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體:小 中 大 | |
|
|
2006/01/31 11:46:20瀏覽1183|回應0|推薦3 | |
19
可是自張蕊住進來後,呂士東老不避忌在她面前和我親熱。兩間臥室都很小,平時讀書吃飯和居停三人個都在起居間。之前,屋裡住了個不相甘的男生,他頗自制從不會在外人面前隨便與我擁吻調情,要親熱都會在臥室裡不讓室友看在眼下。但是張蕊來了 ,他變得肆無忌憚,什麼動作都當著張 在場表演 出來,而且有張蕊在場他對我就特別熱情,似乎更來勁。 「你有表演欲還是暴露狂啊!都不曉得顧忌屋裡還有個女生。」 有次他起居間把我又吻又摸,我覺得親熱超過尺度,會讓在場的第三者難堪,不禁得推拒他一再跨越界限地調情。 「張蕊又不是外人。」 他不釋手,仍吻住我,一雙手在我身上兇猛地又捏又摸。 「不要!」 我努力掙脫,覺得他這樣做似乎是故意弄給張蕊看樣的。 我同時感到奇怪的是張蕊也從不避開任何這種時刻,絕不會因此走進她室內,關上房門,反而也一付不在乎的樣子,看著面前呂士東和我不拘形式的熱絡和放浪。 張蕊夾在我們當中,看著我和呂土東的親妮,對像她這樣出風頭,經常做主角的人似乎不合襯,甚至讓人感到有些委屈樣的。我在她旁邊,她一向是人們注目的對象,我向來居陪襯的地位。她從來是男生覬覦的對像,永遠是男學生想搭訕的目標。事實上,我們進入大學後雖未同校,但我清楚她大一大二時更是她們學校的風頭人物,聚在旁邊狂蜂浪蝶可未少過。即使搬來和我們同住,仍不少這些花絮,她可是校花型人物從不乏人追求。 就像有天她收到一封非 常講究而別緻的信函,無論裡外都是頂高級的重磅道木紙,信封信紙都是同樣地柔和色澤,紙邊鑲藉挺藝術的花枼圖案,一看就是示愛的追求信。 中學時代張蕊一收到這類校外慕名仰慕者寄來的情書或者暗地收到的花束或小物品,從來都會拿來讓我觀賞或分享。現在又住在一起,當然仍舊拿給我看,我一向體諒別人的用心與仰慕,不曾拿言類情書譏刺或取笑,但是現在旁邊多個呂士東,讓他看到不但無好話講,會盡情譏笑追求者 的傻氣與多情。 我閱後只覺得這人文采很好,寫得情真意摰。偏呂士東不從這種觀點著眼,只說人家,吞吞吐吐有話不上來直說,轉彎抹角的。 「他怎麼直說,人家學校新竹,你要他打電話給張蕊不成。」 「什麼不成,你以為這信從那裡寄來的?」 他觀察入微,一眼就從郵票上的郵戮看出是我們居住地區的郵政分局。 張蕊拿過去細看,她說: 「寄信人照講應自新竹寄出來才是。」 她問呂士東是怎麼回事?呂士東回答: 「他信上說他是他們學校的田徑選手,說不定是他擲鏢鎗,一槍穿越長空,直接從新竹投到我們這邊郵局的郵箱。」 「異想天開,」張蕊開心地笑著說他: 「竟然扯到鏢槍上去了。」 「你們兩個真傻得可愛,」他諷刺地解釋: 「他可是花了功夫打探到我們學校校花的金屋,然後長路迢迢來這裡朝聖。一定在這附近繞著我們房子打轉。你相不相信他手裡還捧著一束玫瑰花,可是臨門卻又一直鼓不起勇氣上來敲門,繞來繞去,熬到深夜,急著趕車回去,才不得不將情書投在附近的信箱。」 「沒想到你這麼有 想像力,你可以就這個故事發揮寫篇求愛的小說出來。」 「哈哈,我可不會寫小說 。寫小說是才女胡藕安的事,你該讓她寫。小藕,你若要寫的話,我還可以給你加油加醬。」 我表示: 「你的幻想故事我可駕馭不來,你是荀子性惡說的人信徒,跟我可不是同路數的。」 「我倒覺得是個不錯的題材,呂士東真可以好好發揮。」 張蕊很有興味的說。 「你覺得我說的很有可能,對嗎?」 張蕊點頭。 「還有一種可能,譬如他磨蹭半天,終於鼓起勇氣,決定在門口按鈴求見。不想正準備要敲門,等一見心上人開門好獻上玫瑰花跟情書時,不想卻從窗口中看到屋內我在裡面走動,不由心中大疑,心想奇怪女學生租住的屋子內怎會有男生而且還穿著內衣在裡面晃。一想不對,趕緊打退堂鼓,掉頭就走。可是回頭走了半路愈想愈不服氣,他老遠跑來要獻出一片純情,竟然看到這種局面,心都碎了,這裡面到底搞什麼鬼,裡面出現二女一男,太複雜了。可是單相思半學期,花了一夜掏心勾肺寫出來的情書就這樣原樣帶回去,太不甘心,於是就直接投進信箱,管你要怎樣怎 想?」 「你太缺德,不要壞了張蕊的好事。」 我不想讓他繼續胡扯。 但呂士東指出我們在屋內穿著隨便可是事實,張蕊原來並不是這樣子的女生,她不像我一向隨便慣了,不知為什麼住進來沒多久竟然跟著變了。成天一襲睡衣滿屋踅,有時更不輸於我,也短褲胸罩的就在呂土東面前晃,我看了很不是滋味。照講礙著個呂士東這樣的男生,張蕊應更講究才對。我把我不順眼跟呂土東嘀咕,他說我自己在屋內已經隨便慣了,自從沒有別的男生之後,我經常暴露得不像樣。所以我怎能講張蕊呢! 「不能看不到自己,只管別人。」他幫她解釋: 「其實住在一起,又沒別人,在屋裡穿得硬幫幫多難過。大家都這麼熟,沒有道理在家裡不過得舒適點。再說她可是看著我們像小夫妻樣處在一起,過得隨意自在,跟著有樣學樣吧?」 「她以前住宿舍,並不是這樣子的。」我不以為然。 我們中學時,學校監管嚴,強制著每日都得收捨整齊。進了大學裡女生宿舍,頓時解放,整個宿舍紛紛糟糟的。懶散的我隨性所至,每天睡眠不定時,不去課堂常賴在床上日上三桿不起來。即使起了床也懶得整理床舖,被子成天堆在床上不理不 褶。房間亂七八糟不加整理不說,更有人只穿條四角褲就遊走各寢室,幾個人一間的宿舍非等到校慶時等對外開放讓人參觀,永遠顯得邋邋遢遢。 雖說出了寢室我也整整齊齊,十分注重自己外表,但一回到宿舍脫掉外衣立刻邋哩邋遢起來。張蕊則不然,她住在宿舍,可從未像我們那樣隨便過,我們中學時,不用說不可能只穿著內衣四處晃來晃去地竄門子,而且除了上浴廁之外,她從不曾穿著睡衣離開寢室。進人大學後,我上她她們學校宿舍找她,她仍一直都維持端莊淑女模樣。那曾想及搬出來和我們同住在,竟然形象大變,我不由不狐疑她的居心。 當年彼此睡上下舖時,我說她在宿舍裡頭何不像我一樣穿得隨便輕鬆些,她不覺得非要向我們那樣才自在。我那時讀新女性主義的書,故意引申發揮說:女生像她這隨時裝備出最好的體態面貌呈現在外頭,是種性心理上的屈從,是為取悅異性對象的準備。她不同意我的說法,表示注重儀表是自重。 我辯駁:穿著打扮無關自重,無論注不注重儀表,都是一樣心態。我強調由於教育和習俗的訓練,女人主動被動地在心態上,都是在為與性對象袒禓相見作準備,性的欣賞目光就是女人生命期渴求的標的,注重儀表形象不出類似的心理。她聽了大表反對,認為我過急推衍,把天下都看成烏鴉一樣黑。 張蕊後來說我,認為我會有這偏頗的意見,是由於月經失調,和下體的問題困擾著我。她的說法我吃了一驚,但我還是跟她堅持:女人活著,如若沒有意識性引誘的展示可能,自然就懈怠下來,不可能全心全意地注重外表與摸樣。但是我同意她,生殖器官的困擾,或者說那部位清潔問題,對摩登女子是不能想像的不體面災難。 |
|
( 創作|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