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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現實與浪漫之間--咖啡館裡的波西米亞(2518)
2006/09/19 12:56:36瀏覽390|回應0|推薦3

法文中的「波西米亞」(Boheme)一詞,一直沒有被世人定下一個清晰統一的定義。早在十五世紀時,由於法蘭西人相信那些居無定所的吉普賽人是來自波西米亞地區,於是就用「波西米亞」來統稱當時法蘭西社會中的吉普賽人、流浪者或是放蕩不羈的浪子。這樣的一個用詞歷經了幾世紀的發展,到了十九世紀時,法蘭西的人們開始用「波西米亞人」(Bohemeien)來指稱社會上過著自由不拘、不在乎物質所得,還有不為明日設想的文藝工作者或學生。

一般說來,十九世紀的波西米亞人,依照氣質與生活型態,可概分為三個時期與類型:十九世紀初的浪漫派、十九世紀中的寫實派,以及十九世紀末的印象派。他們雖然風格迥異,但這些「波西米亞人」的一個共同點是:他們都喜歡將咖啡館當作是自個的家一般,整天窩一塊兒閒談、創作,無所事事地揮霍他們的生命。

浪漫時期的波西米亞

在巴黎,相對於塞納河右岸的流金燦爛,十九世紀上半葉,塞納河的左岸是波西米亞的地盤。從十八世紀以來,聖傑曼德佩(Saint-Germain-des Pres)地區以及拉丁區(Ouartier Latin)裡的咖啡館,因為靠近以文藝著稱的索邦大學,因此成為啟蒙哲士、革命份子、文人作家、藝術家及教授學生們經常聚集的地方。也因為這些人的群聚,使得十九世紀巴黎左岸的咖啡館少了些富麗氣息,多了些浪漫不羈。

浪漫時期的波西米亞人,通常是社會中反對布爾喬亞生活方式的富有藝術家或學生。由於生活條件富裕,使得他們所表現出的反抗舉止,在當時人們看來只是年輕人血氣叛逆的氣質。就如同巴爾札克在《波西米亞王子》一書中對波西米亞所下的定義:「介於二十至三十歲間的年輕人,在所從事的行業中有才氣,但不為人知。……波西米亞一無所有,但卻努力在那個一無所有上求生存。」一般來說,他們可算是典型且富有的浪漫主義者;他們所講究的新奇放縱之生活方式,使他們成為浪蕩不羈的雅痞。因此,他們並沒有下一代波西米亞人的悲哀,因為只要他們願意,隨時都能回到布爾喬亞安逸舒適的世界中。

寫實的波西米亞

不同於浪漫時期的波西米亞人,下一代的波西米亞是好戰的寫實主義者,如寫實主義創始畫家庫爾貝(Gustave Courbet, 1819─1877)及作家莫格(Henri Murger, 1822─1861)等人,均是此時期波西米亞的代表人物。他們通常會以住所附近的咖啡館或酒吧當作聚會的大本營。

十九世紀法蘭西文化的發展幾乎是操縱在布爾喬亞身上;而當這一批寫實的波西米亞發現到,這些富裕的資產階級是國家統治者最堅強的後援時,他們立即把對社會、對生命全部的鄙恨都發洩在這些布爾喬亞身上。在他們心目中,貪婪、偽善和氣度膚淺是資產階級的代名詞;而貧窮、誠實、心胸寬大的藝術家,不斷地向屈辱搏鬥,成為他們對人類存在的最崇高理想。

為了將自己與一般人區分開來,寫實的波西米亞人開始穿著奇裝異服、口出穢言,咒罵布爾喬亞一板一眼毫無靈性的生活方式,極力鄙夷傳統因襲,反對成熟沈靜。然而,矛盾又弔詭的是,此一時期的波西米亞人,雖然他們對抗布爾喬亞的心態及方式,絲毫不帶有浪漫的氣質,但布爾喬亞卻將他們給浪漫化、理想化起來。身為第一位撰文描述波西米亞生活的波西米亞作家莫格,在這樣一種氣氛下,努力扮演著一個馴良且單純的角色,用較為溫和的方式來展現波西米亞的性格,也因這樣的溫良形象,使得當時法蘭西廣大的布爾喬亞承認他的作家地位。

生長在一八二○年代巴黎一棟藝術家公寓的莫格,在成長的過程中迷戀上周遭放蕩不羈者所表現出來的自由感覺。於是,當巴爾札克正在描述巴黎咖啡館裡奢侈豪華的饗宴時,莫格則是正在觀察另一種截然不同的咖啡館生活。在他的《波西米亞生活即景》一書中,即對當時座落在巴黎陰暗的聖傑曼‧婁艾赫瓦神父街上(Rue des Pretres Saint-Germain-lAuxerrois)的莫姆斯咖啡館(Cafe Momus)多所著墨。莫姆斯咖啡館是莫格經常光顧的地方,也是波西米亞的大本營。這些波西米亞人幾乎每天都會來莫姆斯咖啡館報到,有時候一待就是一整天,而且經常因為身上沒有銀子而極少進食。波西米亞人的咖啡館生活,是和朋友在咖啡館裡下西洋雙陸棋,或帶著自己的畫具,還有奇裝異服或其貌不揚的模特兒來到咖啡館裡創作。更誇張的是,這群放蕩的波西米亞人,為了要節省生活開銷,竟然自備了酒精燈、菊苣以及甜菜糖來到咖啡館裡自行烹煮咖啡。這樣的舉止,對普通咖啡館而言是一種侮辱,但莫姆斯咖啡館的主人,卻允野L的店裡存在著如此不合常規的波西米亞氛氛。莫姆斯咖啡館裡的氣息,或陳鉣

( 時事評論政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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