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前人養狗取饋其看家門,今人養狗作伴似玩物,故有狗販商、狗商品、狗美容...舉凡狗的生老病死之必需,儼然如人一般料理,且成一活絡的經濟領域,這自然令人樂見其榮,人之愛心若真能平等擴及至此,當值翹指讚歎,然狗命要如人命,也得要有讓狗主人足以炫富顯貴之條件,如若不然或病或老,多如敝履被棄,浪跡天涯,流浪狗命成矣!飢寒、虐殘、病死橫屍街頭,多是結局!人最愛較量的貧賤富貴命運終究延伸及於狗世界,也真是人的偉大創舉!

步行兜逛於街巷、市道、公園,總會遇上癩皮狗兄狗姊露著惶恐或戒慎的眼神與你互望踉蹌而過,令人心生憐憫,雖多有公民營機構收容牠們,也供人認養,但基於財力、人力、設備、環境等等因素也衍生了囚虐、汙染等問題,而認養者初發愛心,久缺耐心者不在少數,只養不教任其糞便、狂吠噪音造成人居環境的汙染,病原叢生,究屬行善抑或造惡?實值深思!

事情經過

狗善解人意,忠義護主,被視為飼家成員,理屬當然,棄養者如棄家人,法律雖懲之不及,其仁心之敗,揭之昭然,損及陰德自招災禍而不知,狗之靈性不可思議事,今簡述親歷以供其聊。

某年二月下旬開學不久,天氣乍暖還寒,有一天感覺特別陰冷,下班時刻照例開車回家,途中發現車子比平常還多、還快,我習慣開在內車道,陷在快速車陣中,不自覺得,車速也跟著快了起來,在中隔安全島的四線省道上行駛,縱有彎道亦無甚減速之必要,何況天天經過之路熟得透頂

彎道前有西向縣道叉路,停過紅燈後我車成了先鋒,外線車道也經過紅燈的緩衝,尾隨成另一列的車陣,當車子過彎轉直時,突見一約四、五月大的小黑狗垂頭病懨的坐立在車道近中線之處,此時神經乍然驟緊,看見後車近距尾隨,我無法急煞,外線一列同樣快速的車陣並列行駛亦無法換道,心想只能賭其經過車底閃命,"扣摳"聽聞雙響,感覺不妙再看後視鏡,見狗狗倒地,後車有無輾過已不在視線內,當下終究沒有(或許無法)停車下看,懸著生起的忐忑惶恐心情,像肇逃般的飛奔直駛,回到家時天色已暗。

進了家門向家人示意累了先小睡一會兒,要他們晚餐先吃,自己關了書房門,思慮著接下來該怎麼辦:「應回頭面對,雖非人命關天之事,至少總要找到狗屍處理妥當才對,但荒郊野外,天又冷又暗,在車流公路上,不方便又危險,怎麼辦呢?」,想著想著竟然睡著了...。

    當睜開眼時,約過了50分鐘,腦子閃了一個念頭:「向小狗說說懺悔的心裡話」隨即起身點了支香,面對出事地點方向,懷著誠懇、懺罪、謹慎的心情說了:「省道○○km處附近的有緣小狗狗,你怎會在這麼陰冷的市郊,坐立在車流量頗多的車道中?看你好像病得不輕,是有人把你捉到那兒,還是自己掙扎的走到那兒?讓我看到時已措手不及,無法閃開以致撞害了你的生命,雖然無心,卻讓你橫遭凶死,我對不起你,跟你結了這不好的緣,但我會在今年清明時節,佛寺舉辦的法會中為你立超度牌位,盡己心意祈願你能在佛的接引下獲得往生。阿彌陀佛!」。那天晚上食不知味的胡亂吃了晚餐,早早就寢卻似睡非睡,心有罣礙得捱到了次日天亮。

    第二天上班途中路經出事地點,睜眼張望車外,看不到小狗遺體與血跡,下班途中應看得更清楚,但也見不到一點痕跡,一連幾天落空的張望,罣礙的懺悔總在路過時牽引出鬱結的心情,日復一日...而這日復一日所面對的職務繁忙也漸漸地將此鬱結推向了心靈六識中擱置著,暫時的隱藏了起來。

  索度跡象

三月雖是淡淡的天候,春的氣息可無稍減之意,繽紛百花猶綴山景,連路邊、溝旁、牆角不知名的野花也接力的幫著野草點上彩妝,接著的更是令人期待的春假一連九天到清明,但之前要經歷一次段考前置作業的繁忙,雖是如此,總有著忙後休閒的期待,看著學生亦洋溢著長假前放逸的浮動,因此影響他們的評量成績也是意料中的事。

段考結束後暫時卸下課務的階段煩勞,輕鬆無罣的帶著學生的評量試卷回家批改,希望能在兩三天內完成評量成績的呈現,再行休閒安排的進程與清明的祭祀,時遷至此,向小狗許立的承諾竟然還沒有浮上腦海。

春假第一天早上起床便覺肚子有點異樣,想想自己沒有宵夜習慣不可能吃到壞東西,自己判斷可能受了一點寒氣應沒大礙,吃完早餐就好,誰知用餐後便急驚風式的瀉肚子,排盡了體內的汙穢,自然覺得輕快舒暢,便開始著手批改試卷,那知不到兩個鐘頭再瀉,因為沒感覺痛,也就認為沒事,直到午餐後又瀉,感覺不對了,得看看醫生,醫生問了症狀,做了腹部壓診無有痛處:「沒甚麼.吃三天藥就好」遵照指示服了藥,但狀況沒見好轉,三天後再找了醫生說明情況。

醫生搖搖頭:「一天瀉幾次?」

答:「約七、八次」

再做了腹部壓診也無痛處:「再開兩天藥吃看看,若無改善要進大醫院做徹底檢查」

   聽到醫師問瀉幾次,提醒了自己回去一定要精準的計數,更擔心會落到進大醫院檢查的地步。

吃藥的這兩天沒有任何好轉,每天各九次的奔瀉,讓我不斷地補充水分,雖然憂心體重持續的下降,但沒有感覺多不適,暫且不聽醫師的指示進大醫院檢查,就執意的耗下去,直到春假最後一天晚上打開冰箱取食時,不禁喟嘆:「明天要上課了還不停瀉『未安怎?』,九天假竟然是如此的捱過!」此語一發,「九(台語音)」字特響,灌入腦裡的「狗(台語音)」愰然激出暫隱內心衷誠的承諾,頓覺胃腸立即收攝而稍感暖適,此時我知道「應該沒事了!」,望向壁掛的時鐘正指著「九」點,摸著凹陷了的臉頰,站上牆邊的體重計,輕了「九」公斤,桌曆上"正"字計數的下瀉:連6日的「九」次,天啊!小狗狗,你這是懲罰性的提醒麼?!

生平最安穩的沉睡就在當晚不預期的經歷;隔日,學校師生面露詫異的眼神,張望著那驟瘦九kg的憔悴面容,則不在話下....

[後記]

1.事實上,我很清楚的記得對小狗承諾的事,只是我錯把桌曆上標示該節氣最後一天的清明當成是該節氣的第一天,這造成了兩週的時差,而一連串發生的遭遇,不斷的示現提醒,只是我過於魯鈍沒有被點醒。至此印證了對無形靈識的承諾,必被如實等待著許立的兌現,千萬不可輕忽帶過。

2.當年四、五月間有幸在佛光山住持心平和尚的荼毘大典上,承蒙主事和尚的慈悲,立了小狗的牌位參與和尚的荼毘大典法會,接受法益,衷心祈盼牠能緊隨和尚往生極樂淨土,永脫三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