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1955 年

左手接着, 准尉見習官任官令, 成為保國衛民的正式軍官. 右手已經宣誓, 效忠領袖的國民黨軍,革命軍人.革命者,造反有理, 破壞現有一切制度,

糾結在不解中, 沒有人樂意坦述自己的懸念, 也沒有人有資格分享, 讀了那麼多書, 似懂不懂的理論, 還是憋在不通中, 反芻積存胃裏小日本占領北方的童年, 小亡國奴的日子. 搭乘的可是頭等火車, 光復後的更亂,擠得似沙丁魚罐頭般火車, 還得依靠不講理才能獲得座位.

  國共的戰爭, 都高唱愛國, 又都海唱為了人民活得幸福,可是,遍地烽火狼煙. 瀋陽報紙上, 張莘夫博士, 一芥不取的率領一批煤礦專家, 接收撫順煤礦, 努力從公,日夜辛勤, 薄薪不足家人食用, 孩子上學都繳不出學費, 其他接收大員,出有車, 住花園洋房, 日進斗金. 煤礦專家們都轉行,張莘夫卻自殺了.營口市的日子是安定美好的,卻淪落政府軍腐敗, 國共互殺, 死亡纍纍, 共軍入城, 又流入逃亡的難民行列. 搭乘太平輪與家父在台灣全家相聚.

戰鬥機, 後掠翼, 超音速, 真誘惑愛飛行的人,尤其已成為正式飛行軍官.   心內充滿疑惑,同伴不停的摔傷,死亡.飛行,著實费時日鑽研, 廣讀古書, 仍需時日. 解不開理更亂,養成的愛飛行,自重,支撐著.  

四.  空軍五大隊27中隊

下雨, 連綿的陰雨不停, 就是桃園特有的天氣. 儀器飛行往住都是由CRC戰管雷達指揮, 宋慎禮的聲音出現, 心中就篤定了. 他的指揮配合自己飛機儀表指示, 總是吻合. 他經常不用GCA地面落地導航系統, 直接將戰鬥機指揮接近跑道落地點. 當然儀表板上的ADF指示, 高度表指示, 吻合宋慎禮給的方向, 下降高度指示, 雲霧裡, 看見外面都是灰黑色, 螢光儀表清析的給予高度, 方向, 空速穩定的在下滑飛行狀態, 耳中聽著宋慎禮導引的聲音,30呎時, 眼晴一亮, 正在跑道落地點上, 輪胎輕飄飄親吻在跑道上.

桃園老舊機場跑道上的水泥,早已不平, 輪胎磨擦在跑道面上, 耳內聽到, 身体感受到, 轟隆隆震動, 慢慢減速, 從衝擊的速度減弱至可操控的滑行速度, 也該脫離主跑道了.

 返回如草房般的矮房, 也就是自己的住處, 簡單的僅有張床, 書桌椅, 加一個立櫃. 更換了飛行衣, 急忙的穿上便服, 跳上中吉普車到了大園車站,” 孫木山, 你讓我等得腳都酸了”, 我心愛的小女情人, 怒氣衝天, 一隻手插腰, 一隻手差點指到頭上. 被罵得還是甜甜的. 拉著手, 親在唇上. 五位美麗小姐坐上中吉普車, 都靜靜的, 過了兩分鐘都恢復了. 想念時,多盼望時刻到來, 生啥氣? 車上的飛行員,女友高興的又親又吻, 一路歡笑回基地. 

五大隊經常在那地板都不平的俱樂部開舞會,運用飛行員朋友關係, 總能邀請到台北最好最受喜愛的樂隊.有名的歌唱家, 美女, 齊聚一堂, 共舞盡情的熱烈跳到大半夜, 還得開軍車送舞伴們回家. 鐵打的飛行員, 中吉普車返程時, 油門踩在腳下, 就差點踏扁了. 從台北開回基地住所總是不超過半小時, 車子引擎真是熱得冒煙. 

 三點多鐘, 警戒隊的飛行員, 冷水洗洗臉, 套上飛行衣就去警戒室. 試妥戰鬥機引擎, 準備作戰了, 早班巡邏飛行, 五點也得起飛, 能玩, 就得能飛, 反而不出意外事故. 飛行時都更聚精會神. 女方家長不擔心才不正常, 擔心也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