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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2/04 12:13:58瀏覽1140|回應7|推薦59 | |
前言 有個故事﹐縈繞腦海﹐ 已有一段時日。幾次想寫﹐又覺得內容那麼平凡﹐ 沒有驚竦而戲劇性的情節﹐似乎沒有記載的價值。 但﹐有時與人分享其中一些片段﹐ 卻有人鼓勵我﹐ 是否考慮記敘下來﹐ 也許其他人也會從那些片段中﹐ 看到自己成長的痕跡﹐ 觸摸到他們深埋的記憶﹐ 而且至終也得著我所經歷的釋放與自由。 既是如此﹐我就提筆了。 然而這的確是一個尋常不過的故事﹐ 近乎流水帳的記錄。只是﹐在記敘的過程中﹐ 我逐漸看到這故事的主軸﹐ 也不斷震撼於健康的愛和接納對生命是何等重要與寶貴。 這愛能使殘缺變為完整﹐ 使剛硬悖逆化為柔軟順服﹐ 驅除恐懼﹐ 讓平安入住﹔ 這愛也讓人看到天國的美麗﹐以及一生值得效力的目標 。 (一) 站在琳琅滿目的卡片架前﹐ 我首次輕易地找到合適的卡片送給母親﹐祝賀她的生日。以往﹐每逢母親節和媽媽的生日﹐ 我總是很緊張。 離家在外﹐寄一張賀卡只是最起碼的孝心表示﹐ 可是讀著卡片裡那些印好的字句﹕「媽媽﹐謝謝﹗你是我最好的朋友﹐當我需要的時候﹐耐心聽我訴說心事﹗」「謝謝你那些數不清的鼓勵和勸導﹐使我得以有今日﹗」「在我最無望的時候﹐謝謝你不斷的支持肯定我﹗」。。。。我總是感傷惆悵。 我的母親不會喜歡收到這樣的卡片﹐ 她覺得很肉麻。我也不會選這樣的卡片﹐ 因為我們之間遠非如此。 母與女﹐ 應該是親密關係裡的一個﹔ 可是自小至今﹐我沒有在母親跟前撒嬌的記憶﹐ 只記得她對我學業成績的要求。 小學時﹐一次月考﹐我退為全班第三。放學回家﹐她正在餐桌上揉麵﹐ 看了一眼我戰兢送上的成績單﹐ 她揚起沾滿麵粉的右手﹐ 狠狠給我一個耳光。 她也不是會耐心聆聽的人。少年時期﹐有時向她傾訴一些困難﹐ 才說沒幾句﹐ 就劈頭被罵﹕「你怎麼那麼沒用﹗」自討沒趣加上憤慨﹐ 我會激烈反駮﹐ 接著是彼此針鋒相對的互擊﹐ 然後就是兩人賭氣冷戰﹐ 數日不理對方。 上了大學﹐ 離家住校﹐ 我們的溝通更是越來越少。難得回到家﹐ 我大部份的時間是和妹妹分享大學生活趣事﹐ 鮮少和媽媽暢談。出國以後﹐雖然定時寫信回家﹐ 覆信給我的人也多半是妹妹。 在國外的諸多掙扎﹐ 起伏﹐ 我不常在信中或越洋電話中提起﹐ 倒不是只報喜不報憂﹐ 而是稍談多了﹐母親會很焦慮。 她一焦慮﹐ 講的話就很負面﹐ 甚至近乎指責。我知道她也許是出於愛莫能助的無力感﹐ 但那些數落我無用的話﹐ 聽在已低沉的我耳中﹐ 只是平添壓力與怨懟。 我還記得有一次﹐ 因著老大幼稚園老師催促我要帶他去看眼科醫師﹐ 說他的視力好像有些問題﹐ 擔懮中﹐忍不住在電話中 對她說起這事。 她的回應很激烈﹕「唉呀﹗這個孩子會被你誤了﹐被你誤了﹗ 你這個媽媽怎麼這麼粗心﹖ 沒早些注意他的眼睛﹖ 要等他瞎了才發現嗎﹖」淚水潸潸滑落雙頰﹐ 我哽咽無語。 許多年就這麼過去了﹐ 我從弱冠、而立、逐漸要到不惑之年﹐ 然而夢中﹐ 還不時出現和母親爭執的場面﹐ 我試著要澄清她對我的誤解﹐ 或抗辯她對我的責備﹐ 每每在激昂的情緒中驚醒過來﹐ 發現枕巾已被淚水沾濕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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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隨筆|家庭親子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