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

「我不想看到你！」

「走人！」

「請你馬上從我眼前消失！」

老師說。

是的，這是「老師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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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

明天過後，但願小貓從此脫離語言暴力的傷害。

唉！

很難想像，我竟然讓小貓置身於這般的痛苦中，而且長達兩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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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級時，小貓入選合唱團。當她告訴我，她以高分錄取時，那語氣、那表情，呵，形容不出的興奮。

升上四年級以來，功課多了、重了，練唱很累、很苦，她抱怨歸抱怨，卻還是堅持在合唱團。

期中考前的周五，送她去學鋼琴的路上，她悠悠的說：「我不想再待在合唱團了。」

我捉弄式的吐槽她：「怎麼？三心二意的，不是說要幫學校爭取榮譽嗎？」

那時，單純以為是要比賽了，壓力很大，我家小朋友鬧鬧情緒罷了，以她對合唱團死忠的程度，退出？說說吧！

周一，事情來了。

中籍英師打電話來，說周五上台進行期中報告，小貓表現走樣，班上不少期待她演示的同學，都覺得意外。老師說，她情緒很不穩定，似乎受到很大的衝擊...

細心的老師找了同是合唱團的團員來問，才知小貓近兩個月，總挨合唱團指導老師的罵，有錯就罵，沒錯也會被挑剔著罵，甚至會被罰到角落：不許唱，看別人唱！

周五又挨罵了。因為彩排，老師要求比照比賽服裝、髮型，小貓梳錯了髮型---該綁麻花辮，沒綁麻花辮。

才一進教室，發現錯了，傻傻的，小貓趕去找合唱團老師，「老師，我好像梳錯了髮型...」

「我不想看到你！」

「走人！」

小貓愣了一下，轉身走人。

去上中籍英師的課。

我想她是委屈的，很嘔！

『為什麼別人穿錯了服裝，指導老師不會生氣，為什麼我才開口她就說：

「我不想看到你！」

「走人！」』

很嘔的被趕走。

偏偏，輪到進行期中報告。

......

中籍英師的電話內容，震撼。

怎麼這段時間都沒察覺她的情緒變化，怎麼忽略了她帶著嘲弄的口吻說：我是合唱團老師的眼中釘。

怎麼這段時間在她喊累的時候，還一臉正色的告誡她要有始有終...

很自責。

這學期初，學校招考英語音樂劇團員，小貓躍躍欲試，雖然合唱團老師三令五申：別去考音樂劇，等比賽結束，我會擇優向音樂劇團推薦演出...

小貓去考，而且考上了。

這下面臨抉擇了，該留？該去？

音樂劇錄取名單公佈沒多久，小貓找合唱團老師求救：

「我該去音樂劇團還是留在合唱團？」

話才說完：

「請你馬上從我眼前消失！」

小貓聽不懂這句話的意思，還在原地等老師回應，卻見老師轉和另一個同學有說有笑，對小貓則是看也不看一眼。

「媽，什麼叫做馬上從眼前消失？」

那一次，小貓問我並轉述老師態度時，我隱約察覺語言傷害的威力，但安慰自己，也許小貓敏感了，哪有老師會這樣對一個小四孩子說話呢？

我錯了。

老師真的這樣說，而且不只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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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我硬是忍。

不跟校方反應，和小貓也只輕柔的規勸：老師心情不好，說話重了點。

這話，小貓不能接受，我也不能。

但想到比賽在即，我若向校方反應指導老師的語言暴力，萬一指導老師情緒失控，萬一影響比賽，怎麼對得起這四、五十個孩子一年多來的努力？

是的，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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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比賽，

明天過後，但願小貓從此脫離語言暴力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