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的訓練

 在童年的記憶裡，父親是個很愛面子的大人，而母親是個不茍言笑的媽媽，跟父親交談，只要跟他講起學校發生榮耀的事情，讓他能夠在他朋友之間吹噓他兒子，我總會看見他慈祥的笑容，這也是我不斷參加學校競賽的動力；但是母親則不同，她比較不關心我們學校的生活，只有在比賽輸掉時，她會不斷重複要我們記住那種不舒服的感覺，最好一輩子都不能忘記！而我，偏偏對這種不舒服的記憶，保鮮期都不是很長，往往遇到一見快樂的事情，甚至於只吃一球冰淇淋，又可以跟對方玩在一起！

   記得聽父親跟他朋友說，我出生的時候，是腳先跑出來，這種的生產方式，在有些人是認為是剋母的，再加上母親又是文盲，別人怎麼說她就怎麼相信！而我自己的看法呢，總是認為“剋”這個字，應該是我講的笑話她不愛聽，因此小時候，我們全家一起看布袋戲時，我總是喜歡模仿劇中的人物，逗我媽媽開心！

但是事實上，她開心的時候並不多，而我卻未因而氣餒，只要有一兩次媽媽哈哈大笑，我那一整天就開心得不得了！

   還有一件事情是我記億深刻的，那就是我和弟弟們有爭執的時候，我都是習慣用父親“教”我們的方式，打，是最快也最有效率的方式，由於我的塊頭較大，姐姐和兩個弟弟總是不敢和我爭，而他們吃了虧之後，母親都是適時的挺身而出，叫他們都不要理我，就像她對付父親的方式，以前這種方式對父親總是很管用的，但是對一個才讀小學的小孩子而言，他哪會懂那麼多？不講話怎麼辦？還不是一樣照打！

   兄弟畢竟還是兄弟，小孩子長大了，自然知道如何去攏絡兄弟之間的感情，無非就是給他們一點好處，否則老是用拳頭，他們不見得會心甘情願地為我辦事，像後來弟弟們學抽煙，老爸突然光臨，兄弟三人立即很有默契地分工合作，開窗的立即衝去開窗，藏煙的負責藏煙，還有一人負責扇風，這種工作是不用分配的，大家都是自動自發！

   每當我們兄弟在聊天時，母親總是會給弟弟眼色，似乎在提醒他們，以後再被哥哥修理，就別再找我哭訴！但是她哪裡知道，進入青春期以後，我已經不再打弟弟了，因為他們的塊頭跟我差不多，打起來我不見得佔得了什麼便宜！隨著年紀的增長，我已經學會不同的領導弟弟的方式，而不是父親教導我的權威方式，母親不會瞭解，她的方法只對父親管用，但是對即將步入社會的我們而言，那反而是一種傷害！

   如今母親和沒有結婚的姐姐生活在一起，她們也很少和鄰居交往，媽媽和姐姐可能希望生活在沒有缺陷完美的烏托邦世界，人與人相處久了，一定會有磨擦，但是她們忘了，沒有人先天就是完美的，他們都需要經歷成長的過程，在這個過程裡，我們學會了“愛”與“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