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往巴黎的波音 848 班機 20 - 莫大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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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往巴黎的波音 848 班機 20

2006/01/31 19:19:44瀏覽1101｜回應0｜推薦4

Ⅷ

穿過斜逸橫出的巷弄，進入中山北路，濃蔭底下的街景，黯淡昏暗，果然倍覺情緻景調迷離惑人。一棵棵枝葉繁茂的行道樹，高聳又濃郁，櫛比鱗次分兩道排滿安全島與人行道。路燈慘白冷亮，迴映之下，葉影籬籬幌動不已，映照得人行道碎影片片，影影綽綽。
兩旁高低撐差的店舖綿亙在樹影路燈下，逶迤延伸直趨大道盡頭。暮靄夜色遮掩於葉蔭影蔽下，望不清市招與店面輪廓，其間又不時間隙地臨立出幢幢形狀式樣各異的辦公大廈及旅館建築。他們漫步沈浸在适適晚間清涼的夜空之下，喧囂的市塵仿佛也歇息永無間歇地浸染，蹀躞其間頗有漫步外國城市的林蔭大道的氛圍。
「好像在巴黎的香榭麗舍大道散步，非常羅漫蒂克。」
女孩兒對週遭環境欣賞不已。
「你漫步過香榭麗舍大道嗎？」
「沒有，只是感覺像。人們都說巴黎最浪漫了，不是嗎？」
「我去過巴黎，我倒覺得香榭麗舍還趕不上這裡的情趣。」
老師不表同意。
夜間的街道路雖美，可是馬路上面還是充塞著見慣了地紛亂湧塞的車流。無論大馬路兩邊的乙種車道上仍都是各種車輛以及行人在爭道，而寬暢的人行道上也停滿隨處置放的摩托車。外國來的女孩子走在路上，沒本地人那麼閃靈，踉蹌間竟差點為急馭而闖上人行道的摩托車驚倒。
走在旁邊的老師趕緊体卹地扶住她，她也順勢自然地偎傍著老師。
「你的背包很重吧？要不要我幫你背。」
老師提議，他覺得讓一個女孩子在身旁負著計算機走長路，不如他來背負。
「不好吧，也沒多重。」
「還有好一段路呢，晚上沒人看見。是我邀你走這段路的，讓我來背，會覺得心安些。」
女孩於是卸下背包，交給翟濟深。
他們邊走邊交談，女孩在高昂的興致下，無所禁忌，心底想說的話一樣樣都講出來。講她的交往，在美國的校隊四分衛男朋友。出國以來親密的手帕交沒有了，許久都沒與人傾談。翟濟深讓人心儀又親切，做老師的用心地聽女孩的心語，他乎很能体會女孩的心境，不但不覺得無趣，反而不時誘導她訴說的更多更詳盡。
日常生活的遭遇之外，她進而開始吐露心裡頭她的不如意、煩惱與同學們間的過節以及與情感上的困惑，最後甚至訴及她自己的性幻想。
翟濟深驚訝外國來的女孩子竟能這麼沒忌諱，連這麼私密的念頭都敢傾露出來說給他聽。但他還能不動聲色用不著痕跡地口吻問她：
「女孩子竟然也生性幻想。我以為男生因思之不得才會那麼頻繁。」
「為什麼女生就不呢？不都是一樣？為何認為只有男孩子才會呢？」
反而是學生奇怪老師大驚小怪。
「我不曉得？」一被反問，老師只得招供。
「這種事不會有人說出來的，你肯這樣說出來，我是第一次首次聽到。老師我是男人，只能從自身的情況知道男生這邊的情形。」
「哦！我們同學間倒常提出來講。我們女生間都很普遍地容易陷入性想像的場景。」
「你們女生也跟男同學講嗎？」
「沒有，我第一次跟異性提及。」
翟濟深心神蕩樣，不由想及她會是露骨地示意嗎？
「老師你有嗎？」
他尚來不及回應，周佳妤面帶笑靨，反而捉狹地反問他。
「我當然有，」
翟濟深斟酌著回答，他興奮又興味盈然，感念著著女孩赤袒地的裸露，亟願表示出相同的赤誠坦白，不願再以用那保有距離地旁敲側擊地探問。
「這是人們最隱藏的內心私密，只屬於自己的祕密，我也從未談及。但這類想望，還是胡思亂想我覺得對我切身相干，因為我都拿來作為我創作的題材與觸媒。」
「啊！是這樣嗎？」女孩子眼睛一亮。
「我看了過老師的畫，就覺得似曾相識，好像自己幻想的事情被塗寫出來一樣。」
「你會嗎？這是我聽到最好的恭維。」
聽了她的話，翟濟深雖喜不自勝地回答。可也自覺尷尬有些面上發赤的感覺，雖然意識到她的年紀小了一倍有餘。他調轉話題轉而問她：
「你常會發性幻想，難道在課堂上上課時也一樣會嗎？」
「嗯哼！」她點頭。
「有時是會的，尤其時課堂上無聊時。」
「我的課也會嗎？」
「老師，不知聽了會生氣嗎？有時你面向黑板，背向著我們示範繪畫時。望著你背影都會。我雖坐著沒動，眼睛看著黑板，卻視而不見，腦海卻漂開了，浮現著神住的想像。」
「原來這樣，有時我也覺著你在課堂上仿佛視而不見，視線像固定在一個地方，卻好似看不見，原來你是在自己的世界裡。你是不同一般人，那樣頻繁的連想，我以為像似男孩們才有類似的妄想。」
「你都想什麼？男朋友嗎？」
「不是，我從來沒幻想過他，他知道後，還氣得大罵我。但我回嘴，他的幻想裡也從沒有我。我想像的對象都不是身邊的人，也不全是電影明星或出名的球員。我憧憬的人都比我大許多。」
「為什麼縻呢？你沒有交往這一類男人過啊？難道你內心中有這樣想望嗎？」
他覺著自己的語氣像共同謀叛她的男友。
「我沒這樣想過，」她捉狹地看他一眼。
「也不清楚想不想，實際上我從未和年長的男人交往過。」
她頓一下，大膽地表白：。
「也不是沒想，事實上，我也常幻想起老師，來到這裡，幾乎都只幻想翟老師。」
「我？」
沒想到她竟提到他自己，著實吃了一驚。他怎麼會是女孩子幻想的性對象？悸動之餘有些手足無措。

( 創作｜小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