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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妻記 14
2005/06/21 11:01:31瀏覽4963|回應0|推薦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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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正方覺著似乎得了淋病,陽具前端痛楚不堪,不斷地流膿,他並不清楚不同性病間的種種症狀,只是從日常生活或報章雜誌得來的訊息拿來跟自己的不舒服比較。按時間判斷懷疑是來自上次從拉斯維加脫衣舞孃那兒傳染來的。但他疑心也有可能從章晶圓那兒輾轉弄出來,畢竟逮到她跟摩頓教授有一腿。況且章晶圓也跟他說那地方有些不舒服,時間也正輪到要做一年兩次常規身体檢驗,她可就近查驗一番那兒不對勁。王正方沒有回應她,也沒說出自己的不舒適。雖然很想偵詢她與彼特發生關係情形,甚至想問她除了教授外,還有別人嗎?
        不舒服令王正方難受得不得了,他立即安排去診所看專科醫生。看診的結果証實是性病,還好沒有帶愛死病病原。是泡疹,也有淋病的症狀。醫生直認是婚外營業性性行為惹來的。問他最近有與外面女孩子發生關係,他承認有過。
        「不過,」他申辯:「接觸的過程都帶著保險套。」
        醫生解釋;一般性病,如他目前情形,不一定非要相互性器官接觸才感染。
        他暗中叫苦:「倒霉!真的是一炮中鏢。」
        想著妻子可能也一樣撞上了,被他一試就傳染過去。淋病竟然如此容易傳染,還是不常性交的人更容易得到。他以為平日算是相當自制,可以說除了手淫外,並沒有值得提的性結觸,直到最近半年來,碰上沈露雪才有放縱的行為。,

        王正方考慮得了泡疹的事還能瞞住多久,當然不會再碰章晶圓,他們的婚姻真是路途多乖,好不容易才剛修好,又碰到這擋子事,真是糟極了。都是自己不好,為什麼要去嫖妓呢?算了,現在提這些有何意義?又為什麼不去惹那個標緻的脫衣舞女呢?他還相當自鳴得意,那時多灑脫與豪爽。得了性病,也許像醫生說的打了幾針有時候就可抑制住,但要擔心復發。醒醒吧!無論怎樣做都不會錯的,否則怎麼能在自己侷限的空間撐下去。
        這下子可受苦了,如果萬一得上愛滋病原,王正方心想就不可能還這麼篤定。真正威脅到生命反應自是大不同,不會干心的?當然應該情緒騷亂,就像剛失去沈露雪那樣心神喪失,也許不同。王正方想自己到底有何特別,幾乎近十年來首次嫖妓就這麼樣底中鏢,不是說什麼不干心,有點那個,太道德教育效果,簡直十足卡通化。雖然也活過一段時間,但仍不夠久,如若這樣就去了,就此中斷難免遺憾。還不是時候,還有可為的事。也許沒什麼嚴重?還可以意趣繚然的等待更美好的發生,但天曉得到底會怎麼發生。怎麼這麼巧呢?這個時機偏跟章晶圓發生關係,為什麼也傳染到她哩?不過,也許是她傳染過來的,不像,彼特雖然致力追尋性愛,倒也沒亂交一通,聽他的口氣,好像都是同事、學生、
朋友。看來不像會去街頭找妓女,酒吧泡女人尋一夜情的人。他們這種學術界底人,即使胡來都小心著,注意安全得緊。
        回到家中,正好章晶圓待在家中,沒去上班。他仍忍不住問道:「我不在時有別人來過嗎?」
        章晶圓反問誰要來,一付不知所以然的樣子,他看不出她跟教授有何進展。或許她確實不想再發展。終歸不過一夜情。王正方自己卻無法釋懷,放不下這些離離落落的念頭與牽腸掛肚。他深覺意氣消沉,想開始或不想開始積極進行該做的事項,泡疹果然難好,是一輩子的,如若如此自己是無能為力。也不想照顧查看股票,讓它們自行在交易流向板上上下下,已不需再去照顧,可能任何轉賬交易都在被聯調局盯住,所有的努力都是白付心血。最實惠是全力來來照顧自己。
        他們夫妻的生活既不再敵視,當即回復舊觀。兩人在一起時,章晶圓又想照老習慣,一走近時,就會隔著外褲伸手去握他陽具。他趕緊閃開,章晶圓問他:
        「怎麼了,小寶貝不想搔癢麼?」
        他回答稱:「身体不舒服。」
        其實有了麻煩不好說出,腫張痛楚不因服藥而消除,完全禁不得碰觸。章晶圓則以為太久沒行這一類親昵行為,可能一下還習慣不來。
        然而過了兩天,章晶圓自己看病檢查回來,大麻煩來了。她立即憶及真相是什麼?說他不要臉,在外面亂嫖,惹了髒病回來不說罷了,還傳染給她。
        王正方被罵急了口不擇言,回嘴說:
        「你自己還不是胡來,怎能說一定是我帶給你的。我還懷疑是從你身上弄來的?」
        「不要亂栽贓,坦白的跟你說罷,那次事件之後,第二天我就去檢驗過,沒有任何症狀病菌。以後我都拒絕著他,除了你還有什麼可能會帶來這髒病茵。」
        接著又搶白:
        「你幾百年不碰我,一碰就是麻煩。我一向還都不曉得你偷著不知在那些骯髒地方亂來鬼混。你說,怎能再跟你處下去了。一向什麼事也不肯做,好不容易弄個股票,又不規規距距地來,非搞得官司纏身,還不知會不會破產。已經寒心了。等下我就去找律師。」
        「去吧!弄好文件我就簽字。」王正方乾脆地回答。
        王正方覺得很多事情要釐清出來,首先他頗能感受一個女子無辜地為床頭人傳染上性病的恐慌與怨恨。再者,經過這麼些事故,愈加能体會章晶圓,更想為家庭責任盡一己之力。原先兩個人就像過客住在旅店一樣,房間是怎麼樣就怎麼樣,沒有強烈歸屬感。目前雖然股票事件遭逢極大的麻煩,但他還是相信能度過。夫妻感情還是一樣熱絡,他要繼續愛顧她,彌補她,一點也不想離婚。可是話說出口了,而且又已經找她律師朋友開始進行了,離婚協議書拿來究竟要不要簽字?
        其實離開她就自己一個人過活,也未嘗不好,省去多少紛紛擾擾,爭吵和鬥氣。又不是找不到女人,問題不在他這邊,王正方覺得自己可以包容她,不計較
她。那她又為什麼非得鑽牛角尖呢?反正這邊廂完了,什麼都沒了,股票、婚姻全沒了,一直想回台灣發展,豈不正好,可以找葉荷騰在台灣想點辦法吧。
        王正方感到煩惱無窮盡。開了瓶威士忌,一個人悶頭直灌。心想隔壁彼特南茜他們搞性聚會時不知嗑葯否?他迫切想一試,酒精的麻痺作用顯然不夠深入,他需要更沈醉更迷幻的效果。真的,婚姻、病痛、價值逐漸流失的投資、異性、即將來臨的官司以及人際交往都那麼煩人,也沒有急切追求生活的需要。何不也一試麻藥,一登極樂之鄉。
        往復設想要如何走下去,他雖有自己的方式,而且一向具有自信。可是現在卻不知道該怎麼辦?這麼多年來路路續續參加過一些收費講習會,聆聽所謂財稅專家、婚姻分析家、投資分析家…等等的演講。較早也請教過律師,而且適才才委託艾迪張作為即將來到的聯調局調查時的法律顧問。事後仔細分析覺得那些人,不論那一類專家講出來的盡是些冠冕堂皇底侃侃而談,看似有用而且有力的處理事務或應對辦法,實際上是沒有用的,甚至是毫無幫助。遇到任何事情,都得靠自己一點一滴的摸索,而且非得親身歷練才知道是怎麼回事。別人的招數不僅不一定有用,而且跟据自己應付的經驗,屆時竟然會体認出完全不似專家們所講的那回事。別人再棒也不會比你自己棒。現在又陷入那種不知如何著手的階段,非得等到磨人的時間成熟否則就無從設想如何應付。
        王正方針也打過,一個月下來,葯也用完,泡疹還是淋病的症狀並未完全消除,時好時壞的。隨著時間的消逝,也已不再做什麼根治,心內的恐慌消失,態度最後也變得不在乎。章晶圓把離婚協議契約給他看,問他有何意見,要他仔細看清楚需要增刪那些條款,他自己可先在預留欄勾擬下來,她再約了律師一起來討論。他同時得商定時間表按步驟如何進行。他拿過來看也不看就簽字,對章晶圓說:                       
        「你說的我都同意,不需時間表,如急著要我離開,明天我就可以搬出去。」
        他有種甚麼都無所謂的意味,真想拋棄一切,一個人走開,什麼都不管,什麼都不理。
        章晶圓接過契約,什麼都沒說,甚至也不看他一眼。
( 創作連載小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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