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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經失調 35
2006/01/31 11:47:22瀏覽1170|回應0|推薦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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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蕊與我在中學住宿舍時是上下舖,雖說那時我們的關係就已糾纏得難以理清,可是關係瞹眛,但我卻認為是她單方面的要好意思。我排斥她的投入或把視為我情人的意思之後,她仍然照護我,可以說仍然處處為我著想。她對我的投入也影嚮到她身體上變化,我每次來經痛苦不堪,她不僅照護我,而且生理上竟也配合。一當我來月經的時,她也準時跟著來了,巧合得難以理解似乎要跟著分擔我的痛苦與恥辱。而且不是無意識地,她竟然明白地表示要陪我分擔難受。

這類事相當怪異,似乎具有傳染性。由於我的來經那 麼驚天動地,我們同宿舍的六個女生,一個個好像都受到傳染,後來幾乎只要我的時間一到,她們也跟著陸續來了。

雖說那時間不懂得珍惜張蕊對我的關注與顧念,但還是感念她的好意。尤其這種無從啟齒的事,她居然肯那麼付出,自然拉近彼此間的相互依存感。我一直羞愧自己的狀況,悶著頭懵懂地硬撐不敢告人。我初經來得早,小四下就來了,什麼也不懂,又無從問人,應該唯有的可能是向母親啟問,但又不好啟齒,後來碰到張蕊是我成長期間唯一肯分擔我的憂慮而且付出同情的人。

那一時期,每一次來經對我都極度痛苦與難受,而且 並不因次數的累積有何減緩之勢,反而是愈來愈糟。後來疼痛發炎的程度,竟然到了我前面描述的滿地打滾的慘狀。

我那時跟張蕊說,將來萬一若要生 小孩,絕不要生女孩,太可憐了。

然而這方面的感激,卻減損我受不了她的黏搭與多情底感覺,尤其意識到她把我認作男性化的替代戀人,更促使我反胃。

我們那時代,不具發展成具體戀人關係的環境與條件,而且我並沒這方面的認識,她則有很強的意願,也許是那麼回事,但我也無從佣認 。紅樓夢裡說「意淫可心會而不可口傳,口神通而不可口達。」應就是這麼回事。

女生宿舍裡我是以大膽豪放著稱,經常與人摟摟抱抱,她若見著,都是一付哀怨的表情,有次我在隔壁寢室與旁人大被共棉地躺著閒話,她看到了,受不了竟然流淚滿面地哭出聲來,那回可把我嚇住了,事後我盡量不回宿舍,避開她,藉著高三功課緊湊夜間都在教室裡頭用功。我雖未明白說明,她知道我絕決地不願再跟她接近。我的躲避與不睬換來一付哀怨欲絕的表情不時在身後盯住我。
張蕊搬進我們的小宿舍,原先我完全沒料到張蕊進來會成三角關係的介入者,我一直 以為她對呂士東很不以為然。三個人住在一起後,我才開始逐漸感受到張蕊的威脅。雖然她表面言行無異,並沒有明白地對呂士東表示好感。而我這方面一向感覺遲純,住進來另一個有吸引力的女性,完全不疑有他。總認定她對呂士東就沒好感,呂對她在我眼裡也認為心存芥蒂,除了偶而調侃嬉笑外 ,平常總是冷冷淡淡,並不因她是漂亮女生就像別的男生一樣殷勤體貼。

大學以來,我跟她一直維持著良好同學的關係。呂士東邀她來同住進來後,三人一個屋簷下,日夕相處耳鬢厮磨,不論他們兩個單獨在房內相處,或三人一同出遊,我一直 未察覺有何不同,也一直未曾任何懷疑。

兩 個月後,才略有所覺地覺察出他們倆人已變得相當熟絡親近,呂士東不但變得規距,每天上課,而且由於跟她同校同班經常一早用他的二百五十cc的摩托車載著她同出同進。許多事情,尤其他們班上的事,我反而成了外人,讓我不是滋味,也才感到讓她住進來,對我實是威脅,開始有如邀虎入室之感。

我開始感覺到呂士東對她好感與喜愛,這種事情對一個同居的情人不會不察覺到的,但三人同居屋簷下,事情雖不可能明朗化,我雖感不安,但還不致於多心,直到有次搜索呂士東的換洗衣物上,竟然看到一張字條,一看字跡我就認出是張蕊的筆跡。字條上面寫道:

── 我很滿意我的現狀,我與我現在的男友處得很好,我不會尋求其他的額外關係。

與此同時,我珍惜與胡藕安友誼,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可能背叛她。我永遠不會做任何事來傷害到她。同樣的,我為她覺得悲哀,她所相信且摯愛的男朋友竟然不是百分之百的誠實對待她。──

呂士東的疏失終於讓我看到他背後的動機。我沒做聲張地拿走字條,呂士東事後也不做聲,他當然字條被人拿走,而且可以猜到是我拿走,但他就是不吭聲,還裝出沒發生任何事的模樣。

然而未發生事情前,不論情勢如何,我表面上還是相信他們。

張蕊究是怎麼回事?,她會有任何意圖我仍存疑。我對她仍保留中學時的印象,以為她對同性的與趣強烈,跟她雖事過遷,但還是有些餘悸,當然事過境遷她不可能對我仍有意圖。想著那時她一再有意地向我表白她討厭跟男生來往。那種示意曾嚇著我,我可不是女性中的男性,她那種認定關係使我不自在而且從心內生出反感。

我知道後來急驟地抽身與疏遠傷及了她的感情,雖然我並不認那種關係算得上是感情事件,但畢竟一度也喜歡她過。由是為彌補自己的粗魯離棄行為(這是自己心裡的想頭,不是浮出表面的涗法),後來進入大學反而一直設法維持朋友的關係。事實上,我後來遭遇的與呂士東的麻煩與感情週折,張蕊一直是我的支柱與避風港。

所以到了這時候我仍沒法她對呂士東含蓄底意圖看做純粹男女間的吸引,暗地總覺得她的作為有含有對過去傷害的彌補甚至報復成份,心底甚至以為張蕊是為我的變心 才故意執意跟我們住一起。

我進入大學以後,月經就不復如當初在中學住宿時那般折磨,已不再為害自己那樣痛死人疼。情況好像隨著進入大學心情開朗心身都鬆馳開來。而離開升學的壓力不再有壓榨我們所有氣力與意志的那種逼死人升學功課。課堂上的功課大致應付就好,交朋友,課外活動與男生一道的樂趣成為生活重心。

我一直存疑是否因與呂士東發生了初度玉門的關係才治愈我的經痛,還是身心放鬆才是最大的因素。私底下我是盲信與呂士東的媾合很可能造成自己身體圓潤與完整的最大收獲。雖說表面上我完全否棄這可能。

我曾把這種現象跟張蕊說過,她認為我異想天開,她相信是身體的成熟才自然愈合生理間隙。

「你想想哪聽說過做母親的女人會因來經痛得像你那樣活不下去?大概所有會那樣痛經的都發生在少女時期。」

我們談論時,她認為過去的麻煩不值得提,對當時談我經色變的問題已再不關心,反而一再問及我與呂士東私下相處的情形與做那種事情的過程與細節,她和別的同學一樣對男女生同居的事有無比的興趣與好奇。她已和以前大不同了,不再 對男生不感興趣,反而興味盈然地追問男女關係的情形。

我們兩人住在一起後,讓我們感到又回復到同床時無所不談的情形。她沒有進一步的經驗,對男女倒鳳顛鶑的追逐歡娛覺得不可思議。與呂士東一年來的相處,我已是過來人了,酸甜苦辣備嘗。

我告訴她:

「男人可不像女生那麼體貼細膩,竹士東只曉得發洩,只曉得心火上來,急著找人做那件事。平日難得關心,而且生活在一起,感情變得當然了,從不試圖瞭解別人的感覺與情緒,不在意人家的疼痛或反應 。對我們的麻煩與週期性問題,完全不想了解。總之,對他而言,那些問題可是你自家的事。」

「男生 會那麼差勁!」
雖然跟我們住在一道,她還體會不到共同生活產生的磨擦,所在意都還是初度接觸的刺激頭興奮。但她畢竟是女人,會從女人的角度殷殷垂問:

「如果生活上不照顧你,平常又不關心。哪你何必跟他同居,不如一個人住,彼此需要時再聚在一起。」

「不是那樣?同居的好處還是很多,他不是不關心,只是 心思沒我們這麼細密。所真格的,我覺得同居下來對我比對他還自在舒暢。怎麼說哩?女人真的習於依附於男人,可以說心理上的依賴更甚 於實質上的需求。吵嘴離開的那一段時間,我惶惶不可終日,實在己不習慣旁邊沒有他了。」

「男人原來除了生活和生理的需要,並不理會女人因生理週期的不適與煩惱?」

「不是不理,他們顧不到,他們沒有這方面的困擾,完全不能理解我們的感受。呂士東身體好,若我一天到晚述說疼痛不舒服,他聽了嫌煩,聽多了甚至都會討厭,心裡搞不好還會想那有這麼不解風趣的女人,我們的情緒週期,他聽都不想聽。」

「你們兩個人朝夕生活在一起有一段時間了,應有相當了解,他不應不注意你日常的變化?」

「我說他不關心我,每天只自顧自的快活。他回答:男性體格和體能較強健,難道就該因此受咀咒嗎?企求同情甚至愛憐,是人類天性上的弱點。是出於自憐與境遇調適不善底認同。」

「哼!還講這種話。」

「他這人是享樂主義,只會從自己的立場看事情,不會在意別人怎樣想。」

「啊!享樂主義!他只想你整理好身體,清清潔潔香噴噴地等待他。你對他而言,可是一片豐饒而且極富趣味的性底歡樂之源。」

「哪會那個樣子,」

我搥她一拳,竟然下這樣結論,讓人好氣又好笑。

「哈哈!」

「 哪裡偷來的文藝腔,把人家說成A片女主角。」
( 創作小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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