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  訂婚後的日子

每次拂曉巡邏, 太陽總是出來迎接, 掃去黑暗. 訂婚後, 小蘋進入洋人公司, 可是依舊, 飛行也進入疲倦期. 每次去屏東接取大翻修F-86F總是多了層擔憂, 金屬疲勞, 腐蝕, 都無從改正, 戰鬥機承受G力, 減多少才算正常? 內心中, 充滿掙扎, 走入低潮, 感情, 飛行, 都看不見結局, 經常猶豫. 小蘋也在轉變, 家人 “妳是我唯一女兒, 我會害妳嗎?” 吵鬧中丟掉訂婚戒子, 小蘋說 ” 我走我的獨木橋.” 當然她媽安排她去國外唸書. 

我懷疑我能做好丈夫? 更一天一天厭惡當軍官. 北部雨季,移防台南. 小蘋囑咐, 幫助寶雍搬家.” 你與小蘋散了, 我要你”, 她身材柔美, 清秀的臉, 時任大學助教, 茫然中被愛, 暈淘淘, 我已過三十歲了, 啥也不懂, 愧對風流飛行員招牌名稱, 醉在整整一個月能相見擁抱, 親吻的時光裡. 她提出結婚, 我迷惘, 愛了十二年的小蘋, 不確定, 但又真需要有老婆如寶雍, 日子多美, 如實告訴她, 回防桃園, 下午就帶她見了家父與家人, 全家人也都喜歡她, 我也見了她父親與家人. 還是憂心小蘋, 穿雜在茫茫中.

三天休假完畢, 回到部隊, 下午小蘋媽媽來電話, ” 求求你, 小蘋知道你要結婚, 就失常了, 整整一周沒睡了, 拒絕去留學, 要去當修女”, 這是啥, 又來電話催我,” 來一趟”, 又請假, 就去了大甲農校. 見面後小蘋就說同一句話” 娶我, 我要嫁你”, 心中多一塊大石, 寶雍怎麼辦? 小蘋哭得像淚人兒般, 心中最愛的女人. 電話告知老爸求助, 得到的是嚴拒. 小蘋己哭倒在她老爸腿上, 拒絕我的小蘋雙親,紅著眼,流著淚, 心中痛, 結婚? 能久嗎? 心中一橫, 自己承擔, 婚姻是自己的, 打電話給台中清泉崗基地的同學,梁金中夫婦就帶著西裝整套, 襯衫, 和皮鞋, 買了最便宜的金戒子一對, 因為口袋僅有新台幣八佰元, 就在大甲天主堂成婚, 我的父母家人, 沒有參加婚禮,但也只有接受這存在的事實. 

寶雍打來一通電話, 聽到我的聲音, 我僅聽到話筒掉落聲, 看完她寫的三十多封信, 我能說啥? 一陣痛, 她確實活在我血液裡, 一直存在著, 寶雍沒離開我的心,也是小蘋忍受不了的感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