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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8/03/11 13:03:33瀏覽2412｜回應2｜推薦59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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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最最意興風發走在時尚尖端的文化人突遭命運背棄，待從医院急症室拯救得性命回來，發覺已掉落在唯能維持生命於起碼的維生系統及呼吸間底最悲慘低下的境遇。被鎖封困死在閉鎖症候群裡的法國時尚雜誌elle的總編輯鮑比，喪失言語行動身体的能力的病患，在完完全全失去任何與外界溝通的管道之下，以右眼微弱的眨眼作成他唯有的尚能與世界溝通的可能。 縱然侷促艱困得墮落到此人間最慘澹不堪的情狀，可病人腦海裡的意識與思想活動依舊活躍得猶如翩翩飛舞的蝴蝶。鮑比依然熱戀生命，在艱困難當無以克服挫折情緒下，藉著一個優越又耐心的病患讀引翻譯人設計的字母眨眼設計，執著地以眨動眼簾讓一個一個地讀出的字母串聯成字，成句，以百折不回地無上意志編織吐露出心頭翩翩想像、纏綿思緒以及最沈重的生之愛戀。 愛與親情仍然支撐著他，與世界與親人對話，是他存活全部意義，通過如此艱困與不可能書寫，鮑比細膩而無所不在的感觸與回憶，觸動讀者的心靈，提升我們情操。 出事前幾天，鮑比才去探望他九十餘歲的父親，他父親已不能行動。他思忖父子間的最後一次見面，他為父親刮過鬍鬚，臨別時，父親這回沒向他提及在祕書處存放的遺囑。 困死在潛水鐘裡頭的病患，思及父親與小女兒西莉絲特兩人是他愛的鎖鏈的兩端。八歲的西莉絲特每天晚上闔眼睡覺前，都會為爸爸向她的上主献上小小的祈禱。 鮑比窩心地寫道：「我們差不多在同一時間入眠，我靠著這最窩心的扶持力量，在夢境國度裡靠岸歇息，避開一切的兇惡。」 在常人眼下，鮑比應是被歸類不能有所反應互動之病患，一般常人再也無法跟他接近，除了親情與愛，人們才會不憚阻絕與麻煩與交通困難的病患接近。不然一般人，見著這情況，只能思及躺著的病人不是我，我還好好的。這可是探病的健康人防護性的認知；當然通常情形還會自動防護般地築起一道表面做作出同情與關愛的圍牆，心底裡卻是畏卻、不喜甚至厭惡而排拒遠離。這種情緒是自然的，對於落入可能底相同境地自動底排拒與防堵也是當然，人們總會緊抓住當下現在，排拒掉不幸的可能。 時間流逝，癱瘓僵臥的病人日以繼夜困守床第，困境如繭，心境與思想卻奔放得猶如翩飛的蝴蝶，四處飄蕩翻飛，無所不在。 小教堂鐘聲每十五分鐘一響，鮑比一邊耳朵聽力尚存在，可損害的聴力系統卻把聲音擴大到耳殼無法忍受程度，聲音無所不在，救生医療的進步，使得病人所受刑罰更加精巧，鮑比唯有寄望人們的體貼及時關上房門隔絕掉室外的噪音。 他還可以聴，甚至聽電話筒傳來的問候，電話那頭傳來親人朋友的問話與對話，常讓他不得不設想面對這樣單方面傾述，電話另一頭述說的人會是什麼樣的心情，他們講，他聽，情緒被動，他多麼希望溫柔的呼喚，而不要沉默以對。 他父親寄來一張照片，人們不知寄來這張照片為的是什麼？照片裡的人們究是誰？是什麼地方？除非將照片翻過來看到背後的留字，原來這張照片原是三十多年前他父母帶著十歲的鮑比去到如今他禁錮於床第的貝爾克遊玩的照片 。 出事前，鮑比計劃寫一個現代版的基督山恩仇記，發病前鮑比才重讀一遍原著，書裡面有位人物，那人物的孫女稱呼為好爺爺的諾西蒂亞，可是第一位在文學著作裡面患閉鎖症候群的病人，這樣的巧合難說不是鮑比企圖褻瀆大師的因果報應。 生活中瑣碎與不便無處與隨時不在。父親節時，鮑比兩個孩子的母親帶來孩子陪鮑比一天，臨別時感伤氣氛讓鮑比忘了請他們把窗簾拉上，結果病人唯有長時間地繼續忍受刺人難耐的窗外炙刺光照，唯有寄望最終會有看護過來拉上窗簾。 看護不體貼，不設身處地為病人著想，無以溝通的病人只有單方面一體承受之。他觀望照應他的人有如蠟像像館蠟像。 「我好愛這些人，這為我執行死刑的劊子手。」 苦中不忘作樂，機智的火花與雋永的幽默無處不在。 「剛開始時，有些人嚇壞了我，我只有把他們看作是我坐監時的塞伯拉斯地獄守護犬，後來，我痛恨那些扭痛我手臂把我放到輪椅上的人，整夜把我擱在電視機前就忘了我的人，讓我姿勢不舒服，我抗議也不理我的人，有那麼幾分鐘，或幾小時時間，我真恨不得殺了他們。最後時間把我暴烈的怒氣消蝕了大半，我也比較習慣他們的態度，好歹他們也履行了他們的義務:當十字架壓得我肩膀疼痛難當時，他們幫我把十字架稍稍抬高一點。」 即使在日復一日如此廽旋無以終結的等待與承受，鮑比翶翔翻飛如蝴蝶的思想之流仍能不時帶著他穿越過沈痾苦悶呆滯的現實，漂流飛越去到去足以忘卻眼前的困窘，去尋覓出過往的輝煌愉悅閃耀日光下的雲煙憶往。 書中他的思緒穿越時空，上天入地去到各個不同的奇幻世界。神祕繽紛的香港，那兒他一直想去一探究竟，卻總是陰差陽差地讓層出不窮的事件絆住，總無法前往。這回他終於來到香港半島酒店裡一間風光的酒吧，那兒他的照片和其他法國十數知名人物，都被安置拓印在的一張張酒吧坐椅上，他寄望酒吧酒保千萬不要洩密他是個被禁錮在潛水鐘內全身癱瘓的閉鎖症候群病患，否則中國人的迷信，會使得穿著迷你裙的撫媚中國女人避免坐在他上面。 是的，生命是如此美好，誰能捨得並忍受離開哩？這本書憾人心魄是在於一個人完全被封絕禁閉在自我意識裡面，讓讀者不由自主地自我投射進去，設想其中的絕望與無以挽回的情境。 「我好好的，只是一場夢吧！」他寫道。 然而夢境裡的他和現實狀況完全一致，連一句話也說不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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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創作｜文學賞析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