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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06/21 10:53:20瀏覽9026|回應1|推薦5 | |
10 「脫與逗」門簾內的一片墨黑都揉合在挑逗的音舞曲音樂裡,兩個碩鉅壯漢把住有扶欄的大門,裝腔作勢底門禁森嚴,王正方付了兩份進場費,進得裡面,廳內並不像外面所見那般暗黑,略微挑高的天花板嵌滿小星星樣的燈光。窄小的脫衣舞台上是燈火通明,赤裸而曲線姣好的舞女魚貫在上面配合著震耳地樂聲誇張地張腿狂扭。 台下也都是近乎裸体的青春肉体,穿梭招呼擁擠著的男客人們點飲料、寒暄。一眼望去都是粉嫩的白皮膚,只有一個看來像亞裔的,她見著王正方他們,不由分說就對著他露齒而笑,親妮地問他要勿要看她的桌上私密舞,顯然認為黃人容易上鉤,但也未免太直接了當。王正方覺得她也同樣苗條可愛,纖瘦毫不豐腴。葉荷騰卻毫不客氣地說: 「別理她,我們是來看洋馬的,西洋妹迷人得多,只要找性感的才上私密舞,沒興趣跟黃妹扯,黃人看得還不夠多啊!這種菲律賓較年青的白女孩更虛假柤魯。」 王正方吃了一驚,他話這麼多又不客氣,顯然酒喝多了。不好對人拒絕得太直接,跟她點了非酒精的飲料,謝了她的招呼,心想不宜再喝酒了。台上舞孃不僅普遍身材姣好,更且由於性感迷人,自然顯得動作好。舞台上一件件很快就脫光了,看著乳是乳,臀是臀,非常誘人。想像中抱在懷中有多過癮就有多過癮。雖然王正方是攝影師出身,看得多了,但引起的刺激同樣不會少。 「有了錢總得追求人生,怎麼來著?幻想是可以滿足的,年輕的洋女人是東方漢子的夢,一定要搞過她們,才算不枉此生。」坐在檯邊,葉荷騰看得一頭熱,跟他咬耳朵。看王正方不答話,接著又講: 「在別的國家,我這洋徑濱英文還蠻耍得開,反正大家都不怎麼樣,只要開口 互相都會用心琢磨盡力來瞭解,到這裡一開口,發音帶有口音就認定你是個笨蛋,臉色口氣都沒什麼好,才懶得弄清你講甚麼哩!所以反而難搞。」 「哦!你在別的國家嫖過白人。」 「別說得那麼難聽,什麼嫖。大家互相玩玩嘛!法國、德國,南非以及東南亞、日本、韓國…等等別的事情不說,白女人或黑女人做這一類事,倒是很徹底盡責的服務,是當作工作很努力的服務,台灣應召的態度一比差太多,錢要的可不少。如果英文講得通,跟她們溝通得好,能討她們歡心,我倒寧願找拉斯維加的。」 「你玩過黑人?」 「嗯,不錯,她們体力強,動作尤其出色,又特別能動,像平常看她們跳舞般,能繞著那話兒作圓弧形的抽動。什麼都肯做。對東方人態度的好,是實惠的好,會是真的對你這個人的好。不像白小姐常是職業性待顧客的好,討好她們是沒用的,如果不嫌她們是黑人的話,應是比什麼別的人種都好用。當然對我們老中而言,多半覺得她們有体味,而且她們的嘴巴皮翻的模樣,很難讓我們接受。聽說白女人喜歡黑漢子,想必是同樣道理。」 「白女人不好玩嗎?」 「哼!中看不中吃。你看著台上這些豐臀美乳的洋嬌娃想著享受起來會是多過癮,實際情形是;拉上床一點意思也沒,不會有什麼好處的。不信你花凱子泡泡看。」 王正方回味他的話,覺得他前言不符後語,前面才說白女人是東方漢子的夢,不上她們,虛枉此生,現在又說得是全無好處。 又有舞女問他們要看桌上私密舞嗎?葉荷騰立即跟她去了,臨走跟他說,看完後他得回去陪家人,順便乘機玩幾把黑傑克,試試手氣。要王正方自己留下慢慢欣賞。王正方點頭,看著葉荷騰跟去的舞女才搞懂,原來舞女在台上跳過後,下得台來,一面兜售飲料,一面招攬拉攏客人看個人的桌上私密舞。 台上穿流不息進進出出跳脫衣舞的舞孃中,幾乎個個看得稱心,但是王正方覺得其中的一個舞孃。特別讓他傾倒。覺得她身材真是好,也許生過小孩,因為看來有種成熟的風韻。大約有廿四、五吧,也許還大些,,但不會到三十歲。幹這一行不應會有年紀更大的,年輕漂亮的女孩子多的是,每天只要打扮惹火,扭動裸露底身軀,就讓男人心甘情願地扔錢討好她們,對無一技之長的女孩子那有這麼容易的營生。她許是年紀大些,對客人更加和氣,完全不像別的美國女孩會因是東方人,聽不明白就露出不耐。站上表演檯上時她顯得格外高挑,也許因為成熟身材更圓潤突出,臉面也許不是很動人,也沒有別的少女嬌艷勁兒。但身形体材絕對上佳之選,不是性感惹火,而是一眼看去就剔透玲瓏,較別的脫衣舞女都高挑。在舞台上徐徐地一件件地脫除衣物,一面誇張地扭動,盡情挑逗。王正方直楞楞地盯住。心頭雀耀欣喜不已,想著自己現在算是有錢人了,何不多擺些錢在舞台邊上給她,不妨扔出百元大鈔給她加深對自己的印象,但顧慮旁邊人的眼色,萎縮地覺得老中耍大頭,在都是白黑的異族男人當中會顯得突出,令他不自在。惦著如果葉荷騰在旁邊會自在得多。於是只丟了廿元在她面前,王正方覺得她得的小費不如其她更年輕的小姑娘,對她而言,廿元也應該讓她留下深刻印象。脫衣舞場子裡,當然愈年輕愈吃得開。表演過後,一會兒她也從舞台邊上過來,加入兜售飲料酒水的穿梭行列。仍然只穿著極度暴露的條子式底窄比基尼褲頭,上身只一付蕾絲胸罩綁住形狀誘人的隆乳。王正方目 不轉睛地看著,情緒騷動,大口喝下滲冰的飲料,仍止不住心頭的熱火。他想找她做私密桌舞;但又鼓不起勁來,是有些不好意思,將自己的慾念,赤裸裸地坦露。然又覺得無所謂,一個做攝影的,什麼樣的美女,怎麼樣的裸露沒有見過。雖然是東方人,洋人此刻不會覺得有所不同。他們有他們底困擾。沒有人會注意黃人愛看洋妹。 招呼她要求看私密桌舞 ,穿得夠少的她,立即請求王正方跟著她,帶著他穿過大廳許許多多的或坐或站的客人,吧台卡座以及其上低垂著大吊燈的兩三架彈子檯。一徑去到隔間地區,請王正方坐在一列張著布冪的小間中之一間,然後向一個保鏢樣的管理員繳交信物,站上檯子後,拉上王正方椅後簾帘就開始表演,想是檯面太小,不方便逐件袒裼挑逗,乃是直接了當地脫個棈光,立見真章地,雪白的肌膚貼近呈現在男人臉前。洋女人膚色白襯得乳暈粉紅可人,也許她塗過胭脂或粉底,但細看也不像有。 保羅伊唔著:「你真是美麗,性感可愛得令我抵受不住。」 「唔!謝謝,你自己滿英俊的!」她回答。 她玉体仰呈在王正方坐位前的小桌上,跨開雙腿,無一絲在乎,毫不覺羞恥底完全展開,將陰阜高聳盡情地呈現在他面前,王正方貼近以求更清楚看顧整個裂開底大小陰唇,舞女配合著更加叉開在男人的口鼻前,只有彈指間丁點的距離,激情淹沒男人專注神迷底眼睛,恨不得伸出舌頭偷偷淺嘗,然而不可能,後面底保鏢盡責地監視,他也丟不起這個人。女人很難說不會在意他的舔碰,也許怕性病,不需要這樣子的接觸。他為什麼不在意呢?熱情沖昏了平日的小心,也許輕微的結觸並沒有沾上病菌的可能。桌上的女人盡可能的剝開自己,身体隱祕的坑坑洞洞都使盡張開讓男人充血的眼睛使興地張望,但身体絕對不讓接觸,王正方可以感覺到保鏢布帘後監視的目光,雖然那金髮粗漢眼睛瞪著別處,根本未曾望進來。王正方五官全在感動中,如許著迷眷戀。也許過後清醒時刻偶而會反省:激動高漲的慾望為何催迫著對隱祕污濁体內排泄物流出之所在,如此執迷專注,而且一心一意地探究與愛好呢?他死死地盯住女人的下体,腦海中綺思無限,真想一口舔著洞眼一直沉吮下去,奇異粉紅底洞穴,甚至鑲上黑邊,他提醒自己,不要沉迷得不辨究裡。特意告訴自己,女人屁眼即使在這麼激情的目光下,仍顯得蠢笨。可是周圍豐腴白嫩,溝股在色眼迷濛下,依然迷人可愛。 他乘脫衣舞孃穿回衣物時詢問: 「一千塊錢,妳肯來我房間來做個個人表演嗎?」 舞女支吾著,想是心動了。他又加價: 「兩千怎麼樣?」 她忙不迭地回答:「兩千當然可以。我要到兩點鐘才下班離開這,你可以嗎?」 王正方答:「好的。」 他感覺像是贏了錢的豪客,大把把轉手得來的的鈔票到處灑。 等到脫衣舞孃如約來到旅館的房間時,王正方已等不及了,急於發泄,脫衣舞孃叫翠茜,問翠茜願意接受性交嗎?翠茜看了看他,知道是個豪客,表示再加五百元就成。仔細看他可能是為鑒定有無明顯的染上性病的表微。王正方一頭火急,於是說不必跳舞,直接來做愛,錢他照付,可是得隨他到處撫摸,她的美乳豐臀及陰部,可把心火勾得發燙,等不及要抓撫過去。 發生關係的過程,隔著保險套,幾乎沒覺著就完事。也許王正方等急了,還是東方人對西方女人真的是生殖器官小了。但翠茜身材皮膚真是美,令得王正方戰慓而不能自持。他覺得是眩惑於她的動人体態而早泄,而不是由於焦渴等待使他堅持不住。可惜翠茜不讓他吻嘴唇,許是害怕性病傳染,他只有吻她面頰、頸項及胸部。 過後,翠茜再度為他服務,她用嘴,隔著保險套吮吸,也未能帶來快感。王正方想反過來吻舔翠茜的下体,她卻不肯。她們這一行有自己的防護辦法,顯然不肯為賺幾個錢把命送掉。雖然心內一徑想著動人的軀体、雪白的皮膚不正是自己幻想著的夢嗎?然而現實裡接觸到也感覺不到什麼特別之處。存在於幻想內都是美麗的,真實体現卻毫無所感。跑到面前,一切都在手上,反而看不到她的美麗性感,距離與隔閡才能讓人看到美好面。 事後王正方大方地付給翠茜三千元,翠茜拿了這麼多錢又沒做什麼覺得他人太慷慨了,問他還需要什麼樣的服務,他說不用了,問她通常她都要做吮吸服務嗎? 她回答:「男人通常會先要求吮吸,而且很多人就是期望這類服務才找上我們,能夠不使力而享受性,何樂不為呢吧。」 「吮吸本身會帶來快樂嗎?」 「談不上快感,只是工作項目罷了。」 「會厭惡嗎?像接吻一樣?不喜歡被我碰到嘴唇。或者碰到英俊的青年則有不同的感受。」 「你不就是英俊青年麼?想調查什麼?經常做的事,那有甚麼新奇,不肯接吻是防止性病的傳染,雙方都需要保護,不能只為討好客人,做這樣的工作同樣也得維護安全。」 「我以為除此之外,最主要的理由是你們以為嘴唇是講話溝通的地方,跟心與腦都通。嘴舌相對太過於接近內部的自己,一次的交易沒有那麼親近。是不是?其他部位即使如陰部、肛門,對感覺或情緒上都疏遠遲純得多。」 「講得多奇怪,誰在乎內部的自己,心與腦。不錯,是希望嘴唇的接吻是保留與較親近人。其他部位確實只要能滿足客人的性慾,都不會在乎會盡量做好服務。否則錢那會那麼容易賺。你常常與風塵女接觸嗎?怎會這麼想出這麼多理由。」 「倒沒有,不過偶然從你不讓我吻你想起,盡量從你的立場設想。」 「像你這樣的客人很難得。不但慷慨得讓我發筆小財,又能体恤我們的感觸。今天晚上真是我好運道。」 她整完裝,感激的吻了王正方一下,說: 「非常感謝你,我只有這樣表達一點謝意了。」 王正方回答:別提了,回謝她的服務,使他享受一個美妙的夜晚。心裡卻暗自嘲諷是台灣郎樣貌形体差,只有多用銀子砸,來買好感,但這好感有什麼用。弄完了,還巴不得趕快分手,一點戀棧的意思都沒有。 黑夜在漫延,欲望也在漫延。保羅知道那女孩欣賞他,說他英俊。他可以到不同酒吧間喝酒,到處吃得開,女孩兒喜歡他這個亞裔俊樣兒,她們已看慣了的白男人,需要異域情調,給她們肉慾更生動的滿足。 對女人的想像,總會盡量朝完美有趣方面推砌,但實際情形總不是那麼曼妙和耐人尋味。不知是他個人問題,還是東方男性生理上根本不配合西方女性,王正方反過來想;東方女人配西方男人說不定倒會有想不到的效果,更有進者,東方男人相信對西方男同性戀 也合適。不由得又想著沈露雪,推測跟她的求婚者說不定配合得益常美妙,多無聊!他暗 叱一聲。經過了這麼曼妙的經驗,還不能忘掉她麼?還會想到她,恨自己真是沒出息。沒有理由再憶及她,外面有多少曼妙可人的女郎,只要肯花錢相信可以得到一些。沒有理由在這個時候還會憶及她。然而他還是不能釋懷。 經歷過洋女人的感覺怎麼樣?王正方特意地自問。白女人如果像葉荷騰所言是東方男人的綺夢,則他夢已踐踏過,人生底目標又完成一椿。其實他倒認為 西方女子雖然性感動人,並不一定適合東方男人。性交樂趣還不如東方身材不那麼撐展的女人。勾引洋妓女並不純粹是性慾,否則找東方妓女方便得多。美感喜悅有一定的見地。年輕的白女有吸引力。老了或者進入中年就沒有,和中國婦女都一樣,而且她們容易發胖。西方女人在床上對東方人而言,各處比例一般而言是大了些,比較興不起嬌弱柔順的嫋嫋弱質抱滿懷底感覺,事實上,女人高大過男人,裸裎的男 人何來体能上的優越,萬一抱都抱不動,那有逗玩親妮的樂趣。 想著想著,又想到沈露雪躺著讓白漢子搞不知又能怎麼樣,能如何享受呢?他認為自己跟沈露雪配合得蠻好,白漢子會帶來更多的享受嗎?應該是個人感覺問題,有沒有動情是產生反應的根本關鍵。她丈夫為了追逐青春,拋妻別女。可是出走沒上半年,青春也找上他太太了,慶幸沈露雪有了小丈夫。念頭老會繞回來,為什麼還是這麼醋意盈然,他是嫉妒他們,使得他無法自處,難受得待不下去。到底她有多漂亮,多動人,王正方又覺著糢糊了。其實也許失意加深了印象,可能根本沒什麼,稀鬆平常的女人。跟適才的妓女完全沒得比,青春、身材、樣貌那舞孃翠茜樣樣出色,而且是顫抖他心弦的美貌動人。可是尋歡的結果仍然治不好他的相思與戀眷,怎麼回事?他感到自己沒那麼迫切地想接近青春,萬一老了,也不想去挽回。但為什麼他現在要這麼樣去幹?找美麗動人的脫衣舞女,難道不也是在尋找青春嗎?青春是什麼,不就是性與享樂嗎?陌生的美麗女子應已給他帶來快樂,只是自己的胡思亂想糟塌這麼一個可貴的夜晚。 王正方不想下樓到賭場大廳去賭博,待在房間內又一時睡不著。玩過了新奇的女人當然有些興奮,卻也沒那麼嚴重,不過也許是吧?對性與美追求是無盡的,除了即時感官的滿足,絕不會帶來任何別的好處,相識以後就是麻煩的開始。相等且相對的磨擦一定會從彼此熟悉開始。女人的迷人只是男人自己想像塑成的,再迷惑人的女性也只不過是一堆筋骨為血肉屎糞裹著。 街頭的各色燈火與霓虹燈璀璨流動,隨著人潮獨自沿著逶迤綿亙拉斯維加大道禹禹而行 ,到處都是花花綠綠閃爍的光澤與色彩,霓虹燈管與雷射亮光四處流竄的城市。絲毫提不起賭興,哪種花樣的賭都不想試。做股票的等於天天在賭,而且是大籌碼的賭,已賭疲了。上桌賭那點輸贏是無所謂的,只是提不出興趣,而且勝算的機率總是那般小,怎能跟他抄股票比呢?他的朋友們都賴在賭桌上不下來,他完全不想加入。次日約翰等人還會打球,他也不想玩。反正色情的玩意也盡興了,還要再去嗎?夠了,嘗到滋味了,不會想再試的。想回家,不想待。乘夜色走了吧!叫了計程車去機場即刻劃位回洛杉磯,螢屏冪前才是他應待的所在,一點也不想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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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連載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