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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6/01/30 07:56:19瀏覽1533｜回應0｜推薦2 | |
| 28 金陵春夢
1948 年初，國民政府密鑼緊鼓在南京進行總統選舉時，共產党則在華中等地區全面反擊國民党軍隊殲滅進襲。 雙方戰況慘烈，形成拉据作戰。國軍並未能如蔣主席原先預期，催毀瓦解共軍基地。但經數度主力膠著戰鬥後，國民党主力胡宗南部終於三月十九日，攻入延安。 這是國民党與共軍下式宣戰以來最大的成就。蔣中正大喜若狂，聲稱此役勝利為：「雪我十餘年之積恨」。 中央日報當日頭條新聞大字刊載：國軍收復延安，光復赤都。南京政府大肆慶祝陝北大捷。 然而好景轉瞬即逝，中共浴血作戰下，四月廿二日延安再淪陷。此後原已困居末路的共軍，竟然元氣復注，一路斬兵奪路，往東加速推進。國軍反而擋不住出押之虎，陣地節節失散。五月十六日 山東失陷，守軍張靈甫部隊被攕，主將寫絕命書自殺身亡。接著又是孟良崮之敗。 前方戰況失利，但是南京方面國民黨仍然加緊布署總統選舉。四月四日國民黨臨時中央全會，蔣中正提出總統候選人五項條件，限制人選。國民大會配合於週內通過勘亂時期臨時條款。 四月十九日中華民國行憲後的一屆總統選舉結果揭曉， 蔣中正當選總統。四日後，副總統開票，五位候選人無人過半數。次日重選，李宗仁以退為進，宣布退選，全國輿論大嘩。逼得進行三選，終於讓李宗仁以最高票當選副總統。 大選過後，由於局勢日益嚴酷，李軍長奉令即刻趕返駐防地，領軍對抗來犯敵軍。 李軍長離京，擔當守土重任，由於前線吃緊，京華冠蓋紛紛致達送別之意。加之久歷戎行，名重一時，各方高朋友好，臨行邀宴不斷。張鴻笙代表夫婦也特地特地以他女婿誼兄之誼箋邀軍長來送行。 邀宴陪客是軍長的鄉長張勤老和女婿唐副處長伉儷以及他和唐餘堯的老長官周處長夫婦等親友一道為軍長餞行。 席間酒酣耳熱，大家都對共產黨勢力膨漲得如此速急遽唏噓感嘆不已，張勤老問軍長此去胸中成算如何？ 軍長表示，共軍擴張雖驟，國軍軍力戰備還是遠勝對方，照講不至於憾動根本。 大家點頭稱是。周處長表示： 「戰爭事關權謀，為凝聚意志力，必須從假象開始。我方再不能讓共軍肆意滲透，不能讓他們誇大軍情的宣傳打擊士氣。一定得向軍民強調我方優勢以及勝利操之在我的情勢。」 「共產黨這方面厲害不凡，我們也不必隱瞞。」張代表指出事實： 「現在大部份民心士氣都向著那邊，他們能一路得手，也就是憑藉著組織戰，滲透我方基層。」 「宣傳和 統戰不可否認他們優於我。」唐餘堯評估：「他們統戰一向是主動爭取，他們不停調整方式向前發展，共產黨宗旨就是：保守即反動，行動即革命。所以共匪一直是主動挑撥，扒牆角。」 張勤老點頭稱是，附和唐餘堯。勤老一向主持中央宣傳單位，地位祟高，他一發言，大家都凝神傾聽，他說： 「副處長說得是，共產黨是把宣傳做得深入民心，老百姓、學生和知識份子都偏向他們，相信了他們共產主義宣言是為人民服務。共產黨刻意把他們政府叫成人民政府。所有與民眾有關係的單位都冠上人民，你們看：人民醫院，人民食堂，人民旅社…。其實『人民』代表的卻不是每一個人，而是那些少數自認持人民立場的人。」 「他們是這樣，所謂把人洗腦。」軍長接續闡述： 「看看東北戰役慘烈得非可形容，他們用人海戰術來對付我們優勢的武器戰備。一場戰鬥下來，無論鐵軌旁、田野間到處散布著匪軍數不勝數的屍体。他們怎麼打呢？譬如面對我的前線，空間若只有幾百碼寬，通常只能容納不上一百個兵，他們卻擺出一千人對著我們衝上來。我們兵可以砍殺多少？交戰的剎那最多收拾四百，五百，就算六百好了。把這六百 人打成碎片，但這些人之後的四百人呢，他們來到面前可要收拾我們了，還有我們宰殺他們的機關槍，他們真是血肉築長城。這些迎著你衝來的人不傻，只能說他們是瘋了。他們共產黨有這個能耐，把農民、學生、丘八全都洗腦為他效命。」 大家聽了悚然動容。張代表接著表示。 「東北之失，可算是栽在蘇聯手上。共軍不但得到從蘇聯紅軍手上霸佔不移交我軍的軍配備軍火，更因此得以坐大。」 「蘇聯人人從不光明正大或正派行動，」周處長加以補充：「日本原先是請蘇聯做調停人，希望得以從對抗盟軍中脫身，不想史達林卻利用機會對日宣戰。不勞而獲攫取竊据東北。」 「好了，不要光顧了高談闊論，忘了今晚夜宴主旨是向英公餞行。來！我先以子姪輩身份敬英公一杯。」 主人張代表把招待客人的主題拉回來，提醒大家向主客敬酒。 「對對，不要光顧著說話，不喝酒，司令，祝您出師大捷，國土重光。」 好酒的周處長，接著舉杯。眾人於是此起彼落地輪番向李軍長敬酒，預祝率軍大捷。 「爹！別喝太多啊，您的胃吃不消的」 女兒看著軍長來著不拒，接受眾人輪番勸酒，一杯接一杯的乾杯。耽心父親的健康，忍不住勸告父親節制。 「這樣好了，大家既然這麼熱烈要敬我岳父，而內人又耽心她爸爸喝多了，不如由我來代岳父來讓大家盡興。」 唐餘堯挺身而出要代岳父擋酒。 「這不好吧！」周處長興猶未盡，捉狹地說： 「我們是向為國家上前線守土抗敵的英雄致敬，你怎好代理呢？這樣好了，我乾杯，司令隨意，怎麼樣？」 桌上各人都說好，同意周處長的折衷辦法。 「沒關係。」即將出征上陣的老英雄不服老，表示：「幾杯酒，難不倒我，乾！」 說著舉杯一飲而盡。然後又酌酒勸向張勤老。 「大家敬我，我倒得守規距先敬鄉長。」 鄉長舉杯，輕啜佳釀。 「我隨意，荃英，你也隨意，到了這個年紀，逞不得雄，你又馬上就得遠行。」 「英公，大家都隨意好了，還是別喝太多。」 主人也跟著打圓場。 「不要緊！我有量，不會醉。」 軍長望著四妹，有些醉意似地說： 「四妹，你放心，爹懂得節制。鄉長說得好，到了這個年紀，沒什麼放不下的。我也算是久歷戎行，什麼事沒見過，此去會發生什麼樣的情況都不會在乎，沒把死生看得那麼重。」 張勤老也接著嘆息： 「是啊！活得愈久，我們這輩子可說是經歷過種種的戰爭，事情不由得不看淡，愈領悟就愈近佛，現在確實感到萬物世事都接轉成空。」 「來！來！大家再乾一杯。別看我官居中將軍長，現在也是有家也歸不得。長子為國捐軀，一家子裡面大女兒最受看重，可是最不肖，好好的北京大學不讀，偏要去做共產黨，跟她老子作對。現在頂難過的是；最小的兒子跟著姨太太不知淪落何方。」 唐李惠芳怕她父親醉了，胡言亂語不休，忙著勸道： 「爹，您別再說了，醒醒酒吧。」 唐餘堯藉機站起來跟主人跟告辭： 「三哥，我們自家人，就不客套。家岳丈這幾天 餞行酒不斷，有點累了。我呢？處座曉得，明天 一早得趕到部裡處理機要。不擾大家盡興，我們一家就這樣先行告退。我就懇謝大家的餞別。」 他們一家三個逐先行辭出酒席。 李軍長北上赴防後，情勢並未如他在餞別宴上所講的那麼樂觀。國軍不但未能憑藉優勢軍力守住戰地，前方戰線反而一再輪番失陷。 共軍一路攻城略地，逐步佔領各地。在共軍鯨侵蛇吞之下，國民政府軍事當局，漸失方寸。於是年七月底，最高統帥召集各重要部會將領召開勘亂軍事檢討會，試圖集思廣益設法謀出反擊重振之辦法。但是會議期間氣氛悲涼，因為各個人都省悟到，與中共主力決戰就在眼前，可是情勢已遠非 當初估量所及，人人都深感取勝機會渺茫。 會議開過後於事毫無助益，前線持續一路喪兵折將，情況更一發不可收拾。九月廿四日中國解放軍華東野戰軍及山東軍區部隊攻下濟南攕國軍十一萬人，活捉國民黨第二 緩靖區中將司令兼山東保安司令王耀武。此次戰役是中共第一次攻佔省會，第一次佔領大城。十月十四日錦州戰役。隨後雙方傾全力部署展開國共戰史最重要的淮海戰役（國民黨方面稱徐蚌會戰），雙方皆投入主力弧注一戰。十一月六日共軍全面擊退國軍，國軍領軍諸將領黃伯韜受傷後自殺身亡，死後從衣袋內還搜出蔣總司令給他的字條「固守待援」。邱清泉戰死，李彌逃脫，杜聿明被俘，五十五萬人的大軍幾全被攕滅。十二月廿二日平津戰役，華北幾乎全部淪喪。 淮海戰役，使得全國震動，共軍的鋒茫直逼南京，原先人人以為兩方對峙，共軍不可能一舉席捲江南，至少還可隔江分治。但形勢轉換如許之快，共軍勢如破竹，國軍簡直望風披靡。再求守住一隅，恍若夢囈，勢不可能。逼得中央政府遷都南移，重慶抑廣州？只求避開鋒頭。全國群情沸騰下，呼籲蔣總統下野之聲甚籲塵上，國民政府各部會隨即積極部書遷往廣州，唐餘堯再度膺命，為局裡指派趕赴穗襄贊處務部署。 戰雲密布，情報局作業也愈來愈多，工作繁，唐忙得不可開交，局裡搬遷籌劃，上峰對情報不段需索與要求，工作的壓力極大，經常拖到深夜還不得回家。到家裡脾氣也愈來愈大。唐太太由於兩個稚齡的孩童要照顧，有她自己的繁忙，不知如何幫他舒解，更加之，盛傳總統的智囊及文膽陳布雷在十一月十一日自殺就是因為受不了工作壓力與對國家前途憂鬱的緣故，不由不讓惠芳愈益耽心，她想來趴有找來唐餘堯的三哥張代表述情況，讓他去溝通舒解唐餘堯的壓力。 不想唐餘堯猜忌個性依然，對他這三哥他一樣心 存芥蒂，因為張代表原先就表示欣賞李惠芳，後來雖娶了許曉琪，可是對惠芳仍舊熱絡殷勤。唐餘堯看在眼裡，早就不悅。不想這三哥一開口就提唐餘堯的痛腳： 「你現在不打太太了？」 兩難式的問話，讓唐餘堯說不是既不是，說是則更加坐實。心想又不是打了你太太，要你這樣張揚。忍不住讓他發了頓脾氣，不歡而散。 他原先就不滿張鴻笙作了國代後的立場與自命清高，尤其聽到李惠芳稱贊張鴻笙，說他是個好國大代表，會把人民的利益置於自己的組織之上。更加使唐餘堯厭惡，他大加反駁； 說若他若肯為國家著想，就應該減少極端主義色彩。 他回去後對惠芳大加埋怨，甚至怪她不加檢點。人是她找去的，李惠芳無可奈何，只有說他： 「你想到那裡去了，簡直像說天方夜談一樣。他是你的老同事，結拜兄弟，又是我同學的先生，我又是兩個孩子的母親，怎麼可能？」 但他不理她的解釋，竟然說她： 「什麼兄弟？看他看你的眼光，活脫脫用眼睛在強暴你，你竟然還找他來說我。男人都善於用眼光來意淫。你也好不到那裡去，按你本性就願意讓他姦淫。」 唐餘堯愈說愈難聽，李惠芳一時難掩憤怒，因為他說她說得比想像的還糟。 兩人不斷的爭吵，唐太太可不是省油的燈，她沒錯，可不願認錯，唐餘堯一眛壓制，她不會屈服。 當初岳父住在他們家時時，礙著岳父在家裡，唐頗能維持風度。但事實上，早已對張不快，礙於張鴻笙的地位與老同事關係隱忍不言。岳父離開後，他又故態復萌，指責妻子的不是。 唐李惠芳礙著小孩在跟前，不願吵鬧驚騷，開始時還隱忍，但他說多了，她認為錯不在自己，不出聲等於接受他的指責，她的潑辣個性可不讓人，也不能忍受他老使性子，況且他在外的行徑，她不去責問，他反而栽贓她沒有的事，她一爭吵，這樣一來磨擦更多，有事沒事就會種種題目 吵開來。一 吵就不可開交，最後常又惹得唐餘堯動手，惠芳先還不讓，後來認清情況，一動手，最後一定是她挨打。此後每吵開她會適可而止，甚至避著與他爭執，隨他肆意攻擊甚至發揮。 主要是唐餘堯趕赴廣東在即，惠芳不得不顧全局面，不想離別在眼前家裡仍不時充滿煙火味，平時只有隱忍他的指責。加上照顧兩個孩子與家務的忙碌，也漸使她失去對他的注意與關心，隨著他去，也不再責問他行蹤。 事實這些年的婚姻結合的磨練，孩子與家務的操心也已讓她不再那麼嫉妒，不再那麼為唐餘堯在外行徑操心與焦灼不安。可唐卻一直未稍改觀，他對她那麼在意，是因為欲念仍在。他對她的衝動，並不因多年夫妻，生了孩子而失去興趣，他們甚至在懷了孩子期間也未停了敦倫。 兩們間雖然如此，感情卻在，唐李惠芳清楚這點。唐一直說他愛她，不吝於表白，而且妒意重，認為惠芳不夠愛他，他甚到悔惡自己對她表白的愛太多。他跟她：如果一方愛得深摰，那麼接受愛情表白的一方就可以愛得不足。 惠芳一直有她的吸引力，唐餘堯雖心性分歧，不耐長久牽連。多年來，他對多少少女發生過興趣，之後，一旦慣熟後就失去吸引，覺著乏味無趣，之後習慣於躡足躲開。可是惠芳不同，除了作為妻子的身份而外，她本身有種不馴的悍勁，即使結婚幾年下來依然未失，大概 是這類特性吸引他。縱使生了兩個小孩也未能磨損分毫。更可能是在這種情況下，惠芳仍未被馴服，居然仍大膽地背叛他去偷情，很可能就是這層過節矛盾地勾引著他戀棧太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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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創作｜連載小說 ) |
