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討厭披頭嗎？」

我默不作聲。

「真可惜，我們還以為你會喜歡呢！」

「對不起。」

――引自春上村樹《失落的彈珠玩具》

　愛情是什麼？愛情和在乎有關係嗎？愛情和捉弄呢？

　我可以和她聊著電話，渾然不知東方之際明，窗外的麻雀啁啾叫著。什麼都可以聊，大江南北左右東西聊前聊後，有震盪有相知其中暗暗地有試探有瞭解有探針的穿刺。

　語言只是媒介，雙方的心靈不知不覺地敞開，靈犀既明。

　我們有共同的嗜好，相同的話題，曾經說好並且一起參加文藝營或研討會的課程，結伴共同聽課程。相知相惜的好可以有多好呢？差不多就像那樣吧！

　她一再告誡說過：「最不喜歡包包裡放進甜食，哪怕是一點點的甜食都不可以。」

　斬釘截鐵這麼說著。幾次以後，我偏想試試看真的放進甜食以後，狀況會怎樣？有一天，一道離開劍潭青年活動中心以後，將未拆封的口香糖趁她不注意快速放進她的包包裡――

　沒想到卻是連珠炮的斥罵聲……。

　――這樣的斥罵聲我覺得生動好看極了。但是，以後我再也沒有這樣試探做過！

　還記得第一次相約見面，是在公館的金石堂汀洲店，我登登登下樓梯時，便迎面看見拿著鉛筆快速記錄在民間美術筆記本裡的她。淺藍色的T恤Lee深藍牛仔褲以及Lee深藍牛仔外套。我後來知道愛乾淨的她卻騎著髒髒地白色小50機車。

　――我們曾經說過要作一輩子的好朋友，也確實有好幾年的時光相知相惜。

　緣份是什麼？當情感發生變化時，有一天夜裡她一項項地數落我的不是，我只是靜靜地聽著，拿著話筒這端的腦海茫茫然任由她數落。如果只賸下挑剔時魚湯裡的確會有刺留下來！

　我就當作是她的捉弄，她當然有權說不要再玩！

　課堂中我們交會過不少次不須言說的眼神，結伴中我們好到莫逆於心的相視一笑……曾經有過，這樣就好！你可以進入別人的內心多深？別人呢？別人可以進入你的內心多深？

By四分衛

2007.10.22

唐．杜牧〈贈別〉

多情卻似總無情，惟覺樽前笑不成；

蠟燭有心還惜別，替人垂淚到天明。

感謝本文登上 聯合新聞網首頁，閱讀藝文｜作家Blogs 96.10.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