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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5/18 20:59:14瀏覽773|回應0|推薦7 | |
早上看著于美人出現在新聞上的痛哭畫面,自責著自己在節目上面對來賓的恐懼無法了解,無法救到她,讓這名婦人無法逃離被前夫殺害的厄運。 急著出門,新聞就這樣糊亂的看,只聽到主播說,于美人要負擔全部的葬喪費用,還有聽眾要于美人出來選立法委員…云云。 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或者評論這樣的新聞,沒有批評也沒有鼓勵,只是一種無奈的心境。 偶而會看于美人的節目,節目裡會固定邀請幾位專家,有心理師、星座塔羅專家或是名人等,為來賓們把脈或是來個預言、心理測驗。對主持人的主持功力除了佩服外,對其可以運用同理心去導引或找到來賓背後的情緒,對一個媒體人而言算是很厲害的。 身為一個社工師,也曾經處理過兒虐、性侵及家暴等個案的社工,在這裡我必須說出一些個人粗淺的想法,因為我沒時間可以多花在這篇文章上,只能用最淺顯的經驗分享,來表達個人的看法。 社會工作不是一個的訪問,就可以解決一個人一輩子的問題,節目製作的目的也許存有幫助婦女解決問題,但最終的目的仍是追求高收視率,這與社會工作的公益性或利他性是不同的。 媒體人有著自己的群眾基礎與領袖魅力,但媒體人終究是人,無法做神的事,解決所有的問題。 社會工作是充滿的挫折與感人的,一個社會工作者會有崩熬(burn out)的時候,他必須學會自癒,尋求督導或同儕團體的協助與支持。 助人的工作是一項專業的助人藝術,他必須終生不斷的學習與累積經驗。媒體可以為收視率設計各種節目的橋段,有著「梗」、「勾子」等舖陳,吸引著閱聽人的收視及製造賣點。營利與非營利的一道線,就是這麼的一刀兩段的分庭抗禮。 于美人的經濟實力可以全額捐助葬喪費用,但一個社會工作者卻有著自己的經濟壓力,當一個有經濟實力的名人捐助了一個弱勢婦女的葬喪費用,那麼接下來有多少個無力支付葬喪費用的弱勢者又要如何捐助。 一個個案好解決,這筆錢可以減低于美人內心的自責與遺憾,但無法改變一個社會制度性與普遍性的問題。 社會工作不是僅有一個個案,冰山底層下的受害者有多少未曝光的,在我們服務的過程中,與案主一同工作,不僅要保護案主的安全,同時提供案主賦權與增權的能力,在過程中最基本的是保密原則的三緘其口,有多少未曝光的辛酸與黑暗,都是要讓逐漸復甦的案主有重新出發的機會,這與媒體善長挖掘八卦、隱私,只問收視,不問是非有些許不同的。 在這個擅長談女性議題的節目,節目的製作過程是否有消費來賓的故事,如果用商業的觀點,這樣的消費並沒有什麼不妥,因為是當事人自己願意現身說法。 但是,若從一個助人的一系列處置的過程,就有著生命權保護、保密、案主自決、專業性等原則的使用與拿捏,甚至還有其間的價值衝突與倫理的議題,不是錄製一個談話性節目,就可以解決一個人一輩子的問題或者能改變一個人的宿命、消極的觀點。 我們都希望自己可以幫助別人,我們以為發揮愛心,是一件可以閃著光芒的事,甚至可以很高興示人,但是以助人的手向下施予的幫助,本身就存在著上對下或者強權的位置,會讓受助者有污名或者自尊心受害的恐懼與顧慮。用著感同身受的關愛,蹲下身來位於同一個高度,尊重他的需求與自決,所提供的協助,才會是當事人真正的需求。 一個受家暴混亂的心緒與生活裡,不會在一個節目會播出的受訪過程中,毫無保留地講出心裡的恐懼與需求,在聚光燈與攝影鏡頭下,會有多少的隱藏、偽裝,或者能談到多少對問題有用的訊息與資料,都令人存疑。 媒體的分際、角色與功能,其實須要去界定清楚,當個無名氏的默默付出與陪伴,與媒體裡扮演救贖的角色,會有自我期待的落空與失望、自責。 那些僅在節目中對初識來賓的幾分鐘的訪談,就能藉由節目中的專家、名人而來改變,其實只是我們太看重自己的功能與價值。 這類訪談性節目多會找法律、心理、命理專家,或者找一堆政治名人來鐵口直斷,但又有誰是真正處理這方面問題的資深工作人員,訪談節目裡,談的津津有味的人生甘苦,但那只是情節、故事的描述,真正問題的解決,不是在這樣談笑風生或是陪著掉淚就能解決的。 哭泣、下跪、擁抱在這樣悲傷的社會事件裡,當然讓我們看到 針對這樣的新聞,如果要提醒的話,我想說的是,社會上有太多婦女是躲在黑暗處不願意站出來,而她的問題也就永遠得不到協助;陳姓受害婦人願意站出來接受訪談時,她已經走出第一步,面對這樣的個案敏感度要夠,適時的提供轉介,將其轉介到專業的服務網絡,此時社政單位才有機會介入,個案也才有機會解除她的危難,節目主持人口頭上的「要好好的保重」,並不能化解問題,隨著節目的結束,問題並不會就此打住,才會有現在慘烈的悲劇結局,讓人心酸與不捨。 于美人哭付喪葬費 被拱選立委http://tw.news.yahoo.com/article/url/d/a/110518/78/2rq3r.html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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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事評論|社會萬象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