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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07/20 12:03:21瀏覽1213|回應0|推薦6 | |
中文惡性西化 講義7 無「的」放矢 台南一中 張力中老師
不像今日中文,全由「的」來擔任;在英文,形容詞語尾則有-tive, -able, -ical, -ous等多種樣式。假設連用幾個形容詞,但因語尾變化頗大,英文也並不會落入類似中文的(外在形式上)枯燥單調1。例如雪萊的句子:An old, mad, blind, despised, and dying king ─它雖然一連用了五個形容詞,但是,還不呆板。萬一不幸,該語被拙人硬譯過來,就成了:一位衰老的、瘋狂的、瞎眼的、被人蔑視的、垂死的君王─ 這要教讀者耳目如何受得了呢? 坦白說,白話文之所以囉嗦、僵化、軟弱,虛字太多是一大原因,而「的」正是用得最濫的虛字。在今日,中文一碰到形容詞,似乎就離不開「的」,簡直無「的」不成句了。所以,學會少用「的」字,恐怕是白話文作家的第一課吧2! 且看朱自清〈荷塘月色〉文中的句子:「月光是隔了樹照過來的,高處叢生的灌木,落下參差的斑駁的黑影, 峭楞楞如鬼一般;彎彎的楊柳的稀疏的倩影,卻又像是畫在荷葉上。」連續出現七個「的」字,詰屈聱牙,能稱得上是範文呢3?用那麼多的「的」,真有必要嗎?而作家何其芳在〈雨前〉一文說:「(鴿群)也許是誤認這灰暗的淒冷的天空為夜色的來襲…」該語也著實冗瑣鬆軟。殊不知,中文好用短句(英文好用名詞,尤其是抽象名詞),原句若修裁為:「(鴿群)也許是誤認這灰暗而淒冷的天空,夜色來襲…」,句子將更簡潔有力。 另外,部分人的中文文章俚俗而欠精細,句尾總夾帶個「的」字,譬如: 1. 白楊樹的倒影永遠以不同的形狀出現,…它是破碎的,它是迴旋的,它是若有若無的。 2. 中了樂透頭獎,哪有人是不快樂的?可是,樂透就是苦透,因為物極必反的啊! 3. 他當然是別有用心的,另有目的的,大王,你不去赴約是對的。 如加以探索,句尾「的」字之後,其實是省略了部分字詞--那是口語形態。然而,精美散文和雜文不同,與演講稿的口語更是大異其趣。所以,句尾夾帶「的」字,對文章的美感、流暢,並不是有利。 我們可以大膽地說,如果不假思索,把形容詞和名詞的關係,一律交給「的」字去組織,這執筆者若不是偷懶,就是無能。而文章若無特殊目的,一句裡出現(含)兩個以上的「的」字,它就需要改寫,或是拆成數個短語句,或是當善用連接詞「而」予以化解。 思考:(*請將下列語句改寫成合理中文) 1. 白色的鴨也似有一點煩躁了,有不潔的顏色的都市的河溝裏傳出它們焦急的叫聲。 2. 台南一中是一所熱情的、有禮的、傳統的名校。 註解: 1 中文文句當有起伏變化,「過郭冠軍家」五字雙聲(唐韻),便顯拗口。而利用相同偏旁(部首)的漢字組成的聯句,如:「嗟嘆嚎啕哽咽喉;淚滴湘江流滿海」、「富室寬容 ;窮窗寂寞 」、「芙蓉芍葯蕊芬芳」,此或可展現作者精心構思,然皆屬遊戲之舉,不宜入文。 2 余光中說:「知道駕馭『的』字,是一切作家得救的起點。」 3 朱自清原文一路亂「的」下去,誰形容誰,根本看不清。當改寫為:「月光隔樹斜照,高處叢生的灌木,落下參差而斑駁的黑影, 峭楞楞如鬼一般;楊柳彎彎,稀疏的倩影卻又像畫在荷葉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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