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我心如浮雲(中)

阿德喜歡阿緯，可以陪他玩，妹妹老愛當他的跟屁蟲，更喜歡跟爸爸媽媽告狀。亭亭也喜歡有新哥哥，親哥哥老愛欺負她捉弄她，又不陪她玩。阿德和亭亭叫香蘭姆媽，香蘭又是保姆又像媽媽照顧他們，又是阿緯的媽媽，甚至比親媽媽更疼愛他們，親媽媽會處罰他們，姆媽不會。

心蘭總要說：香蘭不要太寵他們，要多寵阿緯，不要對阿緯這麼嚴格。

香蘭說：我才要妳不要太寵阿緯，要多疼妳的寶貝兒女。

阿德會帶阿緯和鄰居玩耍，亭亭總是纏著阿緯也要一起去，阿緯無法拒絕亭亭，阿德很希望能和阿緯一起去，只好同意亭亭跟去。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阿德已經國中二年級，阿緯國小六年級，亭亭國小五年級，這天，阿德發現了一個祕密基地，要帶阿緯一起去，照例亭亭一定會纏著阿緯也要跟，阿德、亭亭和阿緯回到家，香蘭看到亭亭的衣服髒兮兮的又有破洞。

他們察覺到香蘭非常生氣，阿德咻的溜走。

香蘭生氣的問阿緯：你是怎麼當哥哥的？

香蘭找到掃把就要往阿緯的身上打，亭亭抱住了阿緯。

香蘭說：亭亭，快讓開。珍妮花說故事http://blog.udn.com/jenniferliang555/article

無論香蘭怎麼說，亭亭都不肯離開，一直把阿緯抱得緊緊的，香蘭只好要阿緯跪下，亭亭看阿緯跪下也跟著跪下，這時候心蘭和謝譽出現了，原來是阿德去通風報信，心蘭趕快把阿緯拉起來，並且拿走香蘭手上的掃把。

心蘭說：又不是什麼大事，小孩子去爬樹，又有什麼關係。

香蘭說：心蘭姊，萬一亭亭受傷，我怎麼向你們交代？

心蘭說：我以前也常常爬樹，我什麼都比不上謝譽，只有爬樹這件事，謝譽不是我的對手，妳知道嗎！我這麼會爬樹，我們家的燈都是我在換的，乾脆，這禮拜天，我們大家一起去爬樹。

心蘭看香蘭的臉色很不好，連忙改口。

心蘭說：去露營！我是說去露營，順便看看樹。

心蘭知道香蘭這次一定要處罰阿緯，心蘭已經無計可施了，連忙看著謝譽。

謝譽連忙開口：香蘭！妳先帶亭亭去換衣服，這三個小孩太不像話了，怎麼可以去爬樹，我一定會處罰他們，今天晚上都不准吃飯，阿德是大哥，沒有做好榜樣，竟然帶著弟弟、妹妹去爬樹，我一定會好好的修理他。

謝譽拿走心蘭手中的掃把。

現在換香蘭要替阿德和亭亭求情。

香蘭說：謝大哥，孩子不吃飯怎麼可以，阿德都讀國中了，不要打他，跟他講道理，他一定聽得懂的。

謝譽說：阿德、亭亭，還不謝謝姆媽！

阿德和亭亭都說：謝謝姆媽。

香蘭說：亭亭，姆媽帶妳去換衣服。

心蘭看見香蘭和亭亭離開後。心蘭抱住謝譽，並且親了謝譽。

心蘭說：老公，我好崇拜你哦！

阿德說：媽！妳不要和爸一天到晚在放閃好不好！這邊還有兒童在，兒童不宜觀看。

心蘭看了阿緯，心蘭抱住了阿緯。

心蘭說：阿緯！你一定嚇壞了！

阿緯說：心蘭媽媽！對不起！我不該答應亭亭，讓她爬樹。

心蘭說：沒事！沒事！亭亭這麼鬼靈精怪，你這麼溫文儒雅，一定拿她沒辦法的。

阿德幫腔的說：就是說嘛！連我都常常被亭亭整到，阿緯怎麼會是亭亭的對手！

心蘭繼續說：我國中才開始爬樹，亭亭這麼厲害，國小五年級就已經會爬樹，真不知道是遺傳到誰！

謝譽說：當然是遺傳到妳，俠女姊姊。

謝譽和心蘭惺惺相惜的互看，點點頭。

晚餐後，阿緯回到自己的房間，香蘭也進到阿緯的房間。

阿緯說：媽媽！對不起！

香蘭抱住了阿緯。

香蘭說：阿緯！ 媽媽不是故意要對你這麼兇，謝爸爸和心蘭媽媽對我們這麼好，如果亭亭受傷了，媽媽都不知道怎麼面對謝家。珍妮花說故事http://blog.udn.com/jenniferliang555/article

心蘭要幫阿緯買新衣服，其他事，香蘭會聽心蘭的勸告，但是買新服這件事，香蘭不冋意。

香蘭說：阿德的舊衣服就夠阿緯穿。

阿緯比起同年齡的孩子，身高高於平均值，只比阿德矮一點，但是比阿德瘦，香蘭會將阿德衣服的衣袖和褲管縫短，有時候還會用幾件改製成一件，阿緯年幼時還不會拒絕，但是到了青春期，對於要穿改製的衣服會和香蘭吵架，阿緯看見媽媽哭泣，只好順服，阿德反而覺得這樣的衣服很酷，衣服穿起來很貼身，樣式很與眾不同，同學、朋友都誇讚阿德的衣服。心蘭很忙，女紅也不好，不可能幫阿德做衣服，阿德很羨慕阿緯。他們二人到外面後，便會找機會互換衣服，這是他們兄弟間的祕密。

這一年，是阿緯要升高中三年級的暑假，阿德要上大學二年級，阿德就讀南部的大學，大學一年級是住學校宿舍，二年級必須在外租房子，南部地方大，有機車出入比較方便，謝譽和心蘭允許阿德買機車，阿德剛考取機車駕照，阿德第一次騎機車，想要載的第一個人是阿緯，還故意在亭亭面前轉了好幾圈，亭亭氣的想踹倒阿德的機車，阿德得意的騎著機車離去，看著亭亭生氣的樣子，高興的伸出手要和阿緯撃掌，機車有點搖晃，等到阿德回神時，忽然看見前方有一隻黑狗，阿德要閃避黑狗，機車擦撞到旁邊的電線桿，機車重心不穩倒在地上，阿德被機車壓倒在地，動彈不得，阿緯掉到機車後方不遠處。

阿緯張開了眼睛，看見媽媽和亭亭淚流滿面，想起了自己出車禍的情形。

亭亭哭著說：我去告訴大哥，哥已經醒了。

阿緯問媽媽：哥哥沒事吧！

香蘭搖搖頭說：右腳骨折，現在在病房休養。你命大，只有臉上一些擦傷，要觀察有沒有腦震盪。

阿緯說：媽，我很好，妳別哭了。

香蘭忽然板起臉來。

香蘭說：我已經告訴你多少次，在外面不要叫我媽。

阿緯委曲的說：這裡又沒有別人。

香蘭說：你還頂嘴，不管有沒有人，都不可以叫。還有，你怎麼老是忘記自己的身份，阿德才是謝家真正的少爺，你不要有什麼非分之想，阿德要騎車載你，你如果拒絕，怎麼會出事，阿德現在骨折，以後還不知道能不能走路，你這樣怎麼對得起謝家的恩情。

這時心蘭走進來。

心蘭笑著說：香蘭！怎麼又在三娘教子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妳是後母，老是苦待阿緯。

心蘭坐在阿緯旁邊仔細看阿緯臉上的傷，已經貼好紗布。

心蘭說：還好沒有破相，這麼英俊的臉，差點就被阿德毀了，如果阿德不是骨折，我一定打斷他的狗腿。

香蘭說：心蘭姊，妳怎麼這麼說。珍妮花說故事http://blog.udn.com/jenniferliang555/article

心蘭說：香蘭，妳去看阿德吧！阿德才是妳親生兒子，都快被妳寵的無法無天了。阿緯，你不要理香蘭，她是你後母，我才是你親媽媽，想做什麼就盡量做，我替你做主。

心蘭疼惜的摸摸阿緯的臉。

心蘭讚嘆的說：我兒子怎麼長的這麼帥，一定是像我。你都快高三了，想念什麼科系？不然出國好了，再等幾天，你爸爸回國，我再跟他說一聲。兒子肚子餓了吧！我去幫你買吃的。

幾天後，阿緯推著阿德散步回來，在客廳，心蘭正招呼著客人。

心蘭說：兒子們，這是高靜宜，她來高爺爺、高奶奶家度假，她來跟我們借鋸子。帥兒子，你帶靜宜去拿鋸子。

阿緯說：好的，媽媽。

阿緯帶著靜宜去拿鋸子，送靜宜到家門口後走回客廳，阿緯被亭亭抱住。

亭亭委曲的說：哥，你看！謝昕德又在騙我了。

阿緯看到亭亭忽然看著他，阿緯總覺得有什麼事要發生。

亭亭說：你不會已經知道，謝昕德骨折是騙人的吧！

阿緯不知如何回答。

亭亭問：哥不會已經知道，謝昕德骨折是騙人的吧！

阿緯不知如何回答。

亭亭說：我知道，一定是謝昕德威脅哥不能告訴我，他看到我們兄妹感情這麼好，總是想盡辦法離間我們，哥放心！我不會上當。

阿緯聽到媽媽在餐廳喊著吃飯了，亭亭經過阿德身邊踹了阿德一腳，阿德大叫一聲，阿緯趕緊扶住阿德。

阿德說：沒事！沒事！

阿德追過去搓亂亭亭的頭髮。

遠處傳來亭亭的聲音：姆媽，你看！大哥又欺負我。

心蘭對阿緯說：他們兄妹感情真好，一看就知道是我生的。一出手一定正中要害。好像我跟爸爸一樣。你不要太拘謹，不要跟香蘭一樣，一直想著要報恩，完全犧牲自己的幸福。

心蘭望著阿緯。

心蘭又說：你好像也對高靜宜有好感，不要管阿德是不是也喜歡高靜宜。喜歡人家就去追，心蘭媽媽支持你，你哥哥也會支持你。最重要的是不要用詭詐的手段，不要欺騙人家的感情。高靜宜也不一定會接受，不過不試怎麼會知道，結果不一定會和預期的一樣，不管是兄弟姊妹的感情，男女之間的感情，都要用心經營、好好的珍惜。

阿緯點點頭。

心蘭抱住阿緯說：心蘭媽媽好好的抱一抱。

心蘭壓低聲音說：我早就知道阿德骨折是假的，我以前當過護士，也年輕過，護理長是以前我的同事，阿德這點小把戲，我怎麼看不出來，千萬不要告訴阿德我早就已經知道。

阿德和阿緯決定展開君子之爭，星期六靜宜找到阿緯。

靜宜說：謝大哥約我們星期天去看電影。

星期天，阿緯和靜宜在電影院前找到阿德。

阿緯說：哥！生日快樂。

阿緯走向阿德。

阿緯問：要看什麼電影？

阿德說：我等你們來一起決定，靜宜有想看的電影嗎？

靜宜說：人這麼多，可能買不到票，我們還是找個地方，替謝大哥慶生。

他們拍了很多造型相片，阿德、阿緯和靜宜三人度過了美好的一天。以後不管誰約了靜宜，靜宜總會要另一位也一起赴約。這些日子到處都是他們三人的足跡。

阿緯被香蘭叫到房間內，香蘭非常生氣的責備阿緯。

香蘭問：你不是已經答應我，不搶哥哥的東西，現在竟然跟哥哥搶女朋友，媽媽最痛恨這種事，媽媽在不知情下搶了別人的老公，很多人都因此受傷，阿緯，趁你還沒有付出感情的時候，趕快退出好嗎？

阿緯看見媽媽這麼傷心難過。

阿緯點點頭說：好。

自從這一天開始，阿緯總是找藉口退出三人行。靜宜有幾次都想找阿緯談話，都被阿緯找藉口逃走。今天靜宜在阿緯家門口堵住了阿緯。

靜宜問：謝昕仁，你最近怎麼了，怎麼都沒有一起來？

阿緯說：過完暑假，我就已經是三年級了，我想早一點準備功課，所以比較忙，哥已經是大學生，時間很多，妳有空可以多找他。

靜宜問：你是不是有心事？可以說出來，也許我可以幫忙。

阿緯說：我哪有心事！我這個人就是這樣，不笑的時候，看起來很憂鬱，好像心事重重，我因為快升三年級了，開始覺得有壓力，才會看起來像有心事，妳不要誤會。喔！對了！我哥很喜歡妳！我有事要先走。

阿緯說完頭也不回就離開，靜宜在阿緯的身後大喊。

靜宜喊著說：謝昕仁，我們可以談一談嗎？明天下午二點，在美心餐廳，不見不散。

阿緯回到家到廚房要找水喝，香蘭淚流滿面抱住阿緯。

香蘭說：阿緯對不起，不要怪媽媽，我們已經給謝家添了很多麻煩。

第二天下午，在美心餐廳，靜宜等到了五點，阿緯都沒有出現，靜宜默默的離開。阿緯在美心餐廳附近，默默的看著靜宜離開。

晚上全家吃飯，心蘭向謝譽提起阿緯的前途。

心蘭說：阿緯這麼會念書，應該送阿緯出國。

謝譽點點頭說：阿德和亭亭都不喜歡做生意，以後我的事業要靠阿緯繼承了。

香蘭說：謝大哥，怎麼可以這樣，謝家的事業當然是由阿德和亭亭繼承。

阿德說：姆媽，饒了我，我不是這塊料。

亭亭說：我也不要在爸爸的公司上班。

阿德和亭亭二個人互相擊掌。

阿德說：謝昕亭，難得我們二人有意見相同的時候。

心蘭說：讓他們快快樂樂做自己喜歡做的，不是很好嗎？香蘭，妳就是想太多。

謝譽說：我想聽聽看阿緯的想法。

阿緯說：我想高中畢業後先當兵，再出國念大學。

阿德一直看著阿緯，阿德的眼光泛著淚水。

阿德在自己的房間內，回想昨天要去廚房時，聽見姆媽和阿緯的對話，姆媽要阿緯出國念書，留在國外工作，永遠不要回來，不要回來搶謝家的事業。

阿德淚流滿面的啜泣，不敢讓人聽到他的哭泣聲。

阿緯和香蘭在各自的房間內，也都在哭泣。

未完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