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機性與人性

早期,F-86F趐膀小些, 機翼近翼根處安裝整流翼片, 飛行時刁鑽, 靈巧. 大速度俯衝突然放空中阻板. 容易進入海豬般跳躍, 人感覺可是眼發黑. 上面碰座艙罩, 再高G力急壓入座椅內, 跳個三,四次.G表, 指示+7 -3 正是飛機級限, 恆定拉駕駛桿 ( 改正方法 ), 它就慢慢恢復常態. 如果惹得女人發飆, 也比不上, 這學名” 海豬跳”.

飛行必得順機性, 不能逆其性. 懂了. 比人性容易操縱. 都是兩主体, 人性變化複雜, 機性也追隨氣候有些不同. 兩位冰上舞者, 動作一致, 心情愉悅, 都熟練的自信, 如同編隊特技表演, 不含任何失誤, 要好心切, 目的可是表演.

飛行可是順性, 享受調和樂趣, 超越表演狹隘思維其境界也順勢如雲. 飛行於雲裡, 有雷雨雲, 就多了第三者, 逼迫跳躍, 飛進去了麻煩事多, 電子儀器都產生誤差, 僅剩下高度,方向,必得保持, 還得飛出來, 機性充滿了不在乎, 人性也充滿了不過如此, 人性投入機性, 機性又受人性導引, 人性不變的主導機性, 機性範圍小, 人性範圍卻侷限於機性內, 不可逾越, 逾越結果可能毀滅. 這觀念用在女人身上, 錯得離譜, 僅有愛是不夠的. 等我懂了, 遲了. 我與小蘋戀愛長跑時, 就措施不當, 在一起時, 總是活在下一步, 兩頭馬拉一部車卻不在同一轍內. 當然脫套.

台灣共獲得F-86F 320架,從早期產製的所謂硬翅膀, 改良的小翼前緣整流輔翼, 這機性改了,” 海豬跳” 消失. 可是慢速時轉彎, 自動急反轉, 無從防止, 又改進, 翼前緣整個翼前緣裝一自動伸縮輔翼, 安定性剷除了前述兩害, 改良的F-86H進氣口加大. 引擎也更換大馬力引擎, 沒給台灣, 美軍撤除軍事顧問團, 軍刀機停止給予, 少一架, 就得買一架, 零件也得花錢買了.

十.   MAAG美軍顧問團

Col. Bill, 和Captain Madson 跟隨冷大隊長, 飛行完畢, 就宣告晚間8時在俱樂部全体開會. 大廳內擠滿了人, 美軍十多位顧問也慢慢入內, 並且在啤洒杯裡投進兩毛五. 燈黑了,8mm放映機跳動, 影片中都是男搞女, 女弄男, 又親, 又深喉嚨, 鮑魚般的插入海參, 小電影放完, 老飛行員笑嘻嘻離開, 小飛行員坐在地上, 起不來, 尤其第一次看的, 免強站起來, 飛行衣前面還是鼓鼓的, 面紅耳赤, 心內喜愛, 嘴緊閉.

Captain Madson 與我共飛T-33雙座機, 他以前是北美飛機製造廠試飛員. 起飛後, 飛出所能做的所有臨界性能課目, 是自我展示, 都盡己能, 過癮. 兩萬呎,Capatin Madson將引擎油門置於最小, 完全使用飛行技巧, 保持穩定空速, 飄飛, 繞圈, 消失高度. 若鷹鷲飄翔, 悠然, 判斷分毫無誤. 放下輪子, 落地阻板, 輕飄飄將飛機落在跑道頭四條橫線落點上, 高超技巧, 他又推滿油門, 全馬力, 搖駕駛桿, 交給我飛, 後飛者可按圖索驥, 也爬飛至兩萬呎, 將引擎關車, 操縱系統少了增壓, 操縱重多了, 飛同一坡度, 描寫他剛剛飛過的地形, 遲些放輪子, 進入跑道肩, 放滿落地阻板, 穩穩落在四橫線上. 報出油量表, 尚存油70加侖. 按下Gun start點燃引擎, 加足馬力起飛, 用最小飛行圈子放輪子, 滿落地阻板, 同時輪胎輕輕貼在跑道水泥面上.

這是飛行, 不是比賽, 僅是表演自己本領, 下了飛機, 我們走到他新買的自動排擋新轎車, 他把鑰匙給我, 啟動了引擎, 進入滑行道, 他一腳踏在我踏油門的腳上. 不需用手轉換排檔, 車子已指示130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