薩幫幫忙,通告師尊一下,就說我在祂家門口等祂呢。

就這樣一連數日,我都在師公家門口附近的土地公廟等待———等待整整一個上午;然後,下午我又趕去師公提及的飯店門口等待———等待整個下午;最後,晚上再去中華街夜市漫遊———尋覓整個晚上。如此雖然日夜勞累,辛苦之極,但心中從未稍有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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