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獸山毒窟

畢業後的顏八，以優秀的成績簽上第一自願，被分發至台北市四獸山區服務；不久，便被派遣到「四獸山區」的一家派出所，當上管區警員。

放棄感情，專心致力於理想，顏八終於能真正履行「修行於衙門」的理想了。現在的他，只想好好體驗人生，瞭解民生疾苦，作為一位「良心警察」，行善於自己服務的轄區里民中。

轄區中，有一名叫「鴿子」的女孩，從事著檳榔攤的生意，就是俗稱「檳榔西施」的那種。鴿子長得很美，有著均勻高挑的身材、明媚的輪廓，像是個模特兒；凹凸有致的體態，加上激爆的雙乳，又像是魔鬼的化身。經營的檳榔攤，真是有聲有色，生意好得很，只是顏八懷疑其中暗藏玄機，每每特別注意其檳榔攤的出入人等。

果真，顏八一查鴿子的底，便明白了自己懷疑的理由了。原來，鴿子的前科累累，大都是毒品前科，有吸食、有販賣，舉凡一般流行的毒品，她都有過犯罪。

因此，顏八在知道鴿子的底之後，心裡有了認定：

——這一定是個「毒窟」，我該好好來查察了！

不久，顏八捉到一位叫「阿賓」的毒品人口，從中得到鴿子販毒的情報，便準備開始行動了。

顏八靠著剛畢業的「菜鳥臉孔」，想要「直入毒穴」，揪出「毒后」。他來到「鴿子檳榔攤」後，裝出要買檳榔的樣子，一副小混混模樣，對著鴿子說道：

「噓！美女，檳榔五十，不要穿衣服的。」

故意吹著口哨，顏八邊說邊看著鴿子的胸前，那是他從阿賓口中得知的；因為鴿子常將毒品藏在胸罩下，以規避警方「任意」的搜查行為；而懂得看「胸部」，會將未包葉的「青仔」說成「不要穿衣服的」，也代表著「相家」。

鴿子端詳了顏八的「色相」後，故意試探著說：

「煙要不要？『新咖』啊？想要鴿飼料呢？還是營養劑？」

因未見過顏八，鴿子以台語詢問顏八是不是剛來的新角色（新咖），並以「鴿飼料」表示安非他命的「代語」；「營養劑」代表海洛英之意，問顏八要不要購買；顏八聽後，便接著說：

「煙要半包，飼料一千，五分埔介紹的。」

「煙半包」表示要買之意；「飼料一千」是表示毒品量數的價錢；「五分埔介紹的」一語絕對要說，表示自己真的是剛被人介紹的，不是「臥底」的。

聽完顏八的對話，鴿子笑笑，先拿檳榔給顏八，叫他等一回，便進到一間密室去；顏八接過檳榔，為將戲演得真切一點，猛把兩顆檳榔塞進嘴，「喀擦喀擦」地咬嚼起來，卻因頭一次吃檳榔，不懂吐汁，使得辛辣的檳榔汁，差點攪翻他的胃，臉剎時紅了起來。

鴿子不久出來了，看到顏八的樣子，笑著說：

「怎樣，我的檳榔灰包太多了啊？看你好像還在當兵喔！」

「我剛退伍啦！海陸的，飼料好了嗎？」

「錢呢？」

「喏！在這。」

說完，顏八拿了一千一百元給鴿子；鴿子收了數，便將「半包煙」給他。

拿到煙後，顏八當場將煙打開，果真看到一小包安非他命在裡面，便向鴿子說道：

「鴿子小姐，我也是『鴿子幫』的，妳就隨我回『鴿舍』一趟吧！」

「什麼？」

也許，顏八說得太深奧了，鴿子訝異表示不知其意；當然，也有可能是鴿子裝傻，故意言不及義，躲避顏八的意思。不管如何，顏八便拿出警察服務證，專業地說道：

「蕭淑沁小姐，妳已觸犯了『毒品防治條例』，涉嫌販毒，妳有三項權利：第一，保持緘默權；第二，請求調查有利證據；第三，請求辯護人到場。現在我將依據『刑事訴訟法』，將妳以現行犯逮捕，請妳合作。」

聽完，鴿子破口大罵：

「操！死條子，跑來訛妳老娘……。」

隨即，顏八呼叫巡邏人員，趕來支援，並在鴿子的密室之中，起獲安非他命三公斤、海洛英一公斤，全案加上阿賓的口供、顏八的「查證報告」，鴿子被以販賣一、二級毒品罪嫌移送法辦。

這是顏八的第一次破案，但案情還有發展，因為顏八認為鴿子只是個「毒品小販」，上頭還有中盤、大盤、貨源，本著「勿枉勿縱」的精神，顏八決定要繼續「往上」辦。

顏八將鴿子帶回派出所之後，拿出一本中華民國刑法給她看，並說：

「法律的處罰分為最高與最低量刑，取決的標準在於犯後態度，更有加重制度，像妳這種前科犯，如果犯後態度不良，絕對是會被法官加重其刑的。」

「……。」

「蕭淑沁小姐，現在我要開始訊問妳了，有兩條路給妳選擇：第一，妳可以什麼都不用說，而我也可以據實記錄，但保證妳一定會被量以最重刑責以及會被加重其刑的；第二，妳可以提供任何有利於妳的線索，將真正販賣毒品的嫌犯繩之於法，我相信妳只是被利用的一員，只要犯後態度良好，真誠與警方合作，將大毒蟲逮捕歸案，我一定會特別寫份報告，為妳證明犯後態度良好以及合作的事實，以確保妳會被司法優待，量以最輕刑。」

顏八邊翻著刑法、邊將嚴重性告知鴿子，還全程錄影錄音，使鴿子似乎完全相信顏八所言，開始顯現出合作的態度。

其實顏八所言的，正是中華民國刑法第八章【  刑之酌科及加減】中第五十七條所規定，不過他只是利用第十款及其他偵辦技巧，合法地讓鴿子「心裡害怕」，使她趨於合作，達到顏八偵辦上流毒窟的目的。

鴿子自己翻了翻刑法，看到第七十條的規定：「有二種以上刑之加重或減輕者，遞加或遞減之。」看完，心想：

——這下糟了！我如果不合作便會刑責遞加，還是合作吧！胡大哥，對不起囉！

這「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名言，果真至理，鴿子為了自己刑責輕重著想，便將台北「毒仔國」大名鼎鼎的「毒窟四獸」給供出，讓顏八越聽越喜上眉梢，大感破大案有望。

原來，四獸山上果真有四隻怪獸，分別是「海獅」張正譽、「麻虎」胡智雄、「黑狗」陳萩火、「象爺」安榮祥。海獅是負責海洛英販賣、麻虎是負責大麻販賣、黑狗有黑道背景，負責黑槍販賣、象爺負責安非他命販賣，四人的大本營，正是處於四獸山上，有四個點。

麻虎不僅專門跑檳榔攤，還縱貫娛樂圈，使得不少酒店小姐成為他的「毒戶」。他總是以經紀人的名義，假借要讓女孩們飛上枝頭當明星的計倆，誘騙無知少女吸毒，並藉以毒品控制其行動，「色、利」兩獲。

鴿子也是受害者，說來也滿可憐的，在豆蔻年華的時候，一人由南部北上謀職，沒想到誤入社會染缸，不但失身於麻虎，還染上毒癮，毀了一生。

聽完鴿子悲慘的述說後，顏八決定要先從麻虎下手，他要鴿子配合演一齣戲，而自己當主角，「智誘麻虎」的破案計畫，於焉開始展開。

計畫中，顏八飾演鴿子的國小同學，正就讀某大學，因沉溺於電玩，想販毒賺錢，經由鴿子的引見，希望能成為麻虎的「校園毒戶」。

作完指證筆錄，顏八特別交代鴿子：

「我希望妳能記住一件重要的事，那就是千望不要心存僥倖，中途繞跑，否則只會加重妳的刑責。現在，我是在幫妳，請你一定要相信我，明白嗎？」

「嗯！我知道。」

所有參與行動的人員，在分配完任務後，便開始行動。

鴿子聯絡上麻虎，雙方約定在「鴿子檳榔攤」相等，會先有一輛轎車前來，以便鑑定顏八的身份；不久，轎車來了，顏八依指示上了轎車，看到一個矮胖的男子和一名穿著入時的女子；男子開車，一看顏八，便將車停靠在不遠處，從後視鏡看著顏八，問了顏八一些問題，覺得沒什麼可疑，才表明自己就是麻虎，並要顏八在車上等回，直到有一輛白色箱型車停在轎車後面，才讓顏八下車，直接至箱型車上取貨。

顏八一路裝得「很書呆」的樣子，讓麻虎深信不疑，還以為遇上財神了，沒想到卻是耗子遇到貓，麻煩惹上身。

待命的勤務人員約二十名，在顏八還未接近箱型車時，分成兩組，一邊鎖定一台車，一次將麻虎所有成員給堵住。除黑狗外，「毒窟四獸」被逮了三個，加上其他成員，兩車共六名，起獲安非他命三十公斤、海洛英十二點五公斤、大麻五公斤、制式手槍四把；顏八為保護鴿子，於同事行動時，假裝是漏網之魚，邊跑邊對著麻虎大罵：

「幹！竟敢叫警察。」

隨即，便被一名安排「追捕」顏八的同事給追丟了。

麻虎被抓回後，顏八的所長許明雄「故意」逼問被逃掉的顏八是何人物，當然無人可知，因為鴿子也跟著「逃了」，和顏八約在另一處相等。

全劇都是顏八一手策劃，演技逼真，令麻虎被唬得一愣一愣的，不知道底是被出賣，還是倒楣遇上兵，臨時被鎖定；顏八的所長許明雄，拿出一疊通訊記錄，表示已監聽麻虎多時，是跟監而破案，這當然也是顏八的「聲東擊西」之計，為得就是要誤導麻虎相信不是鴿子出賣他的扭曲。

鴿子還真守信，沒蹺頭，依約來到顏八相候的地方，顏八看到她很是高興，向她說明：

「蕭小姐，很感謝您的合作，但很抱歉，我依然要將您移送法辦，這是我的職責……。不過，我會保護您的安全，待麻虎那邊有指證他案時，我才會請同事將您移送，讓麻虎以為是案後追捕到案的情況；或者請示檢察官，讓您隔開移送，以免引起麻虎懷疑。」

「嗯，我知道……。」

就這樣，顏八自編自導的戲份演完了，緊接著上戲的，是許所長那邊。許所長聽從顏八的建議，調出麻虎的聯絡電話的發話地，已鎖定「毒窟四獸」的四大本營，並以「反黑條款」，誘得麻虎的合作，直接帶路上山去，直搗黃龍。

在警力取得支援之下，大隊人馬兵分四路，同時往四獸山執行搜索任務；麻虎和黑狗取得聯繫，得知黑狗躲在象山山寮內，還有其他五名成員，火力在警方的想像之外，因而令許所長特別緊張了起來，並請求支援警力。

「毒窟四獸」的四大本營已被攻下三個，黑狗似乎已得到消息，正準備強大火力反擊，使得許所長必須利用拂曉時刻來攻堅，待第三波支援警力及其他組別會合後，才能展開「正邪大對決」。

「噴噴噴！」

一連幾聲機槍掃射的聲音劃破了清晨山上的寧靜，黑狗瘋狂持槍亂掃，震駭到所有參與圍捕的人員；之後，許所長請示分局長後，亦展開反擊，轟隆隆的震撼彈比起彼落，子彈亦「咻咻咻」不長眼地亂鑽，兩邊開打，火光四起，整片山區一開早，便聲色俱全，好不悲壯，嚇得山林動物奔命如麻，快速躲避這場人類帶來的災難。

約莫對戰一個小時後，警政高層亦前來指揮作戰，並帶來警界霹靂菁英參與攻堅，使得黑狗招駕不住，大喊停戰，但條件是：

「幹！把麻虎交出來，我全都認了。」

許隊長獲命和其對話：

「陳萩火！現在警方給你一分鐘的時間投降，你的條件我們無法接受，現在開始計時。」

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黑狗據守的山寮終於有人出來了，是他的五名手下，但黑狗卻沒出來；待投降的人等安全後，黑狗在內大叫：

「胡智雄，操你媽的麻虎，我做鬼也不原諒你。」

黑狗說完，「轟隆」一聲，山寮發生大爆炸……。

事隔多年，鴿子已假釋出獄，他特別去找顏八，想感謝他的幫忙；見到顏八時，他正在辦一件竊盜案，鴿子從他背後大叫：

「顏警官！還這麼認真啊！」

「咦！蕭……？」

「鴿子啦！」

「哈哈哈！真高興見到妳，出來啦！」

「是啊！謝謝您照顧我的女兒。」

「應該的，我還沒謝您幫忙咧！」

「我那有幫什麼忙？」

「獸山……。」

原本顏八想說「獸山毒窟」，但一看場合，便又把話吞了回去，改說：

「待我辦完案請您吃頓飯吧！有電話嗎？」

那時行動電話已開始普遍了，鴿子將自己的電話留下，並留了五包「沒衣服的青仔」給顏八，說是要請他及同事吃的；顏八拒絕，但鴿子堅持；最後，顏八掏出五百元，對鴿子說：

「生意歸生意，妳剛出來，還要養小孩，不要如此客氣。」

「好吧！但您要讓我餵兩粒，我才依。」

「啊～！」

顏八故意把嘴巴張得大大的，露出訝異的樣子；鴿子趁機對準他的嘴巴，塞入兩顆檳榔，顏八只好咬了起來，但突然出現一個人，讓顏八停止了咬動，趕緊將檳榔吐掉，急忙向前喊著：

「美雪！妳……妳……怎會來……。」

多年不見的丁美雪，無預警地拜訪顏八，使他驚訝非常，那「盒瓶擱澀」的封鎖一下解放出來，卻已得不到丁美雪的諒解。丁美雪生氣地說：

「哼！還真濫情，一下學妹，現在又換辣妹，妳到底是流氓警察？還是警察流氓？一點水準也沒！」

「我……！」

丁美雪「一語雙叼」地挖苦顏八，暗指他交女友的水準以及一副流氓樣的表現，氣呼呼的樣子，讓顏八無言以對，本想解釋，但看到外面有一個男的，便不再多話。

其實，顏八為了辦案才會有些「不良習慣」，喜歡「戲如人生；人生如戲」的他，常常以自己的智慧面對犯罪，因而有時必要的「假裝」，只為了破案需要。

老巧不巧，今天又扮了一個街頭小混混，智破「竊盜集團」，卻被老情人撞上，有理也講不清。只是，丁美雪怎會出現呢？跟他來的男子又是誰？丁美雪把答案揭曉了：

「好啦，好啦！不用你解釋，反正我快嫁人了，今天是來送喜帖給妳的。阿仁，進來！」

丁美雪說完，「叫」來他的未婚夫，隨意介紹之後，便將喜帖交給顏八，然後走人。

一場意外結束了，顏八覺得自己的人生，真得很戲劇，才以為「盒瓶擱澀」有被解放的一天，卻沒想到是空歡喜一場，還狼狽見人，真是……。

辦完案，顏八和鴿子約在一家牛排館。像是無事發生一樣，顏八故做輕鬆狀地詢問鴿子要點什麼餐，只是鴿子似乎明瞭顏八的心情，抱歉地說著：

「顏警官，今天害你出糗，真不好意思。」

「出糗？有嗎？」

「那是你以前女朋友啊？」

「喔！您怎麼知道？」

「我猜的。」

「從何得知？」

「從他未婚夫。」

「未婚夫？怎講？」

「跟你很像，而且您的朋友還很在意您。」

「哈哈哈！別瞎猜了，用餐吧！」

顏八說完，便開動起來，不再說話。

人的感情一向有互補性，越是在乎而無法結果的人，越想找一個「相似體」遞補。丁美雪就是如此，她本在台中服務，在家人的安排之下，相過無數次親的她，不管對方條件有多好，她就是無法接受；直到一位和顏八長得很相像的人出現了，才有了心動，那就是他的未婚夫。

為何丁美雪會偕同未婚夫找顏八呢？只因她想給顏八一個機會。但似乎是「姻緣天註定」，顏八的表現，令丁美雪失望極了，終於嫁入高雄，當起醫生的夫人。

這是後來顏八從藍波那得知的事。雖然起先幾年，顏八曾試著拜託藍波解決感情狀況，，極力挽回；但丁美雪卻一怒之下，完全不理顏八。

——也許美雪傷得很重，這都是我的錯！

顏八在得知感情無望後，有了感受，開始以贖罪的心裡，將感情封閉，致力於工作。

那天，之所以會請鴿子用餐，主要是要感謝她對於「獸山毒窟」一案的貢獻，只是沒想到，這件他引以為傲的破案功績，還會有後遺症，讓丁美雪殘留的愛，完全消失。

幾年來，顏八都會去探視鴿子的女兒，以彌補她的犧牲。不過，說實在的，顏八還真是鴿子的恩人，不只為她照顧家裡，還時常去探監，讓鴿子真正感受到人間的溫暖，對顏八有著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人的感覺並無保存期限，是種很容易變質的情感。

在顏八的鼓勵之下，鴿子似乎完全改觀，不再墮入風塵，變了個人似地，做起正當生意，生活開始規律起來。自從出獄，見了顏八之後，鴿子決心改變自己，完全脫胎換骨，還報考夜大，繼續未完的學業夢想，只因，為了一個人——顏八。

風塵不再，戀塵卻來。感覺一旦變了質，是無法令人捉摸的，尤其當它變為愛情時……！

刻意的接觸，致命的誘惑，讓顏八對鴿子提高了警覺，漸漸疏遠，直到——

「顏八，顏八！你趕快回來，你朋友出事了。」

那是顏八在一次巡邏時，同事以無線電的呼叫，使他趕緊返回駐地，瞭解狀況。

在顏八無情的疏遠之下，鴿子自殺了，吃了安眠藥，割了手腕，卻還打電話通知顏八的同事；為此，顏八請了假，趕往醫院，探視鴿子：

「您為何要為難我？請放過我的情感，那已是受傷多年的心，就讓它結疤好嗎？」

「顏八～！嗚……！」

顏八語重心長地說著；鴿子聽完，一味地哭著。

「如果您在這樣，將會傷害您我之間一直保持的尊重。您，知道嗎？」

對於鴿子，顏八一直稱呼她為「您」；鴿子起初也跟著顏八，相對地稱呼「您」，只是她並不知道顏八的用意。如今顏八將感受說出：

「之所以對您特別尊重，因為我知道您值得我尊重，希望您珍惜純潔的感情，我的愛情您也知道，它還在淌血，無法給您交代的……。」

「我……。」

「希望您好自為之，照顧好自己、照顧好您的女兒，那才是您值得去做的事，我已申請調地服務了，希望一切停止，不要讓我覺得我們的感情是幼稚，否則我會一輩子良心不安，好好活著吧……！」

像是道別，顏八探望鴿子以後，便未曾再聯絡過她，因為這事過了一個月，顏八調到台北市的文化區服務了，正式告別令他回憶的「獸山獨哭」，那獨守獸山下，不知哭了多少夜的鴿子……。

(圖片來源:優仕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