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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7/08/09 21:33:37瀏覽265｜回應1｜推薦3 | |
也許我對類比、對比之類的分析、組織有著習慣性的興趣，所以，我很喜歡逛市場（傳統市場、超市、複合式商場，都行），或是十元大賣場，或是在市郊的一塊大空地，一些攤商被吆喝而來，階段性但卻定期組成的市集。 他們看起來粗糙，但後頭卻多有深厚的技術問題，或是特殊的社群文化……，不過那個場域太大，不是我想要分享的重點。 每天我都要負責倒垃圾，這不是什麼好工作，但看看人家「倒垃圾」，卻是我很喜歡的娛興項目之一。 在垃圾車來之前，倒垃圾的人的匯集，如行軍布陣，巧妙萬千：那角落三、五個外勞嘰哩咕嚕的小撮，和這一邊的批哩趴啦的小撮，顯然系統並不一樣（總之這一帶，外勞用得厲害，外勞們倒垃圾是另一章很可以寫的東西），他們又急又快的話語，我都用他們的表情和肢體自做解釋（就是能硬想出一段她們的遭遇、情節、故事什麼的），在那些倒垃圾的日子裡，每天連續，戲劇著。 搶在垃圾車來之前，一些做資源回收的人，很熟練地招呼他的生意（注意一看，這一行其實也很競爭）——真是高手啊，我相信他們的眼光不會輸給「開運鑑定團」的老師們，我相信，凡是「不要了的東西」，他們都能在五秒鐘內，判斷出它最後的剩餘價值，並且清楚物品該做什麼終極處置。 陸陸續續來倒垃圾的人更是多樣了，用「人不分男女老幼、地不分東西南北」來形容很妥當，在眾多對著垃圾車丟擲來去的場面中，這些影像的收支非常複雜，是七手八腳、七嘴八舌、七零八落、七上八下、七爺八爺……的，這些被不斷棄置的垃圾包中，會有剛剛打破的瓷盤、夜市抽獎而來的廉價相框、排水孔上捏起來的一團頭髮，或者有的會更具故事性些，例如，穿了許多年的破襯衫，昨夜激情後的保險套，或者還有令人驚悚的屍塊？ 一包包綁好的的垃圾從外觀上，不容易看出來有什麼大差別，不過，各家的廚餘就很有個性了，此時才知什麼叫做「浩浩湯湯，橫無際涯」，大觀矣。 我最佩服的就是這些清潔隊的朋友，手上沒停過，還能在嘴巴上指揮若定：「熟廚餘在那邊……，嘿！你的那個熬中藥的藥渣是生廚餘，倒這邊。」 只看他拿了一塊木板，技巧地壓著桶子裡的廚餘，想辦法壓實，然後一腳踩上去……，我的天啊，他不怕「汁液」會噴出來嗎？在我的疑問還來得及長大之前，他整個人乾脆站上去，用全身的重量拼死勁地踩！ 我不知道他是怎麼計算那姿勢、角度、力道，和下雨天怎麼辦的問題，這樣技藝精湛的表演秀，跟吞劍、噴火、耍盤子有什麼兩樣？大不了只差一個在路邊、一個在秀場吧？ 我真的常常會為他們的熟能生巧而著迷。 而垃圾車的收場更是簡單俐落，三下兩下，通常只留下餘味，和剛剛混亂匆忙的場景記憶，在我回過神時，早早便杳然無跡了。 這是野人獻曝版的「波斯市場」樂章，與你分享我今天發現的美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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